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瑞看着杜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如果说美女他身边也不缺,但这样气质出众素雅飘逸的美人却不多见,怪不得一向对女人视若无睹的安泽会动心,如此佳人,云胡不喜?
可惜,李安瑞看了一眼袁霆川,袁公子的女人可招惹不得,他回头得和安泽说一声,还是离远一点好。
李安瑞笑道:“美人倾国倾城,还这么聪慧能干,袁先生有福了,什么时候能喝二位的喜酒啊?”
袁霆川笑道:“爷爷说让我听若若的意思,我正在努力呢。\"
这意思是已经过了明路,回禀过家长了?
李安瑞哈哈大笑:“那这杯喜酒我可讨定了。”
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李家的小花园里站满了人,袁霆川和杜若被请到李老的小花厅去喝茶,花厅里的人不多,只有六七个人,气氛很和缓,几个人说话都很熟稔,颇有些家常气氛。
见到他们两个进来,李老笑道:“霆川和杜小友来了?我前几日想去怡园坐一坐,偏偏被绊住了没去上,听说那几只成化斗彩鱼莲碗拍出了天价,可惜没能一睹风采啊。”
“确实精彩,您老人家没去是很遗憾。”袁霆川一语双关,在座的都是人精,面上都带着一丝微笑。
陈老爷子目光落在杜若的脸上,像是在思量是什么,他忽然笑道:“想必霆川跟杜小友关系不错,年轻人,就应该活泛一点儿,你国昌大哥也总念叨你呢,有时间到家里坐坐。”
袁霆川伸手揽上杜若的纤腰,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若若,身子娇弱,上一阵子又受了伤,家里人都非常着急,我爷爷上一阵儿还打电话,想让她回港城去养伤,只是不方便移动便罢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最好还是养一阵子。”
几句话四两拨千斤,陈老爷子的目光垂了下来。
几个人坐下闲谈,杜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出了花厅。
临起身时,袁霆川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轻声道:“别到处乱走,当心吹着风,也别走的太远,我一会儿去接你。”他的脸上一片深情款款,目光里满是情愫。
杜若娇羞的答应了,安抚的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陈老爷子的目光又闪了一下。
出了花厅,杜若一边欣赏着花园中的景致,一边慢悠悠的往北走,转过北边的丁香树就有一个小书房,书房门前有一张小茶几,配了两把椅子,这地方幽静,一般客人不会到这里来。
杜若在李家住过一阵儿,她从前没事儿就到这里来闲坐,今日人多,她便到这里来躲一会儿清静。
杜若用手背试了一下茶几上茶壶的温度,有些凉,她没有倒茶,这么干坐着也没意思,她回头看了一眼小书房,琢磨着不如进去拿本书看看。
书房里果然没有人,这里不是什么秘密重地,就是个普通的休闲之处,里面的书籍种类也很简单,杜若刚伸手抽出一本书,就听见门口有说话的声音。
一开始她没有理会,渐渐的她捏着书的手指越捏越紧,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这回可捅了大篓子了,这两个人也是的,你要说悄悄话,不看看身后有没有人吗?
杜若放下手里的书,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
外面的小茶几上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李安瑞,另一个人正是陈国昌。
“别看了,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来的,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今天忙着呢,你明知道是老爷子的大寿,我脱不开身,还把我拉到这里来,有事儿直说吧。”
“那件事还没有完,听说上面要彻查,恐怕难以了局了。”
“那件事跟我可没关系,那是你们的事,查一查也应该,你们未免胆子太大了,竟然敢监守自盗,那可都是国宝。”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曲氏集团投资建设的那些工程?”
“那是走的正常的竞标流程,现在的投资商那么多,曲氏集团不过是其中一个,都是支持国家建设,我姓李的,可没拿你们一分钱。”
陈国昌豁然起身,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安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李安瑞伸手倒了一杯凉茶,语气也冰凉的说:“到了咱们这个年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做事也不看看前后,连累了家里人跟你一起吃苦,不是我说你,国昌,你这件事做的真是欠考虑,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站起身,平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缓步往前头去了。
陈国昌坐在茶几边上,一改从前,杜若见他时儒雅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十分阴狠,还带着一身的疲惫。
杜若站在门里,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只盼着陈国昌赶紧离开这里,谁知道他好像定住了似的,泥塑木雕一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杜若心里暗暗着急,她一边盼着陈国昌赶快走,一边又思量着两个人刚才的对话,李安瑞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真是滑不丢手,片叶不沾身。
杜若正在着急,听见门外安泽的声音说:“国昌大哥怎么在这里?前头都找你呢。”
“哦,哦,我昨天没睡好,有些困倦,到这里来躲个清静,这就过去,安泽老弟,咱俩一起走?”
“我也躲个清静,等一会儿再过去,要不?咱俩再坐会儿?”
“不了,不了,我就过前头去了,你自己坐着吧。”
杜若正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就听安泽慢悠悠的说:“站在里头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出来?”
杜若伸手推开门,走到茶几边上坐下,对安泽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猜的,你这运气太坏了,幸亏我大哥今天匆匆忙忙的,没往屋里瞅,要不然你可摊事儿了。”
“他要是一来就往屋里看,我就没事儿了。”
要是李安瑞过来推开门见她在书房里,这私盐不就变成官盐了吗?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