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那株巨木突然开口,宛如夜间的诡音。
\"!?\"
树木竟然能言语,实乃惊世骇俗之举,令霜叶心惊胆战。趁着她失神之际,秦恩停下了翻滚,四肢如疾风般伸展。
霜叶更加惶恐不安。
树居然也有手脚?
那名为“树人”的怪异生物,由于躯干僵硬,费力起身,背对霜叶,一言不发,便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宛若闪电。
\"狗币拉普兰德,看我下次怎么整治你!\"
拉普兰德骤然跃出,面罩遮面,义正辞严:\"喂,帮个忙如何?这家伙是邪祟之物,必须铲除。若你助我,我就教你如何得到你渴望之物!\"
\"你...是拉普兰德吧?\"
\"不是。\"
霜叶无奈:\"分明就是你,而那个树人,恐怕是...\"
至此,她已大致猜出真相。在这片废土,恐怕无人能比秦恩更为奇特。了解他的为人,他的行为模式,辨识他绝非难事。
\"不过,没料到他真的跟来了......\"
霜叶原本以为秦恩不会追随,却不料他竟真的尾随,只是手段一如既往地诡异。她看着秦恩逃离的方向,不禁轻笑出声。
\"嗯,去瞧瞧吧。\"
毕竟,让秦某人单独行动,总有些不安心,万一发生意外呢。
与拉普兰德并肩跑了一段路,秦恩的身影却消失无踪,左顾右盼,那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树也不见了。多半是躲起来了——或者,真的发生了意外。
\"拉普兰德,你......\"霜叶回头,拉普兰德也消失了。
人在哪?
如此魁梧的拉普兰德,跑到哪里去了?
下一刻,秦恩的惨叫声
霜叶一惊,振作精神,疾奔而去。抵达声音来源,她发现拉普兰德趴在地上,毫发无损,而扮演\"树人\"的秦恩,却被一名手持电锯、衣衫褴褛的男子步步紧逼。
\"小树苗,听话,来叔叔这儿,叔叔的电锯会让你乖乖的。\"
\"枪啊,你又不是美少女!\"
......是美少女就行了吗?
霜叶嘲讽一番,心中暗想:\"难道是被那个变态的砍树恶魔缠上了?似乎听过这种事,但没想到真遇上了。\"
若是寻常树木,她定然不管。但这树其实是秦恩伪装的,且他显然想靠他人庇护,不愿亲自出手。于是,她别无选择,只能上前相助。
\"霜叶救我!\"
秦恩高呼的同时,斧光一闪,砍向砍树恶魔,将其击飞。
霜叶调整姿势,无奈道:\"就不能自己动手吗?\"
\"不能,我们说好的,你做保镖,我混日子。\"
\"...........\"
霜叶叹了口气,随即微笑着说:\"
\"拉普兰德,你的遗言是什么?\"
\"我曾为罗德岛效力......\"
秦恩立刻反驳:\"你效力个屁,才进罗德岛几天就开始偷懒了吧?\"
霜叶:\"我不觉得你有资格这么说......至少撇开身份,没有。\"
\"霜叶,你站在哪一边?\"
\"中立。\"
老好人一个?
不论如何,秦恩铁了心要惩治这个刚刚与砍树恶魔交手几招,就故作虚弱倒地装死的原流浪者。拉普兰德虽表面恭顺,但那挑衅的眼神却难以掩饰。
仿佛在说——有种你就来啊!
对付这种人,秦恩有妙计。
\"好,回去后,你就得关禁闭了,没有漫画,没有小说,什么都没有,只能睡觉和自言自语......\"
\"对不起,我错了。\"拉普兰德连忙认错,这次是真心诚意的。
\"啊,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对唔住,秦恩哥!\"
秦恩心中畅快,狠狠揉了揉拉普兰德的脑袋,重重拍了拍,然后得意洋洋地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从今往后,你要做好狗,拉普兰德。\"
\"是是是。\"拉普兰德应付着回答。
\"认真点回答。\"
\"好好好。\"
你这家伙......
罢了,人不可与狗计较。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向霜叶解释这一切。
\"霜叶啊,其实......\"
霜叶无奈:\"你一直在跟踪我吧?\"
\"没有啊,我会做这种事吗?\"
霜叶和拉普兰德上下打量着秦恩依旧披着的树人装,异口同声道:\"像。\"
\"哎呀,我的天,霜叶,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只是想做一下光合作用。\"
\"......人不可能做光合作用,而且,别用古语。\"霜叶说。
拉普兰德立刻接口:\"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打成植物人。\"
\"植物人也不能光合作用啊!\"霜叶继续吐槽。
\"哎呀,不能吗?\"拉普兰德惊讶道。
\"别以为名字里带‘植物’,就能和植物一样。\"霜叶无力地说。
秦恩双手叉腰......叉在树枝上,笑道:\"哈,果然智商堪忧。\"
\"你穿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拉普兰德反驳。
\"这是艺术,这是时尚,这是未来!\"
霜叶:\"如果未来人人都穿树人装,我觉得还不如不活了。\"
是时候停止了,否则这两人能逗乐一整天。
霜叶想到这,犹豫了一下,问:\"为什么要跟过来?\"
\"不放心。\"秦恩说。
挺感人,就是得忽略他的树人装扮。
\"拉普兰
秦恩指向拉普兰德,示意是她跟随而来。
“别拿我比喻成犬。”拉普兰德皱眉道。
秦恩诧异反问:“你不是吗?”
