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国公一听‘南施主’三个字,便立马看向金玉。
在金玉轻点头示意下,他眼里划过精光,然后又归于平淡。
“同心,勿要失礼!”
道归大师轻喊一声,狂叫不值得同心狗子,跟摁了开关一样立马闭嘴。
“还是大师的话好使!”
磁性又好听的男子声音自上方传来。
接着,一身浓鼠色华袍的‘南杰’公子,打上方的台阶上缓缓而下。
许是要下山办事,穿着打扮与在回安寺的低调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光袍子的颜色鲜亮不少,就是面料,只要长眼的人一看,就知非富即贵。
他头戴玉冠,腰挂玉饰,手持折扇,端的是一派斯文有礼,高华大气。
还别说,他虽然个子高,但这种斯文打扮也挺适合!
“在下见过大师,满小姐!”
他下来就笑着向道归大师和金玉问好。
“南公子有礼!”
“南公子好!”
道归大师与金玉若无其事回礼。
随即,当他视线落在与道归大师同站的高老国公身上时,眼里闪过几分慌乱。
不过稍纵即逝,不仔细看肯定发现不了!
“这位老丈是……”
他又弯腰,谦逊的看向问高老国公。
那脸上的表情,及说话的语气,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金玉心里百分肯定,他认识,或者认出了高老国公。
“这位乃老衲的贵客,高老国公爷!”
有长辈在先,金玉当然不用回话。
而高老国公也装作不知晓他身份,一副长辈欣赏晚辈的模样,仔细打量‘南杰’公子。
只能由道归大师开口向他介绍。
“原来是高老国公!”
闻言,他非常诧异。
“晚辈南杰,这厢有礼了!”
随之,他双手做辑,向高老国公行了一大礼。
“南公子客气!”
高老国公笑得欢喜,伸手虚扶了他一把。
“晚辈仰慕您许久,今日得以见到老国公,是晚辈之荣幸!”
南王世子也不着急下山了,就站在这处跟高老国公寒暄起来。
“听公子口音,可不像是京城人士!”
既然闲聊,那就聊呗!
这不,高老国公也一脸好奇,也有几分闲聊的兴致就问了起来。
“国公爷耳力不凡,晚辈确实不是京城人氏!”
南王世子也很痛快的笑着回答。
样子坦荡真诚,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大好青年儿,还是老人特别喜欢的那款。
“南公子仪表堂堂,可是哪里人士?”
高老公公捋着胡须,对他一脸赞赏的接着问。
这是长辈对出色晚辈的常态,高老国公爷分寸拿捏得特别好,让南王世子心情大好。
在他看来,能得到高老国公的赞赏,说明他现在的表现很出色!
“回国公爷,晚辈打西边儿来的。”
西南和西边儿挨着,打西南边陲的南王世子,这么回答,好像也不算骗人!
听他这话,高老国公更是由赞赏变为欣喜,看着南王世子不停点头。
在不知实情的人看来,以为高老国公多喜爱这位南王世子呢?
抛开一切不说,南王世子确实出色!
要不,他敢单枪匹马来京?
没点儿魄力和胆量的人,还真不敢!
“没想到西边儿苦寒之地,能有男公子这般出色人才!”
接着,高老国公开口夸赞他。
“国公爷赞誉,晚辈当不起!”
南王世子一脸谦逊。
“当得起,南公子相貌端正,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定是个有大作为之人!”
高老国公这话也没扒瞎,南王世子可不就是个有作为的人吗!
若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的南王。
在天高皇帝远的西南边陲,那相当于皇帝的存在!
天老大,他老二,谁也管不了!
“国公爷赞誉,晚辈惭愧!”
他说着又做辑行礼,把谦逊晚辈表现的淋漓尽致。
“此处不宜闲聊,南公子可是有要事下山?”
看这一老一小还真打算聊下去,道归大师便开口问南王世子。
“是晚辈失礼了!”
他连忙又再次做辑行礼,一脸歉意。
“回道归大师,晚辈是想进城看看,来京好几些日子,都没好好逛逛京城的街市。”
“那就不打扰南公子了,正好老衲也想与国公爷手谈几局。”
“大师请!”
“高老国公请!”
“满小姐请!”
他特别大气退后几步,请几人先行。
与他客气告别后,金玉一行人继续上山。
而南王世子,依旧站在原地,笑着目送几人走远,他才转身下山。
只是,转身的刹那间,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玩味和沉思。
或许,他在好奇高老国公为何而来?
金玉此下山没几日,今日为何又与高老国公一同上山?
他们与道归大师要说什么?
……
怀揣着许多疑问的南王世子,步履匆匆下山而去。
……
“夫人,莫要多想,养好身子才是正事,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我的儿……呜呜呜……”
“夫人……”
“呜呜呜……”
江南.奉城.满府
满夫人——吕青瑶得知大儿子沉船失踪后,已经好几日不吃不喝,病卧在床。
五十多岁的张妈妈,端着一碗粥,坐在床边儿劝了几句,最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大少爷至今生死不明,老爷小姐又远在京城,没了主心骨的她们,简直不知道怎样才好。
主仆俩一躺一坐,哭的昏天暗地。
二少爷——满金铭手里拿着一封信,面带忧愁的进来。
“奶婆,母亲还是不肯吃喝么?”
进来看着,躺在床上哭的没了声音的母亲,满金铭好看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随即,他也红了眼眶。
“今日……也就喝了几口水罢了!”
张妈妈说着,把手里的粥放在一旁,就低头痛哭起来。
她是满夫人吕青瑶的奶娘,更是抱着满金玉三兄妹一天天长大的老人,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她肯定很难过。
“奶婆莫要伤心,你这般母亲如何是好!”
“是……二少爷……”
她连忙住声擦眼泪,可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
“母亲,您莫要太过悲伤,大哥他……”
说到这儿,满金铭哽咽的说不出话。
站在床边儿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他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水,又打算继续安慰母亲。
“这是父亲与妹妹的来信,让母亲您亲自过目。”
“我的……玉儿……”
这话果然管用了!
躺在床上哭的浑身无力的满夫人,立马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是,病弱加之没有进食,让她连坐起来都有些吃力。
“夫人当心!”
“儿子扶您!”
在张妈妈和满金铭的帮扶下,满夫人终于成功的坐起来,并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