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犬,皆有惰性矣。
锡兰心中暗自叹惋,唤黑道:“黑,汝何不一试游乐,稍作休憩?”
“守护小姐乃吾之职责所在。”
“那我以令喻,命你稍息。”
“在下未能遵命。”
锡兰双颊微鼓:“唉,真是的。”
愚哉,吾尚在此,尔等何必此般显摆。
秦恩心中微讽,目光投向海滩,但见伊芙利特、霜叶、拉普兰德、可露希尔等正嬉戏玩乐,有的打球,有的畅游,有的筑沙堡,尽享欢愉,与他这孤独之人,情境迥异。
球技非吾所长,泳术未习,沙堡亦筑不得,可谓弟中之弟,故吾仅能于此静憩。
黄帝之子戏水枪于沙滩,如某梨子般奔腾,乐不可支。
此时,黑望了望怀表:“时辰已至,小姐。”
“啊...遗憾,我还需去协助父亲筹备黑曜石庆典。那么,秦恩公子,待会儿再见。”锡兰行礼后,款款离去。
秦恩将冰棍棒收入四维口袋,躺于沙滩毯上,若有所思。
热矣...
正此时,不知何处飞来的水珠溅于其面。
他拭去水迹,凝目观瞧。
拉普兰德持水枪,放声大笑:“哈!你破绽百出,幸亏我只用此物,否则你此刻已败下阵来。”
“啰嗦,痴女一个。”
“啊?”
秦恩含糊其辞:“偏爱看人湿身之态...”
“......抱歉,吾即刻离开。”
善哉,驱逐矣。
拉普兰德被秦恩言语所扰,疾步离去,想必去找德克萨斯了。果不其然,顷刻间,德克萨斯的怒吼与拉普兰德的笑声自远处传来。
“喂,秦恩。”
此声忽现,惊动了秦恩,他回首一望,发现是华法琳。
“是你啊,何事?”
“吾有一趣事,欲与你看。”
秦恩眉峰微扬:“趣事?莫非又是新奇药剂?”
“比药剂更刺激,快来。”
华法琳拉着秦恩,引至海滩一隅。此处,秦恩瞥见矗立于地的大炮...非也,炮也。
“此为何物?”
“大炮。”
“吾知,为何在此?”
“吾携至此。”
“如何携带而来?”
“梅尔所造。”
华法琳招手示意,秦恩走近,她开启大炮旁的箱匣,内满载鲜活之鱼,活蹦乱跳。
华法琳得意地竖起食指:“吾名之曰‘咸鱼发射器’!虽非真咸鱼,亦有趣味矣!”
原来此炮竟是用于发射咸鱼...
秦恩望向华法琳,诧异问道:“所以?”
“所以,岂非觉其妙趣横生?欲试否?”
“嗯......”
华法琳见秦恩心动,趁热打铁:“难道你不想发射一鱼,目睹美少女被鱼击中之状?”
“!?”
秦恩面露愕然之色。
兄台,汝之癖好颇为独特耶?
然则,确是引人入胜,但需防己身安危,若触犯不惹之人,被人识破,恐将大祸临头。
华法琳问:“如何,射一炮如何?”
汝又何意?
实话实说,华法琳此刻的装扮颇引人遐想,泳装加白色外衣,加之其娇美容颜,过往者皆难以移目。
如何是好,尝试一番乎?
秦恩正思量之际,拉普兰德的声音传来:“吾亦加入!”
“....你不是与德克萨斯相争不下?”
“吾觉得你更有趣。”拉普兰德笑道。
秦恩敷衍应道:“是是,多谢夸奖,感激不尽....好吧,试一试。如何操作?”
“简单,打开炮后,将鱼塞入即可。”
“此言甚为......”
罢了罢了,想来华法琳并无他意,她本性如此。秦恩无意再挑剔她这行走的沙雕犬类机器,依言行事,将鱼装入炮膛。
“此炮射人无害乎?”
“无妨,顶多精神创伤。”
“如此便好。”
拉普兰德:“精神伤亦伤矣。”
“无妨,若有需要,吾可用药物疗愈。”华法琳坦然答道。
“勿真当成黑心医师,那时吾可无法护你周全。”
华法琳眼神微瞪,随即嬉笑道:“哎呀,真无情。但放心,我会厚颜无耻地缠着你,毕竟如今还需依赖你之血生活...哎,如同寄生虫一般,不符吾美少女形象啊。”
“你无需期待正经形象了。”秦恩道。
拉普兰德举手:“由我瞄准,由我发射!”
言毕,她挤开秦恩,掌控大炮。秦恩不以为意,任由她动作——虽已猜到谁将受害。
拉普兰德调整仰角和方位,细心瞄准。
“发射!”她按下按钮。
彼处,德克萨斯正与能天使、安比尔及空交谈。她们未参与沙滩排球,而是如女子聚会,谈论各式话题。
自然,多数时候是能天使、安比尔和空发言,德克萨斯应和。
即便如此,这也让德克萨斯的表情松弛,久违地感到轻松。她一边品尝冷饮,聆听二人的谈话,一边凝视波光粼粼的海面。
如此宁静。她心想。
直至一黑影从视线盲区飞来。
“啪!”
其余三人的话语戛然而止。
能天使瞪大双眼。
“德克萨斯,你...你脸上为何有鱼?”
“..........”
空惊愕,安比尔则暗自发笑。德克萨斯沉默地取下脸上的鱼,丢在一旁,脸色阴沉,拔剑在手。
“我去去就回。”
秦恩用望远镜目睹德克萨斯被“飞鱼”击中,大笑不止。
“嘻哈嘻哈嘻哈,今日也轮到德克萨斯矣!你说是吧,拉普兰德?”
秦恩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