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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睦辞抓了杜老三却没急着审,提着人在军部溜了一圈,杜老三的谩骂声都快把军部的屋顶掀了。

但是沈睦辞丝毫不介意,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杜老三的声音更大些,直接把军部里的那些魑魅魍魉都喊出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心情大好,尉蓝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点了点一旁的位置。

“我刚才和法医聊了聊,杜序兰胸口缝合的针脚非常专业,我认为杜序兰的心脏是被专业的医护人员或者有医学知识的人取走的,而且这件事一定发生在医院里,他们盗取尸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痕检科刚才过来递了报告,根据爆炸残留物可以看出这个炸弹是人为制造的化学炸弹,爆炸直径估计在50米左右,可以在瞬间将整辆车炸为灰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制作炸弹的人并不专业,但他们原本的目的是毁尸灭迹一个不留,幸好他不专业,不然你和小一现在都得进医院了。”

沈睦辞心底一阵后怕,褚言西伤成那个样子要是真被炸一下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所幸所幸,他没事。

但是,他抿了抿嘴,双手环胸手指轻轻点着胳膊,“我不认为杜家连一个炸弹都做不出来,他们连d12-3都能弄到手,不至于吝啬一个炸弹。”

尉蓝皱着眉喝了口茶,“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正是我疑惑的事……放一下,先看这个。”

他调出询问的监控,旁边打开着问话记录。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方文箐吗?”

“啊我不认识啊。”

“不知道。”

“没听说过啊军官。”

“我不知道。”

第二个问题:“254年左右有没有收到陌生人给过你们什么东西?”

“254年……记不太清了,好像没有吧。”

“真不记得了,不过54年的东西就算有的话也不知道扔哪去了。”

“陌生人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把人带过来就是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吗?”

“记不太清了,应该没有。”

第三个问题:“254到256年你在哪里?”

“我在h星出差。”

“我在K星。”

“我在帝都。”

“帝都。”

第四个问题:“254到256年你在帝都的哪个区?”

“市中。”

“西城区。”

“高新区。”

“高新开发区。”

“市中区。”

“高新区。”

尉蓝点了点屏幕,他的眼睛一亮,潋滟的鸳鸯眼眯起透露出一抹笑意。

“二一当时和我说她通过算法算出了有四个人和方文箐的活动范围重合,但是只有三个人说他们在高新区。如果不是方文箐去了其他区那就是有人在撒谎,但方文箐当时和廖珊秘密调查,那她一定不会轻易离开高新区暴露自己,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撒谎。

我们带着撒谎的想法再回头去看全过程,只有她全程保持着双臂交叉抱紧的姿势,这是一种撒谎的表现。她回答时一直避免说我,这也是一种撒谎的表现。而且她说54到56在西城区,西城区就在高新区附近,不排除她去高新区的可能。

而且西城是外郊,除了环境好没有其他优点,医疗和商务资源有限,大部分人都是去高新区工作,所以她说西城区可能是偷换了概念,毕竟她确实也没说谎,住在西城区没说不能去其他地方。”

沈睦辞猛地一拍桌子,“太好了,我这就把人带过来好好聊聊。”

尉蓝刚要点头表示赞同沈睦辞的终端就先一步地震了起来,沈睦辞看了眼是沈枫,接通通讯正要告诉他事情进展顺利沈枫的声音却先一步传出来。

素来镇定自若的君主喘息急促,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小辞,你先回来吧,小西的情况不太乐观。”

短短的话语在沈睦辞耳边炸开,似乎刚才的炸弹剩余的威力全都炸在他面前,他脑中嗡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尉蓝看他脸色不对连忙询问怎么了,沈睦辞呆滞地摇头,找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沙哑地开口,嗓子像是被粘在一起,每说一个字就有撕扯的痛感。

“哥…情况不好是什么意思?”

沈枫长叹一口气,他倚靠着墙,目光看着紧闭的医疗室大门。

“已经送医疗室了。”

皇宫建立之时就考虑到了各种问题,有朝臣贵族开会的会议大厅,有贵女贵子开舞会的舞厅,有君主办公的书房,有佣人士兵吃饭的食堂,有待客厅,有休息室……自然也有媲美小型医院的医疗室。

只是这个医疗室大多都是摆设,偶尔处理处理感冒擦伤的小事。上次使用就是沈枫汽车爆炸的那次,还有就是这次。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沈睦辞叹了口气冷静下来,边说边往外走,“徐才有说具体因为什么吗?”

“化验结果出来了,徐才发现他血液中含有吗\/啡、苯环利定等成分,急忙过来问他是什么情况,推开门才发现他呼吸急促、胸闷气短、全身僵硬,立即推进医疗室了。”

尉蓝跟着走了两步,沈睦辞回过神来和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褚言西进医疗室了我得回去看看,这边就先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你全权处理。”

尉蓝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咬着唇点头,眼眸中闪烁着担心,但还是安慰他,“别着急,小一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睦辞点点头,他想微微笑一下回应,整张脸却僵硬地扯不出半点笑意。

他太担心那个人了,担心到他的身体、他的心神、他的灵魂都被那个人牵扯住,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调动。

我只想他平安,沈睦辞默默地想。

褚言西从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疑惑地张望四周,手下是沙土碎石,抬头是漆黑的夜空闪烁着几点星光。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尘,他记得这个地方,当年虫族击落了他们的飞船后,他便掉到了这里。只是记忆中张牙舞爪的虫族并不存在,这里一片静寂倒像是都死干净了。