“胡说。”拉普兰德竖起中指,神色不悦。
霜叶轻叹:“其实不必如此,过两日我便会返回。”
“我明白,只是放心不下。”
若非拉普兰德跟随,我这与天地浑然一体,无人能察觉的伪装,又怎能暴露于江湖之中?又怎会引来那个砍树狂魔,视我为稀世珍宝,欲将我斩落收藏?
秦恩瞪了拉普兰德一眼,旋即转身,收敛四肢。
“罢了,你继续前行,我在此地修炼内力。”
霜叶抬头望向天空。
天色阴沉,雨意渐浓,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味。若任由秦某人独自在此,以他如今的体魄,恐怕免不了受风寒侵袭。
“此刻并无阳光。”
秦恩正色道:“不,太阳始终照耀。”
“别跟我谈哲学......总之,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雨水滋养万物。”
霜叶摇头道:“你这算是哪门子的‘万物’......”
“校园草木。”
你不是树吗?
补充一句,此处的“校园草木”是指校园内遍地可见的寻常草丛,而非广义上的“校园美男”。
拉普兰德笑道:“你是校园草木,那我或许就是绝代佳人了。”
“哼,就凭你?”
“就是我。”
“厚颜无耻。”
“你又何尝不是?”
秦恩嘲笑道:“我本是无面之人,无耻便是我的本色。”
“............”
即使是拉普兰德这样与秦恩默契非凡的异类,也被他的话语噎住。事实上,无人能不受秦恩话语之刺——此人确乃无耻至极,无法从常理攻讦,无论何时何地,总能乐得自在如仙。
霜叶默默听完这二人诡异的对话,随即扛起秦恩。
“喂,你是鲁达?”
“哪个......”
“徒手拔树那位。”
霜叶再次叹了口气,独自扛着秦恩走向她所知的一处隐蔽之地。拉普兰德瞥了眼天空,随后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了秦恩初建的小屋,唯一的净水装置仍在正常运转,连接它的微型发电机日复一日,已持续工作近一年,竟依旧完好无损,令霜叶惊讶不已。
“我们就在此避雨吧。”霜叶说道。
秦恩没有异议,只是不愿脱下树人装扮。
询问原因,他淡然回答:“里面只有一条裤衩。”
“............”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脱下。”
“你不是能瞬间换衣吗?”
“但我并不想。”
好吧,明显他不想脱下树人装,那就随他吧。
因路上已开始下雨,霜叶和拉普兰德身上皆被打湿。秦恩左顾右盼,思考片刻,自觉已无法保持原样,于是转身,进入自我封闭的状态。
“确实古怪,以他的个性,不多看几眼不太可能......”霜叶疑惑间,接过秦恩递来的毛巾擦拭头发。
接着,他们看到秦恩从虚空中掏出一个暖炉,与发电机相连。
“你的空间戒指,是个黑洞吗?”拉普兰德困惑问道。
秦恩回应:“你真恶心。”
“我只是提出学术疑问而已。”
“你真恶心。”
“够了......”
“你真恶心——女侠,放下剑,我错了。”
拉普兰德无视身旁的异性,脱下外衣和短裤,挤干水分,用双剑插墙,制造出临时晾衣架,将衣物挂上。
霜叶的斧枪更长,更适合做晾衣竿,她也照做,只是警觉秦恩的窥视,小心挂好衣物后,缩成一团,靠近暖炉,利用机身遮挡部分身体。
雨声纷扰,三人无言。
“真无聊,你带牌了吗?”
“带了,你们玩吗?”
霜叶立即答道:“不玩,你也别转头。”
“我玩。”拉普兰德打算凑到秦恩面前,但这模样,或许会让秦恩当场窒息。
霜叶连忙阻止:“我陪你玩,他不行。”
“也好。”拉普兰德耸耸肩。
秦恩感觉自己仿佛局外
秦恩每逢雨天,总会心绪低落,不由得吟诗抒怀。
“大海,你满是水。马儿,你四蹄......”
“你在说什么?”
“我在创作诗词。”
“这算什么诗?”拉普兰德说。
秦恩无奈道:“不懂艺术之人,难以理解,霜叶,你呢?”
“很差。”
“............”
我对这轻视文人世界,已彻底绝望。
秦恩叹了口气,默默等待雨停,背后,拉普兰德和霜叶继续斗牌。
“算了,你太赖皮了,怎么都赢不了!”拉普兰德说完,便瘫倒在地,像只慵懒的狗。
霜叶略带得意:“毕竟经验丰富。”
“欺负新手有什么好......喂,秦恩,你来陪我打,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一边去,我不陪狗玩。”
“喵。”
“猫也不行。”
“啧。”
其实秦恩很想打牌,近乎渴望,但霜叶和拉普兰德的装扮......他若看了,怕是有麻烦,毕竟已有尴尬在身——可也不能闭眼打牌,只能忍痛拒绝。
身为男子汉,该镇定时就得镇定。
“真的不玩?赢了我让你摸一把......”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