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进屋的时候,凌云正在沙发上跟小哲玩皮球。
韩哲见妈妈回来了,跑过来抱住妈妈的腰,杜若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有没有听干爹的话?淘没淘气?”
韩哲举着手发誓:“我特别乖。”
凌云把皮球转在指尖上,他笑眯眯的说:“我儿子能不乖吗?你怎么样?这一趟还顺利吗?”
杜若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疲惫的窝在沙发里,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半天才对凌云道:“还不错,事情总算是顺利的结束了,也算达到了预期。”
凌云看着她:“若若,我发现你的胆子真的大了不少,居然敢跟袁霆川那种人做游戏,你这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啊?不怕老虎一张嘴把你吃掉?”
杜若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来不及慢慢的积累资金,非常时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要不然还没等我蹦哒起来,那一对贱人就把我弄死了。”
上辈子她是带着丧子之痛,灰溜溜的消失在了韩家人的面前,人家自然懒得搭理她。
这辈子她带着儿子,情况完全不一样,总不能指望着别人仁慈吧?
杜若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韩哲窝在妈妈怀里,安静的抱着妈妈的脖子。
杜若轻声说:“韩铭和曲欣那一对狗东西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再说了,我可是姜太公钓鱼,袁大佬自己愿意上钩的。”
她只是把自己“第六感超灵”的诱饵抛出去,袁大佬自己想吞下去的。
要不然大佬当初吃饱了撑的,找她当知心姐姐,那一番话半真半假,大佬就没安好良心,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此示弱,本质上就是在给自己下钩子钓鱼。
凌云把皮球抛起来,又轻轻的接住,他幸灾乐祸的说道:“袁霆川自以为聪明,既想给儿子找一个免费的保姆,又想娶回家一个超级赌石大师兼玉雕大师,还想顺便解决袁氏集团的原材料问题,这生意经都让他学成七十二变了。”
杜若说:“人家也是用了心的,当初可是连儿子都舍出去了。”
“你就不怕袁霆川找你秋后算账?”
杜若一脸笃定地说道:“不会。”
她看着凌云:“我用玉佩引得季家来找我,就是为了今日。有你和季家在我的身后,袁霆川不会轻易的动手,你以为我只是让你来看孩子??”
凌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万一袁霆川恼羞成怒怎么办?”
“你以为袁霆川是你??他一举一动都被人瞩目,大张旗鼓的找我麻烦,是想告诉大家,他被女人绿了,还是被人耍了,他不要面子的么??”
凌云一脸暧昧:“这倒是,不过若若,你面对袁霆川那样的极品男人,如果没有绑架那件事,你到底会不会动心?”
杜若笑了:“那玩意我俩都没有多少,我就是借大佬的跳板踏一步,人家大佬施展一下个人魅力,想让我死心塌地的干活,彻底解决几年之内的原材料问题。”
凌云挑了挑眉,他往杜若身边凑了凑:“你觉得袁霆川有没有真心?”
杜若把快睡着的儿子又搂紧了一点,有些叹息:“真心肯定是有一丁点儿的,只不过不多。”
凌云惊叹,把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一脸感慨的说:“一丁点儿,那也不少了,这东西袁霆川自己也不富裕,以前有没有都不好说呢?”
杜若…………
既然杜若回来了,凌云就匆匆的走了,走的时候还顺手拎走了大个子,他是真的忙,要不是让他哄孩子的人是杜若,他哪来的闲功夫?
走的时候约好下周h市见,那里有一批货出现了,凌云约杜若去看看。
袁霆川从公司出来上了车,手里的文件半天都没有翻动,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座椅上的电话,手指紧了紧,忍住想拨出去的冲动。
最近,他的情绪有些失控,甚至陌生的让他心惊,他在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结果,让他有些蹙眉。
电话忽然响了,袁霆川心中一喜,也许……
电话另一边传来昂山的声音:“袁先生,你举荐的人不行啊,我的那两车毛料已经开完了,出绿的只有三四成,这个概率我的人也能办到。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神奇的人,也许只是一时运气好而已。”
袁霆川的手指紧紧的握着电话,他的声音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紧张:“只有三四成?你确定?”
昂山说:“我已经解完石了,袁先生的那批货没动吗?”
袁霆川沉默了一瞬,他最近都在调整心态,确实没有碰那批货。
放下电话,袁霆川抿唇:“回公司。”
杜若坐在盛世建筑顶楼的办公室里,跟陈源聊天。
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陈大哥,你可真够雷厉风行的,这速度太快了。”
陈源乐呵呵的说:“给自己家干活还能不透亮?怎么样?不错吧?办公大楼可是咱家的门面,我特意跟设计师说,怎么气派怎么来,杜总,你看怎么样?”
杜若笑着说:“真挺好,对了,陈大哥,你说的事办的怎么样?”
陈源说:“已经差不多了,这次入手的地皮不少,地理位置也都不错,我托了几个原先的朋友,走的都是捷径,手续下来的很快。”
杜若点头:“陈大哥办事我放心。玉器城的事也得麻烦陈大哥,快一点。”
陈源摆摆手:“都是自己家的事,杜总,放心吧。”
杜若手边的大哥大响了,陈源笑着摆了摆手,带上门出去忙了。
杜若按了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袁霆川的声音,有些飘渺:“若若,你的毛料和翡翠到了么?”
杜若微笑:“多谢袁先生惦记着,已经入库了。”
袁霆川低声的笑了,他用手中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慢悠悠的问:“若若,是什么时候察觉不对的?”
杜若叹息着说:“袁先生把天下女人都当傻瓜么,你袁家的保镖在光天化日之下,能让人把自己家的小少爷劫走,那袁先生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听筒里响起袁霆川低沉的笑声:“若若说的不错,如果他们那么没用,早就应该去海里跟鲨鱼做伴了,没必要再浪费粮食。”
“都说袁先生御下极严,果然名不虚传。”
袁霆川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杜总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们扯平了。以后,还是朋友吧?”
杜若:“当然。”
跟袁霆川这样的人做敌人没有什么好处,她能成功,完全是因为人家没瞧得起她,没有防备,能化干戈为玉帛,是好事。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杜若也不会玩火,招惹袁霆川可不是好玩的,这大佬可不比韩铭,弄不好要引火烧身。
挂断电话,袁霆川把胸口的玉坠握在手心里,眼圈渐渐的红了,一场较量,真情假意谁说得清?心尖上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骗得过别人,骗不了自己。
杜若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出神,上不了台面的相遇,结果是注定的,真心么,有点儿,但是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