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提前跟王志远打招呼,是想给他一个surprise!
”娜娜,我回到G市了,要不出来聚聚。”我一边敷面膜,一边给大学闺蜜余娜娜打电话,这两天风尘仆仆,皮肤都抗议了。
她吱支吾吾,似乎在顾忌什么。我耳朵尖,偶尔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娜娜,谈男朋友了还玩保密。
把我这好闺蜜当什么了?
一个人多少有些无聊,我在下榻的酒店一楼点了些吃的。一边啃,一边翻看着朋友圈。
余娜娜的朋友圈刚刚更新,九宫格都是她跟一个男人的甜蜜照。
越看,我越觉得不对劲儿,那个男人的样子虽然滤化过,可是衣着,身材、轮廓,都很像我的男朋友王志远。
我的怀疑在第八张相片得到了证实。
那个男人手腕内有一个字母纹身,w--(王)
我无法形容此时的震惊。
王志远追了我三年,大四那年我才松的口。他对我可谓百依百顺,嘘寒问暖,无所不依。我不愿意做的事,他绝对尊重我。只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激情。
不怕说出来笑话,我们第一次牵手是在同意做他的女朋友半年后,第一次KISS是在大四下学期,还是亲在脸颊上一碰即闪的那种。我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心动,对他的感情谈不上爱,可能是看着舍友出双入对,为了摆脱单身的无聊与尴尬才做出的决定。
王志远的偷腥,我居然没感到一丁点儿的心痛。反而是余娜娜,我对她的依赖很深。
她是我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兼舍友,无话不谈,连化妆品都是共用的那一种。
我跟王志远的所有交往细节,除了我本尊,她是最清楚的。
好闺蜜撬了我的男朋友,电视剧的狗血剧情,居然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不动声色地拨通了王志远的电话,毫无意外地,他说在加班,我”体贴”地嘱咐他注意身体。
他在那端一个劲儿夸我温柔懂事,不让他操心。
我差点没吐出来,这个男人如同苍蝇一样恶心着我。
”winter,给我来一瓶82年的拉斐。”许是一个女孩子喝一瓶红酒有些突兀,邻桌的几个男人齐唰唰地对我行着注目礼,有一个特别讨厌,头上不知抹了多少发蜡,在灯光照射下泛着油腻的亮光,跟他本尊一个德性。
我从未测试过酒量,只知道大半瓶红酒下肚,已经开始晕晕乎,脸上火辣辣地像火烧一样烫。
”美女,要哥哥陪你喝一杯不?”那个油腻男恬不知耻地坐在旁边。
我眯起眨红的眼睛,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作势递给他。他脸上的狂喜让我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
我狡黠一笑,在那杯红酒离他的手不到2厘米的距离,一个手心不稳,”不小心”把酒全倒向了他那件炫彩的衣服上,那件本就胡里花哨的夏威夷衬衫上又多了一道鲜红色,还挺搭的。
”抱歉,手抖了抖。”我尽量”诚恳”地道歉。
”没事,美人儿。等我!”他站起身,给我抛了个媚眼,麻溜又可笑地跑到洗手间。
我嗤笑一声,拿起手机与房卡,踉踉跄跄地走到电梯口。此时,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叮地一声,十八楼到了。我走出电梯,往前走出S步,一个步履不稳,跟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
他坚硬胸膛撞得我一阵头昏脑花。
”对不起!“良好的教养让我率先道了歉,也就意思意思。我头没抬,伸手去找落在地毯上的房卡。
”没关系。”那是一道醇厚的男中音,充满了磁性,若是往时,我肯定会对这个男人行一个注目礼,可现在不行,我都快晕得摸不着北了。
他像一阵风从我身边刮过。
我试着转动了几下钥匙,怎么都开不了。勉强睁大眼睛,咦,不是电梯口左边第六间房吗,怎么是第九间?
