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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等一行人赶回队伍,向郑成元禀报了事情经过,还悄悄将路上流民的异样告诉了他,不敢大声宣扬,以免引起大家恐慌。

“这城肯定是要进的,官渡县还有余力布施,说明城内有余粮,只是这入城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郑成元心里清楚,这次流放的都是有钱人,他们才能趁机捞一笔,但一路下来,大家的盘缠所剩无几,入城的钱能不能出得起还是个问题。

然而,当郑成元正打算去找慕逸白时,守城官兵却来了。

他们表示:“县令说你们现在可以进城,但需要检查身体状况,走吧。”

老二惊讶地追问:“那我们不需要交入城费了?”

官兵回答:“不用,只需通过城门口大夫的查验即可。”说完,官兵便先回城门等候。

他们也很疑惑,原本入城要收费,但县令突然派人来说这支队伍的钱已有人付过,直接放行,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没有多问。

“太好了,难题解决了,走,进城吧。”郑成元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位官渡县县令很好说话,不愧为百姓的父母官!

郑成元带领队伍出发,希望能在官渡县采购到充足的物资,毕竟去塞北就没有更大的县城了。

城外施粥接近尾声,大部分人都在喝粥,慕逸白发现了异常:“这些流民不太对劲。”

这里的人都生活在一起,喝同样的红薯粥,只有施粥的几人戴着面罩,而其余流民都没有,但人群中显然已经有人病了,咳嗽不止,吐在地上的是血痰。

刘月跟着傅云汐学了几天医术,能看出一些问题:“这里可能爆发了疫病,现在怎么办?”

傅云汐没有轻易下结论,疫病有很多种,前世的医学水平已经研制出治疗鼠疫的药物,其本质就是抗生素,但鼠疫又具体细分很多类,老鼠携带的病原菌也数不胜数,需要对症下药,查看这些人的具体症状后才能判断。

若是中药方子能解决,那就更好了!

“嗯!先进城看看,大家戴好面罩。”慕逸白也如此认为,便驱车跟上队伍。

大家走得很快,毕竟车上都拉着物资,郑成元担心被流民盯上!

“你不能进去,把面罩戴好,来这边检查。”

所有人进城都需要在城门口接受官兵和大夫的检查,前面的人都迅速通过了,可到了队伍最后,蔡氏等人却被拦下了。

蔡氏愤愤不平,别人都能进城,为何独独拦她?

“你现在不能进去,待查验后再定。”

大夫见蔡氏冲动得要动手,只想她快些安静下来接受检查。

他刚才就发现这几人与前面的人不同,虽面戴口罩,仍可见其面容憔悴,双眼发红,脖子红肿,最重要的是板车上还有个昏迷的小男孩儿。

大夫和官兵怎会轻易放行?如今城内严查疫病,若发现,一律逐出官渡县。

县令仁德,并未赶尽杀绝,只是每日在城外布施,每人可领一碗红薯粥。

可官渡县的大夫对疫病束手无策。

“到底要查什么,不明不白的,让我们如何配合?”

蔡氏有气无力地吼了两句,便坐回板车,其实她昨晚就已发热,二姨娘等人的情况也不乐观。

前两日在寺庙后门吐了好几次,为避免被官兵发现,她们多是佯装睡觉,如此一来,看守的官兵便会放松警惕。

慕元章因为年纪小免疫力差,从早上就昏迷至今,且额头滚烫,滴米未进。

症状最轻的当属慕娴雅只是四肢乏力,暂无其他更严重的症状。

“查疫病,有疫病者一律不许入城,你们身体可有不适?”

官兵懒得与蔡氏废话,既然大夫说有问题,那就绝不能放行,他直接拔剑,指向蔡氏的脖子,人却保持一定距离,以防传染。

“原来是查疫病,官爷息怒,我们一定配合,身体并无不适。”

二姨娘见官兵拔剑,连忙忍住呕吐的感觉说道。

“把手臂伸出来。”

大夫才不信她们的话,若不是县令亲自吩咐放行,他见到蔡氏等人就会直接拒之门外,如今县令发话,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就不用伸手臂了吧!我们真的没事,不可能有疫病的。”

蔡氏还想蒙混过关,然而,在官兵的剑即将挥下时,慕娴雅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用把脉了,车上那人已昏迷一天一夜,她们中有的呕吐,有的发热,然而我和她们并非一路,可否让我先进城?”

慕娴雅的声音如巨石入水,掀起波涛巨浪。

“雅儿,你这是怎么了!”

刘氏等人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她何时变得如此?

“官爷,切莫听信她胡言,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蔡氏懊悔万分,不该将粮食给慕娴雅,她和慕亦凡一样,体内流着慕义国的血,都是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之人。

“你不和她们一起?”一旁的大夫询问慕娴雅,他不再理会蔡氏等人,既然病症与疫病对应,他也无需冒险把脉。

“没错,这是我的包裹,和她们的分开。”慕娴雅取出肩上包裹,展示给官兵和大夫,眼看着他们即将相信,突然一个传话小厮到来,在守城官兵耳边低语几句。

官兵当即下令:“你们是一伙的,不得进城,后退一百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了我们很健康,我要去找郑成元,我们是一队的。”蔡氏仍在争辩,而慕娴雅则趁蔡氏撒泼之际,企图混入城中。

没跑几步,一旁守城官兵一拥而上,纷纷拔剑指向慕娴雅,使她无法动弹。

就这样,几十名官兵剑指二房一家,退后一百米才罢休。

被驱逐到城外的蔡氏等人痛哭流涕,她们难以理解事情为何发展至此。

起初,她们确实服用了预防疫病的药物,在寺庙的前两天也安然无恙,然而,随后她们便出现各种不适症状,如发热、咳嗽、呕吐、脖子红肿等。

最令蔡氏心寒的是慕娴雅的背叛,她竟然当众告发她们,着实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