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正需与李天亮公子详谈要务,故不宜轻易离去。”
顷刻间。
辰时方过,陈子博便已抵达。
“老胡。”甫入门扉,陈子博即高声道。
“吾在府中,君径入无妨。”胡希杰于房内应声。
踏入房内。
陈子博不禁抱怨:“实乃疲惫至极,可有何新设之铁坊否?”
“近来两铁坊相距甚远,往返耗时竟达两个时辰。”
胡希杰闻言,无奈一笑:“如今铁坊皆已被吾等整顿有序。”
“两坊间距辽阔,此亦情理之中。”
“然则,吾有一事告知,今日又有诸多铁坊名录。”
“待时机至,吾必选两邻近铁坊予君。”
陈子博闻此,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于彼而言,此事诚为佳音!
……
且说城中。
膳厅内,众人纷至沓来,争食佳肴。
自憨茂入主二膳,其声名日隆。
惟一缺憾,所制膳食数量有限。
欲品其美味,需早早抵达二膳,否则迟至,恐已无余。
虽二膳备料日益增多,
然膳房众仆,面露忧色。
盖因膳房管制愈发严苛,欲暗取一二,实非易事。
此乃其苦恼之处。
“憨茂,为吾添些膳食,家中四子正需此饱腹。”梁拉娣于憨茂窗前恳求。
憨茂见其容颜姣好,复取一勺膳食,奉于梁拉娣。
“如此甚好,汝烹调技艺超群,娶妻否?”梁拉娣边整餐盒,边好奇询问。
憨茂苦笑答曰:“孤家寡人也。”
梁拉娣闻言,眸中忽闪亮,似觅得致富之法。
“妾乃孀居,能否结识一番?”梁拉娣笑眯眯望向憨茂。
孰料,未及憨茂回应。
梁拉娣身后众人已迫不及待。
“梁拉娣速速离去,吾辈尚需用膳。”一人催促。
闻言,梁拉娣面色一沉。
“何须急躁?”她收拾好餐盒,不悦地瞥向身后,心中颇感不满。
此刻,憨茂心神却非系于梁拉娣,而是秦淮茹。
“膳毕速去。”憨茂轻声提醒。
梁拉娣遂愠怒离去。
憨茂遣走梁拉娣,复专注制膳。
然其心思,已不在梁拉娣,而在下班后如何携膳归家。
秦淮茹一家现赖其携膳度日。
憨茂见身后客稀。
遂唤一人暂代,径往膳房。
时膳房诸人忙碌于窗口,无人驻足。
憨茂掏出口袋预置之袋。
趁四周无人,几枚馒头置入袋中。
随即,藏袋于怀。
此事未完,又取出一袋,盛少许菜肴,置于臀后。
如此,无人察觉。
事毕,憨茂长舒一口气。
“略取些许,应不致被察。”憨茂低语。
一切妥当,憨茂装作勤奋,整理膳房。
瞬息。
窗口膳食售罄。
憨茂寻机悄然离去。
直至远离膳厅。
憨茂环视周遭,确认无人,方松一口气。
“智计过人,此事岂能难倒于我?”憨茂暗忖,信心满满。
然未及得意,林间突传低吼。
憨茂闻之,身形骤凝。
此吼声,熟悉无比。
“岂...岂有此理,如此巧合?”憨茂愕然。
未及反应,一野犬扑向其要害。
憨茂本能一闪,野犬咬中大腿。
幸而着厚衣,否则必将血溅当场。
另一野犬趁机夺走其落物。
憨茂目瞪口呆。
此乃其夜膳,竟轻易被夺?
此刻,憨茂不顾一切,反扑撕咬野犬。
此乃夺其生计之举!
野犬灵敏,感威胁即逃逸。
只留憨茂茫然。
“此恶犬,汝休想脱逃。”憨茂愤恨不已。
处境与午时相似,手中之物尽被野犬抢夺。
夜归大院,又将亲手下厨。
届时,定免不了责骂。
念及此处,憨茂心绪紊乱。
实属过分!
“今日为何事事不顺?”憨茂郁郁叹息。
……
至于李天亮。
自铁坊归来,径返家中陪伴娇妻。
“速来用餐。”李天亮微笑,向娄晓娥招手。
“即刻前往。”娄晓娥笑靥如花。
“爱民,食罢吾等访吾父如何?”娄晓娥提议。
“善,食毕同往。”李天亮含笑允诺。
娄晓娥闻言,喜形于色。
正当李天亮享食之际。
大院外,刘光天刘光福手持肥肉、鱼、禽,步入。
甫归大院,众人愕然。
“刘光天、刘光福,尔等显赫矣,何以购置如斯多物?”阎埠贵见二人归来,眼露艳羡,趋步迎上,笑颜开。
心羡刘海中,育得贤子。
真乃天赐良儿!
“在外确获丰厚利禄。”
刘光天得意洋洋,昔日困顿于大院,今朝发财,自然志得意满!
阎埠贵闻此,艳羡之情溢于言表,目睹两兄弟带回丰盛之物,不禁垂涎。
众多佳肴。
即便年节,亦未享此盛宴。
但观之,已令人垂涎三尺。
秦淮茹正于门首整理事物,忽见刘光天刘光福兄弟携回诸多物资,双眼放光。
“此乃大发矣!”
秦淮茹心道,她熟知刘光天刘光福曾离家之事。
刘海中亦腆腹而出。
见子归来,心生欢喜。
彼二子未忘父恩,此次归来竟携此多佳肴。
既孝顺至此,宽恕二子,亦非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