秦恩与塔露拉在案头忙碌良久,直至秦恩退出书斋,发现拉普兰德倚墙而立,凝视着苍穹,神游天外。
“何事消遣?”秦恩疑云满布。
拉普兰德如梦初回,嫣然笑道:“待你,可愿共饮一壶?”
“你若是做东,我自当奉陪。”
当然,只是以饮品代酒。
“那就走吧。”
二人步入乌库亚尔的酒肆,拉普兰德寻了个座,随性坐下,毫无女子应有的矜持,秦恩早已习以为常,便未置一词。
拉普兰德点了一杯秦恩不识的烈酒。
“你呢?”她问。
“甘甜的可乐。”
“那非酒也。”
“我不嗜酒,况乎身患微恙,若再饮酒,岂非欲害我性命?”
拉普兰德闻言,戏谑道:“我岂有此意,不过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便敬你一杯温热的水!”
秦恩:“?”
“你体弱多病,何必饮用冷饮,一杯热水更宜。”
秦恩欲辩解,甚至想竖起中指,但她所言不无道理,近日确实该以清水为伴,如此一想,他不禁感叹人之脆弱,疾病缠身。
“随你吧。”
“呵呵,这就对了。”拉普兰德说完,店小二送上酒壶,她从容倾倒入杯,一饮而尽。
秦恩淡淡道:“所为何事,前来相招?”
我可不信你这英气双眉只为共饮而来。
拉普兰德支颐而笑:“无事不可寻你?”
“你来找我多是凶兆,或是欲斗,或是已斗,或是战后余悸,难道不知?”
“哎呀,你对我印象如此不堪。”
拉普兰德倚坐椅背,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整个人显得有些飘渺。
“我近来颇感迷茫,不知所措。”
“此话怎讲?”
拉普兰德放下酒杯,平静道:“字面之意,自你那一拳唤醒我后,我便不知如何是好,无论何事皆索然无味,即便是杀人,也无法从中寻得丝毫乐趣。”
言下之意,她已悟得淡泊。
但即便拉普兰德向秦恩求解,他也无法轻易给出答案,她的人生还需她自己思索,而非他人指点。
“无解。”秦恩坦然回应。
拉普兰德不满道:“喂,你得负责啊,你的友情破颜拳威力非凡,直接将我击懵,你难道是个始乱终弃的渣人?”
“怎么可能,我是说,我又不是你,怎知你心中所想。”
“也是,废物一个。”
“休要轻视我。”
秦恩说完,稍作停顿,继续道:“况且,真要询问,你不如找与你相似的德克萨斯,听听她的见解。”
“她?”
“没错,你们都曾被过往所困,不同的是,德克萨斯已挣脱束缚,而我必须以拳唤醒你......总之,问问她,她或许能给你启示。”
拉普兰德深思熟虑般点点头。
“换个话题吧。”
秦恩克制住从异次元抽出可乐的冲动,回过神,问道:“有何议题?”
“契约之事。”
拉普兰德曾与他立下契约,要求他取其性命。
秦恩巧妙利用契约漏洞,杀死了狂化的她,按此看来,契约已达成,只是拉普兰德是否承认罢了。
拉普兰德抿一口酒,呼出一口气:“作废吧。”
“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到底。”
“无趣,所以不必再玩。何况,另一个契约似乎更有趣。”说到这里,她狡黠地望向秦恩。
秦恩不自觉地寒毛直竖。
这家伙又在盘算什么诡计?
“何种新契约?”秦恩追问。
拉普兰德竖起食指,置于唇前:“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快说,否则我就——”
“就?”
“就扣你工钱!”
“喂,你这黑心掌柜,小心我告发你。”
不论秦恩如何逼问,拉普兰德始终不肯透露,这使他更为忧虑,内心的不安感挥之不去——拉普兰德又要兴风作浪了。
次日清晨,秦恩醒来。
他迷糊地起身,打了个呵欠,瞥一眼挂钟,正准备再睡一会儿,却发现床边立着一道身影。
是谁?
秦恩回头望去,顿时愣住。
拉普兰德身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对他眨眼示意,接着提起裙摆,行了个礼。
“早安,主人......嗯?”
秦恩望了拉普兰德几眼,微微点头,然后......
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哎,想不到竟然做起这样的梦,戒酒太久果然不妙啊....”
“............”
拉普兰德笑容不改,悄无声息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反手持剑,疾速刺向秦恩身旁的枕头,冰冷的剑气与本能令他瞬间睁开双眼。
秦恩冷汗直流,僵硬地转动脑袋,正好对上拉普兰德的笑容。
“早安,该起床了。”
“.....好。”
拉普兰德收起剑,问:“我的叫醒服务还算不错吧?”
“是啊,差点让我长眠不醒。”
再来几次,秦恩觉得自己可能哪天会因惊吓过度
可露希尔和霜叶狐疑地望着秦恩身旁的女仆装拉普兰德,交换眼神,脸上浮现出难以言表的复杂神情。
家中遭贼了?
拉普兰德毫不在意二人的注视,端出一杯茶,然而茶水中的茶叶几乎铺满杯底,秦恩不禁嘴角抽搐。
“请用。”
“免了。”
“我喂你?”
“你别过来,这茶还烫着呢——莫碰我!”
拉普兰德被拒绝,假装叹了口气,说道:“唉,对自家女仆如此漠不关心,我怎么摊上这样的主人。”
“我怎么摊上这样的奇葩。”
“多谢谬赞。”
“嗯,只有谬赞,无奖励,别看了。”
霜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可露希尔开口,疑惑道:“她......被你同化了?”
秦恩撇撇嘴:“同化?我怎会把人变为女仆,若我有此能耐,我会在街上走一圈,让乌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