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建厂修路随你便,反正我家的荷包比脸干净,你话虽说得漂亮,可空手套白狼这招,咱们不吃!”大婶一盆冷水浇灭了刚燃起的火苗。
“嘿,大婶,你这思想得翻新啊,守着那点银子能发家?”楚阳无奈地摇摇头。“我就守旧了怎么着!说修路修了多少回,最后还不是烂尾工程?钱都进了谁腰包,咱老百姓可没见着实惠!大伙儿说对不对?”
大婶一指旁边那条破路,四下里立时响起一片赞同声。
经她这么一提,人群中的抱怨像野火燎原。
“以前归以前,现在我放句狠话,这路,我楚阳修定了!瞧瞧!”楚阳抖开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里面一捆捆的钞票亮了相。“刚从村长那儿取的启动资金,修路大计村长全权交给我了,不信?直接问村长去!老实说,这路要修好,没个百万下不来!村长拨了十万,你们每户出个五百,剩下的我包圆,这还不够诚意?”楚阳搬出楚东风做靠山。
村民们眼见着真金白银,又听楚阳一席话,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村长授权了,那看来靠谱!村子就这么大点,楚阳要敢撒谎,分分钟被戳穿!
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各位,这关乎咱们自己的脚底板子,我砸几十万进去眼睛都不眨,你们还在乎那几个小钱?”楚阳又抛出一句。
“你砸几十万,还不是为了你的厂子?路一通,你财源滚滚,俩月就把修路钱赚回来了!”大婶又开腔。
“你——”楚阳瞪着她,拳头捏得咯咯响。
但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动手,只会让事态恶化。
众筹这事儿,一人反对,其他人就都缩了。
凭什么我掏钱,她坐享其成?
这就是人的心态!
不过,楚阳能忍,有人却忍不住了。
只见一瘦高个儿嗖地窜出,一拳直奔大婶面门。
“哎哟!哪个缺德的!”大婶应声倒地,半边脸肿得跟馒头似的,捂着脸哀号。“桂花婶,你是不是傻!修路这么好的事,你扭扭捏捏的不就是因为怕动你家坟地吗?告诉你,再胡闹,我可真把你家祖坟给平了!”出手的是楚超。
桂花婶瞅着气势汹汹的楚超,吓得噤了声。
楚阳惊讶地瞥了楚超一眼,这小子平时无所事事,和村长公子楚广杰一样游手好闲,没想到今天竟然挺身而出!
楚超这一说,旁观者也恍然大悟。
楚超走到楚阳跟前,悄声说:“村南那片坟地是桂花婶家的,要是修南北路,非移不可!不然她能这么闹腾?”
原来如此!
农村拆坟,就跟拆活人房一样严重。楚阳想了想,上前几步,一把拉起桂花婶,笑眯眯地对众人说:“桂花婶家有特殊情况,其他人要也有啥难处,直接去诊所找我登记,咱们一一解决,怎么样?”
“行!”
没了障碍,大家对修路还挺积极。桂花婶听着四周的应和,捂着脸灰溜溜退后。
人群逐渐散开,楚超却意外被楚阳留住脚步。
“嘿,老弟,最近混得咋样?”楚阳话里带着几分旧情。
面对儿时的玩伴,楚阳心中那份友情依旧温暖。
楚超故作潇洒地摊摊手:“也就那样,日复一日呗!”
“你小子也是时候干点正事儿了。我正盘算着在咱村建个药酒王国,要不要一起飞黄腾达?”楚阳抛出橄榄枝,心中早有筹谋。多年不在村里,人脉和威望都得从零开始,而楚超却是村里的一条活鱼,拉拢他等于多了个村里内应,未来办事自是顺风顺水。
“跟着大哥混饭吃?”楚超一脸惊讶,眼中闪过惊喜。
“咋,怕了不成?”楚阳嘴角上扬。“怕?笑话!你现在可是咱村的金主爸爸,随便提携一下,小弟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从今往后,您指哪儿我打哪儿!”楚超拍着胸脯,忠诚度满格。
“成交,明儿你先去找黎姐,把村里的集资款收齐。”楚阳首战部署,楚超加入,安全感瞬间mAx。
“行,谁敢不给面子,以后修的路,一步也别想踏!”楚超话音里透着一股江湖气。望着楚超和章黎,楚阳暗道:这,就是我在大楚庄的第一批“创业伙伴”吧。楚东风已在他的压力下服软,接下来,就是如何在村里树立权威了。
一切,从现在开始!
安排妥当后,楚阳亲自护送章黎归家,俩人在月光下依依不舍,许久才分别。
夜色渐浓,楚阳重归诊所。
修炼时间到,但今夜,心绪不宁,仿佛预感大事将至,难以静心入境。
几番尝试未果,楚阳干脆起身,移步外室,坐在老旧木椅上,翻阅起了医书。
与此同时,大楚庄的另一端,一名黑袍道士借着星辉,缓缓向村北踱步,目标明确——楚阳的住处。
他早已探知楚阳的住所,白天更是一眼瞥见楚阳颈间的神秘石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黑袍道士眼中,楚阳已是囊中之物。
黑袍道士悄然接近诊所。
距离诊所数百米时,他从怀中掏出一符,口中低吟咒语,轻轻一贴,符纸紧附其身。
瞬间,符纸绽放光芒,如水波荡漾,将道士全身包裹。
波光流转,道士身形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月光之下,只留下一抹淡黑虚影,轻若烟雾,无声穿越围墙,逼近诊所大门。
楚阳心中莫名一紧,四周似有异动,侧耳倾听,却又一片宁静。
楚阳自嘲一笑,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正当此时,墙角阴影处,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左右包抄,朝楚阳缓缓逼近。
夜色朦胧,灯光昏黄,墙角的黑影完美融入四周的暗淡,无人察觉其存在。
楚阳刚合上书页,两抹幽影已悄无声息地滑至足下。这时,门外飘来一阵诡异的“桀桀”笑音,不待他有所反应,脚下的黑影如灵蛇出洞,迅速缠绕上他的双腿,左右交织,几个回合,楚阳已被牢牢绑在木椅上,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