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目标已锁定,一行人毫不犹豫,径直朝村子北端疾行而去。
村民们望着他们,指指点点,皆因村中往来皆熟面孔,鲜有如此奇装异服的外来客。
“看什么看?滚开!”黑衣男子被众目睽睽惹恼,厉声喝斥。
遭骂村民皆愕然,自家门口竟遭人辱骂,性急者不甘示弱,反击回去。
“找死!”黑衣男子眼神犀利,杀气腾腾,正欲动手。
“干什么呢?我们是来办事的,谁敢闹事,休怪我无情!”前方四爷咳嗽一声,头也不回,语气冷硬。
“穷乡僻壤,尽出刁民!今日爷爷暂且饶你们!”黑衣男子恨恨咒骂,快步跟上。
旁观村民见状,嗤笑不已,殊不知自己刚与死神擦肩。
众人步伐不紧不慢,不久便至诊所门前。此时,章黎正门前为病人登记,忽感气氛异常,抬首望去,只见数名黑衣人簇拥一老者立于眼前。
屋内候诊病人见状,急忙闪避,唯恐波及自身。
“你们……是来看病?”章黎蹙眉,审视众人。
观其貌,显然并非求医之态。老者虽面露疲态,实则精气神饱满,然为防万一,章黎仍谨慎询问。
“不看病。”老者淡漠瞥向章黎,继而望向室内,“找人。”
不看病,单为寻人?
章黎心中陡然一震!
难道又是医闹?
上次风波至今仍令她心有余悸!
念及此,章黎慌忙站起,紧张地双臂横挡在老者面前:“你们是来闹事的?”
章黎如此揣测,实属情理之中。黑衣男子个个面露凶相,老者直言非为求医,显然是来找楚阳麻烦。
此刻章黎已是楚阳的伴侣,在诊所中,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若有人意图生事,必先过她这一关。
章黎紧张地守在门口,阻拦来者,四爷不禁失笑:“姑娘,不必紧张,我们是来找苏家小姐的。”
“苏家小姐?”章黎略显困惑,片刻后想起,问:“你说的苏家小姐是苏依依吗?”
老者点头确认。
“原来找依依啊,我还以为你们来闹事呢,真是抱歉!”章黎红着脸道歉,随即步入内室唤人。
此时,苏依依正随楚阳学习针灸技巧,闻声迅速出门,甫一现身,便惊呼出声。
“怎么了?”楚阳闻声,立刻放下病人,疾步冲出,只见门口站着几人。
楚阳将章黎与苏依依分别拉至身后,警惕地凝视来者。为首的黑衣人本无动静,但见楚阳握着苏依依的手,眼神瞬间冰冷,迈出半步,左腿微屈,似欲雷霆出击。
此刻,一只苍老、布满老茧的手掌横在其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四爷,您还要拦我?”黑衣男子焦急质问。
“别冲动,先礼后兵。”四爷挥手制止,随后整理衣襟,就近坐下,语气中透出怀疑:“你就是他们口中的神医?”初闻下人禀报,其少爷心仪女子在乡间诊所习医,他本能以为对方是与自己年岁相近的老者,未料一见,竟是年轻小伙。他透过门缝确认室内并无其他医师,才开口询问。
“神医之称太过,我只是个乡村医生,帮乡亲们治些小病罢了。”楚阳谦逊回应,不愿接受“神医”之称。
“年轻人有志于中医,实属难得!不知小兄弟师从何处?”四爷环顾四周,发问。
“我幼时随师傅学了些皮毛医术,能治些病救人而已。”楚阳如实回答。
四爷原本微阖的眼眸陡然睁开:“你是跟师傅学艺的?何处?何门派?”
“嗯?”楚阳听得一头雾水。
何来“门派”之说?
他揉揉头,歉意道:“实在抱歉,您的意思我实在不明白。师傅曾嘱咐,学艺之地不可透露,至于门派,我确实未曾接触过。”
楚阳认真打量这位老人,分明正常,怎会提及“学艺”、“门派”?
四爷捋须思索,难道是哪位医道传人下山历练?
他再度审视室内陈设,拱手微笑:“小兄弟不愿说便罢,我们此行是接小姐回去。”
“我绝不回去!何况我和你们根本不熟,即便回去也不会跟你们一起!”苏依依噘嘴,满脸不屑。
“你们不熟?”章黎惊讶地看着苏依依。
原以为是苏依依的亲友,怎料她竟说毫不相识。如此,他们有何目的?
听闻苏依依之言,老人脸色微变,笑容渐消,转为淡淡不悦。
“当然不熟,他们是沈无情的人,来逼婚的!我正是因为这个才逃到三水县,谁知他们竟追到这里!”苏依依愤然道。
“居然是来逼婚的!”章黎看向几人的眼神顿时变化。
苏依依坦白后,四爷脸色更显阴沉:“苏小姐,我家公子对你可谓百般包容,你独自来三水县,他可置之不理,但如今你久居山村,人言可畏,不怕公子回头责备吗?”他语气温和,却弥漫着难以言表的压抑与压迫感。
“我才不怕他!别拿公子来压我,我说了,你们家公子我高攀不起,我现在很快乐,所以,以后没事别来找我,烦!”苏依依藏身楚阳身后,冷哼道。
“苏小姐,你这样会令苏主任很为难的!”
面对公子倾心之人,他自觉已极尽忍耐,哪料她竟丝毫不给面子。须知在合水市,他郑老四的名字亦是赫赫有名。
“他为难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他若真中意你家公子,让他自己嫁过去!”苏依依坚决无比。
“你——”四爷双目圆瞪。若苏依依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