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奥尔卡亦细细赏鉴了一番偶像“空”的风采,思量着回府稍事休憩,待明日再续此情——毕竟日前一桩委托让他颇赚了些银两,可供任意挥洒矣。
“购一镜匣,将她之芳容悉数摄录,甚妙......”
奥尔卡如此低吟,心满意足。
此外,他欲以奇谋,驱逐围绕在空左右的男性随侍,原由无他,只因他认为“空乃吾所属”,不容他人觊觎......除却己身。
此念萦绕心间,使归家后的他,一时未察觉异样。
他坐于椅上,舒展疲倦,正欲抬眸,瞥见满墙的偶像画像,却骤然愣住。
画像竟悉数换为一男子之肖像!
奥尔卡倒抽一口凉气,紧握双拳,怒意涌上心头。
此肖像竟还经剪裁拼接,他人之躯,硬生生接于己首之下,何其怪哉?岂非“头颅篡位”乎?且此笑容明朗,令人莫名心生烦躁。
他强忍怒意,环顾四周,背脊陡然生寒。
四壁皆被此等肖像侵占,骇人至极。若此景发生在鬼魅故事中,下一刻,奥尔卡的门户必遭敲击,或于睡梦间,突现陌面之人......
奥尔卡起身,亟亟撕下这些肖像。
将照片尽数塞入废弃物袋,他方松一口气,瘫坐椅上,恐惧之意油然而生——墙上的男子肖像从何而来?家中定遭贼人侵扰。
奥尔卡细查一遭,发现...
屋内无他异变,亦无痕迹遗留。
“幸甚,幸甚,往后需另觅居处才是。”
忧虑稍解,奥尔卡为分散注意力,决定观瞧些许不宜示人的画卷,以释放本性。于是,他自珍藏的盒中取出一卷玉牒。
此画卷粗犷直白,归纳而言,即“须臾之后”。
装入放映机,启机,开启卷轴,一气呵成。奥尔卡戴起耳饰,预备沉浸于原始之乐。开场即直白,女主角被推挤至巷尾墙壁之侧。
奥尔卡心中兴奋。
“来了,来了...嗯?”
然,下一瞬,画面骤变。
伴着悦耳音律,一男子跃然画中,他摇曳身姿,含笑歌咏。奥尔卡面露困惑,此转折太过突兀。
“永不放弃你,永不让你失落......”
奥尔卡回神,气得面色涨红。
遭骗矣!
衣带已解,短裳微脱,却给我看这个?奥尔卡咒骂着,选择快进,旋即绝望地发现,四十分钟的画卷,三十九分零二秒都在反复播放此人之影。
奥尔卡疾速抽出玉牒,抛掷一旁。
“尚有第二卷......”
他呢喃,取第二卷玉牒。
内含画卷乃“凡人系”,即是找寻常路人拍摄之物,至于路人伴侣是否知晓,他人无从干涉。
加载,播放。
画面中,女主角受邀进入拍摄现场,正欲与另一男子角力,而后....
那人再度出现。
此次他换了新花样,头顶葫芦,高歌“葫芦之歌”。遗憾的是,往后全是他的身影。
奥尔卡怒不可遏,几乎喷血。
第三卷!
其内容简单,男女主角入室,即将角力...奥尔卡观瞧之际,不觉焦虑与紧张,总觉下一瞬,那男子会再现。
勿要过来,勿要过来...奥尔卡心中暗念。
一分钟后,好,未现!看来此卷无碍...
正自宽慰,画面突变,他心瞬间停滞,连连摇头,似疯魔般,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
只见男子与另一风华绝代之男子对峙,前者猛然褪去上衣,后者面色凝重,同样脱下衣物。
随后,他们便开始...
起舞。
不论其他,男子舞技确是出类拔萃,流畅有力。若在平日,奥尔卡或会选择静静欣赏,献上赞叹。
然非平日,他正欲释放本性,竟又现此人?且那如牛郎般的黑发男子,令他莫名心生拳击之欲——或许因其英俊,故有此念吧。
“呀!”男子展开白鹤之翼。
“嘿!”黑发牛郎旋身一周,轻巧落地。
是在打斗?还是在舞蹈?
奥尔卡无神低语:“尔等莫再战矣......”
简直是恶梦。
而这噩梦之始作俑者,正匿于奥尔卡的衣橱之中,借门缝窥视,继而显露某英雄之微笑。
至此,计划第一步已然得逞,尚有下一步。
奥尔卡
“秦恩大人......”
“嗯?”
“此举是否过火了些?”
面对空的疑惑,秦恩嗤笑一声,不屑道:“放心,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
“........”
“再者,过分善良只会受人欺凌,空姑娘,适度惩戒,才不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诚然,此法难登大雅,但——”
诗怀雅无奈道:“不过是你的意愿罢了?明明有其他方法。”
秦恩被戳穿心事,不以为忤,仅偏头,故作深沉:“做,就要做得狠,绝,否则毫无作用。”
空闻言,长叹一声。
“我以为秦恩大人是极为...嗯...正直之人。”
“幻灭了?无妨,我还能更不正直些。”
空无言以对。
虽幻灭,但见秦某人如此关心自己之事,空深感感动,更何况如今成就的一半,亦归功于秦恩。
秦恩摩挲下巴,思量第二步该如何实施。
对付跟踪狂,须得让另一位更极端的跟踪狂出现,以吓退前者。
极端...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