我拍了拍脑袋,肯定被酒灌坏了脑子,还好不远。
房间里闪着暗黄的灯光,我又热又困,索性把外套一扔,赤着脚走到里间。
酒意上来了,热得我浑身冒汗。我眼都没睁,凭着感觉把裙子的长排扣一个一个解开,嗖地把它往外一扔,仿佛那是捆着孙大圣的幌金绳,不除不快。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子的一端被人掀了起来,柔软的床垫陷了下去,一?充满了热量的身躯向我靠近。
那是一具男性的躯体,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
我敢肯定,他喝酒了。
当他那滚烫的手臂触碰到我的肌肤,电光火石之间,擦起了强烈的火花。一股异样的感觉在我的身体乱窜。那是身体对异性最原始的反应,那一刻,我终于醒悟,我跟王志远之间的并不是爱情,平淡如水,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可笑的是,我还在这段所谓的感情上耗费了两年之久。
暧昧在我们粗重的呼吸和紧密的触碰中迅速升温。
他那双猩红的眼眸会勾魂,我的七魂六魄全部脱离了掌控。
我舔了舔唇,干燥的唇瓣有了些许湿润,对爱情还处于小白阶段的我,并不知道,这个姿势对男人意味着什么。
那个男人的胸膛被强烈跳动的心脏紧紧牵引,剧烈起伏,仿佛要冲破胸口的束缚。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翻滚。
他捧着我的脸,拇指在我的脸庞上来回摩娑,粗砺的指腹划过柔软的肌肤,就像高电压下,电荷在移动过程中遇到空气,激起一片火花。
他似是抚摸又似试探。
我的眼中一片迷离。他的面容在我的眼前变得高大又模糊,蓦然,两片灼热的薄唇落在我的唇上,很轻,很烫,把我的呼吸紧紧地扼住了。
我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迎了上去。
酒精确实是个会令人勇气倍加的东西,在它的的作崇下,我从一个规规矩矩的乖乖女,摇身一变,成了热情奔放的性感女郎,并且作出了一个酒醒后尤为不齿的行为--生生扑倒了他...
酒醒后的尴尬如洪水般从五湖四海汹涌狂至,差点没把我淹没,更要命的是我还像只粘人的八爪鱼紧紧趴在他的身上。
我肯定有双面性格,表面是乖乖女,暗地是小辣妹,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你醒了?”那个声音有点熟悉,妈呀,我残留的一点酒意彻底滚蛋,居然是那个中音男!
我用尽所有的勇气望了他一眼,非常不争气地低下头,脸上像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我尽量隐藏存在,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上移动开来,慢慢滑到旁边的位置,抓住被子,紧紧地护住胸口。
”我先去洗涮。”他镇定得像没事人一个,给了我一个猜不透的笑容,掀开被子的一角,下床了。
我赶紧滚下床,慌慌张张把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我敢说,二十七年攒的所有惊慌在这十来分钟全部耗用完毕。
他穿戴整齐出来,看着我那惊恐未定的样子,嘴角居然微微上翘。
”你要去洗涮一下吗?”
我傻呼呼地冲向洗手间,却很白痴地发现,那个被我唤作洗手间的地方是个小客厅。
”洗手间在左边。”他好心地给迷路少女一条明道。
mY God!幸运女神肯定捂眼了。
透过全身镜,我看到了疯狂一夜的战果,脖子、手臂、脸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是那么的耀眼。
完了,乖乖女的形象见光死了。
磨磨蹭蹭地在洗手间拾掇了大半个小时,我才提心吊胆的走出来。
”过来坐。”那个男人的嗓音确实很好听,但是我只想逃离。
”我很抱歉。”
我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当起了驼鸟。
”我叫陆董,这个是我的卡片,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没接,他把它放在了我的包里。
”不,不用。如果没什么事,我,我先走了。”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动作可以这么快,跑的速度更是可以媲美美洲豹。
原来我的房间真的是第六间房,只是房卡,拿错了。
二十七年的清白毁于一个陌生人之手,我欲哭无泪,这里太恐怖了,我把所有的衣物通通塞进了行李箱,那张卡片,我扔进了垃圾桶。
拖着行李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酒店,不敢住了;家,不敢回。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