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眼前一亮,哈哈,看来这是有情况啊,她见周围没人,便咧嘴笑着听起墙头话来。
心想着,王氏这个不要脸的,自家男人死得早,就在别家男人面前发騒。
每回儿看见田大成,腰都恨不得扭成八节骨。
要是让她知道王氏相好的人是谁,看她怎么恶心王氏。
周氏正嘿嘿乐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个狼货!松一点!”
这一刻,周氏如遭雷击!
田大成?!
怎么会?!
周氏顿时气血上涌,只觉得头晕眼花,她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这两个狗男女,一人撕成十八瓣才好!
周氏咬牙切齿地起身,准备进去跟两人算账。
“大白天就来找我,你不怕让水云知道?她要是知道,估计能拿大刀砍了你,嗯。。。哼。。”
“怕?我怕她干啥?成天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这样的娘们有什么用”,田大成说着话,啪的一声,像是手打在臀肉上发出来的声音,“你给我生个儿子,我蹬了她,跟你过!”
“你这个没良心的,水云还不得伤心死”
“别说她了,老子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轻。。。轻点”
“还敢不敢发浪了?”
“田哥。。。不敢。。。我不敢了”
原本准备往里冲的周氏,停顿了脚步,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句:“你给我生个儿子,我踹了她 ,跟你过!”
她不知道是什么离开的,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水云,你咋才回来?”
周氏听声抬起头,看见陈氏正坐在大门口,守着药炉,手里拿着蒲扇时不时扇着炉火。
一下又一下,扇出来一股苦涩的草药味,周氏闻着,只觉得心里更苦了,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陈氏被她哭得愣了一下,赶紧起身道:“水云,你哭啥?你没事吧?”
周氏摆了摆手,推开院门,“没事,让你这草药熏得我眼睛难受。”
说完,她抬脚进了院子,关紧了大门。
陈氏坐回去,把鼻子凑近药炉,鼻子使劲嗅了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确实不好闻,可也不至于熏出眼泪吧,要说熏人。。。。。。”
陈氏嘴里嘀咕着,转头看向柳依依,皱眉道:“我就说应该先做饭,再倒腾鸡屎,你偏不听,看给你婶娘熏得。”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天儿太短了,一眨眼就黑了,就得趁现在能看见的时候弄”,说话间,柳依依手里举着一根长木棍,正在搅拌肥堆。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四散开来。
“小妹,你这是要干啥?”,柳文成一上午被折腾的够呛,自打他娘和小妹出门就开始睡觉,一直酣睡到现在,睡得正香甜呢,结果被臭气给熏醒了,吊着一只胳膊走到灶间门口,好奇问道。
柳依依屏住呼吸,捏着嗓子道:“这不是肥堆腐熟的太慢了嘛,我寻思倒上悪灰水,能快一点,哎,没想到这活儿还挺累人,手脖子都酸了。”
陈氏一边扇着炉火,一边心疼起闺女来了,“要是你哥胳膊好好的,这活儿就该着他干。”
“小妹,娘说的对,还是我来干吧,我劲儿大,一只胳膊也行”,柳文成说着,往肥堆方向走去。
柳依依往旁边的肥堆挪动了两步,往里头倒了少量悪灰水,制止道:“你可别过来,小心你的残肢,大哥,你要实在不想闲着,就去烧锅,我等会儿好做饭”。
说完,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句:“拿柴火的时候,也得小心啊。”
“对啊文成,听你小妹的,烧火去吧”,陈氏说着,看向柳文成:“你要真心疼你妹,就赶紧养好胳膊,这才是大事。”
柳文成心头一热,点头道:“行,我去烧火,小妹,你放心,等我胳膊好起来了,啥活也不用你干。”
柳依依听着,头也不回地呲笑了声,看来画大饼是男人的天性,不分老少,也不想一想,在这个年代生活,怎么可能啥活都不用干呢?
转眼间,西边最后一抹光亮快要消失了。
柳依依直了直腰,心想终于干完了,要是发酵速度快,月底前就能把地肥施好,还能把地瓜苗种上。
“娘,药快熬好了吗?”,柳依依转过身,发现她娘还在药炉前面坐着。
陈氏听声,掀开药炉上面的陶碗盖子看了眼:“还没有呢,估计再滚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柳依依一边往小菜园走,一边说道:“那我先做饭去了。”
说完,她掐了一把韭菜,扔进盆里,快速冲洗了一下,心想待会儿,打上一个鸡蛋,煮个汤喝。
结果,经过背篓的时候,她突然想起竹荪蛋来了,顿时,口水泛滥起来,没办法,实在是馋紧了,柳依依弯下腰,从背篓里捡出七八个竹荪蛋,三下五除二的在水里捞了两把,往灶间走去。
找出砧板,快刀把韭菜切成段,又把竹荪蛋的外皮剥开,露出里面乳白色的蘑菇状荪胚,再用刀切成片状,一起装进碗里。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听见水开的动静,柳依依上前,好奇地掀开锅盖,看见锅里的半锅水,她诧异道:“大哥,你烧这么多水干啥?”
“前几天听你念叨头和身上刺挠,肯定是身上脏了,趁今天不那么冷,烧点热水,你好洗吧洗吧”,柳文成说着话,又往灶头里添了几根荆条,火头烧的更旺了。
柳依依一听,喜出望外道:“太好了!还是大哥好!”
天爷啊,自她穿越过来,都快一个月没洗澡了,每次她刚准备烧水,她娘就说洗澡会得伤寒,要么就是说进凉气,要过了清明才能洗。
逼得她只能找块布擦洗,刚开始擦洗的时候,一边擦着,那灰泥卷子都一扑落地往下掉,把她恶心够呛,后来擦洗的勤快,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