褚言西眯了眯眼睛思索着久远的记忆,循着记忆朝山洞走去。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是虚假还是真实,他都要去看看虫族女皇还在不在。

顺着他步履的方向望去,远处似有一座座小山,但褚言西知道这座石头砌成的小山中每一处洞口都有密密麻麻的虫子。

走至山洞前他抬起头,风吹过空荡的山洞演奏出呜呜的乐章,是献给战死的勇士的镇魂曲。继续往里走,山洞里布满了蜘蛛网,细小的沙石被风吹得到处跑,破碎的石缝间钻出几株杂草。

左转,穿过第一道门穴,两侧空旷的洞穴依稀可以回忆出昨日虫子在这里搬运虫卵。拐了几道弯之后褚言西来到了最后一道门前,内里黝黑得不见五指,似乎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在等待它的猎物入网。

都闯过一遍了还会怕第二次?

褚言西迈着步子走进去,漆黑的环境加大了他可视的难度。可丧尸也不都是白日来的,他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就睁大着眼睛观察四周。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洞穴正中央巨大的蛛网上趴伏着的蜘蛛,她通体灰黑色,脚上隐隐闪着钴蓝色。她安静地伏在那里,仿佛睡着了。

视线下移,她的网下躺着一个青年,稀碎的黑发遮住额头,他紧闭着眼,破碎的围巾露出他的鼻子。

褚言西握紧拳头慢慢地蹲了下来,他伸出手,一点一点扯掉挡住他脸庞的围巾露出那人样子。

他猛地站起来连连后退几步,黑暗隐去那人的面容,可那张脸却死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永远也忘不了。

那是他,是二十七岁的他!

怎么会!

褚言西紧皱着眉头,罕见地迷茫之色充斥在他眼眸中。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都是假的,是黄粱一梦空欢喜一场。

是啊,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活过来……

褚言西慢慢呼出一口气,拳头握紧又松开,又恢复了镇定,唯有眼眸深处闪过细碎的遗憾。

不管如何,他总是杀了虫族女皇的,这样便够了。

至于……

他抿了抿嘴唇,胸口闷闷的,很疼。

至于其他的,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褚言西迈着步子上前丝毫不受地上的人影响,他的指甲缓缓变长,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趴伏着的蜘蛛。

她的身上完好无损,丝毫不见他当初用钢刀狠狠捅穿的伤口,就像地上那人身上没有她用蛛腿刺穿的伤口。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心狠手辣的褚言西不会好心给敌人留下全尸,他手指微微下压,指尖刺进她的身躯。

原本安静的蜘蛛突然睁开眼睛,蜘蛛一般有4到8个眼睛,但只是用来感知光线强弱。但她一睁眼就紧盯着褚言西,钴蓝色的绒毛随风而动。

注意到她醒了褚言西毫不犹豫直接将手指刺进去,墨绿色的血液迸溅到他的脸上。女皇也毫不手软蛛腿一举刺中他的后心,她张开口刺耳的叫声涌进脑子。

“青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褚言西手下继续用力,丝毫不在意自身难保,他轻蔑一笑。

“随时欢迎。”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意识随着流失的血液离去,褚言西强撑着身体迷离着看向她。

“我会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

徐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出去和沈睦辞两人交代情况。

“是毒\/品损害心肌加上失血过多引发的心衰心率失常,我刚才已经给他吸了氧补了液,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

沈睦辞搞不懂,他懊恼地垂下头攥紧拳头,语气挫败。

“他为什么会这样,我早说不能让他去,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要我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就该把杜家全杀了不让这劳什子来烦他!”

沈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把人治好再说。”

沈睦辞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徐才,连声问道:“要怎么治,需要什么东西?”

“夫人是轻度心衰,我的建议是药物治疗,用AcE、醛固酮等。也可以植入Icd,一旦出现心律异常就会电击心脏使心律恢复。元帅怎么看呢?”

沈睦辞不懂什么AcR、Icd的,但他不想褚言西开刀,他不想让他再痛了。

“药物治疗吧,你每周复诊一次。”

徐才点头,交代平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夫人平时要保持健康的性生活和精力体力,不要逞强、量力而为。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好心情,情绪对心力衰竭影响很大。”

“我知道了。”

都交代完徐才侧身让开路,“元帅要进去看看吗?”

沈睦辞点头,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脸庞,抬脚走进去。褚言西安静地躺在床上吊着水,沈睦辞坐在床边握紧他的手。

“西西,我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就是想护着你。从我第一眼在学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其他人都在关注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你吹着微风在笑。在审讯室里我看着你风轻云淡地说出中毒时我只觉得心疼,看着你在军校如鱼得水时我又觉得开心。

西西,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秘密,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谁,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只想让你活着!我只想你好好的……”

泪水抑制不住地滴落在他手背上,铁打的汉子到伤心处也会落下泪。那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沈睦辞连忙握紧抬起头。

褚言西躺在病床上苍白着脸却在笑,泪水从他的脸庞滑落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他顺着褚言西的力量缓缓贴近他,直到那人的吻落在自己的眼角。

“西西……”

褚言西用唇封住他想要说出的话语,揽住他的脖颈,掠夺他的呼吸。

沈睦辞按住他输液的手一遍又一遍亲吻着他直到喘息不过来才分开,拉出一条暧昧的丝线。他们注视着彼此,扬起满足的笑容。

褚言西反握紧他的手,轻轻落下一吻,宛若宣判般说。

“我爱你,沈睦辞。”

又见到你,真好,我的锚点。

我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