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一片慈母心肠,在琢磨着给儿子清理周边环境,让儿子健康茁壮的成长。
远在港城的季家,也有人一时触动了慈母心肠。
季夫人白敏华哭倒在季远的怀里:“阿远,我从来都不后悔遇见你,这是上天的安排,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遇见你,可为什么我们不能一开始就在一起?”
季远轻抚着妻子的脸颊,脸上一片凄然,他温柔的说:“这是上苍对我们的考验,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你为我付出的,我都懂,也会更加珍惜。”
白敏华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一串串的洒落在男人的衣襟,她哭的很美,有种让季远迷醉的心碎。
季远轻轻的掰开妻子葱白如玉的手指,白皙细嫩的掌心中是一枚小巧的凤形玉佩。
白敏华一见玉佩,眼泪落得更凶了,她抽泣着轻抚着男人的胸膛,哽咽的说:“我是个不孝的女儿,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季远一脸心疼的说:“谁说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不信,我们问问阿林?”
美人的眼神中带着哀愁,脸颊上晶莹的泪珠带着诉不尽的惆怅:“可是,若若……”
季白林柔声安慰说道:“你不是安排杜家大房的人照顾她吗?你已经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不要伤心了。
你总说那孩子乖巧懂事,她一定会理解你一片苦心的。”
白敏华雪白纤细的手臂轻柔的揽上男人的脖颈,细白的手指在男人的后颈上,轻轻的抚摸着,梨花带雨的说:“谢谢你,阿远,我都知道的,你劝说儿子把在鹏城的分公司拨给杜海管理,就是帮我报答他们对我女儿的抚养之情,你都是为了我,我……”
女子的眼神带着媚意,双颊上带着一抹晕红,声音娇柔婉转,淹没在男人的唇齿之间……
男人的眼底满是怜惜,他心爱的女子善良柔弱,像菟丝花一样,惹人爱怜……
杜家小院的正屋里,杜若和袁霆川正坐在沙发上,并肩看茶几上的一件瓷器。
这件瓷器是临行之前,杜若偶然收到的,同这一批青铜器和彩陶格格不入。
瓷器的釉面晶莹润泽,犹如湖面一般的清澈碧绿,杜若已经认出,这正是“秘色瓷”。
这“秘色瓷”向来有无数种传说,直到去年,在法门寺地宫发掘出数件秘色瓷器,才解决了陶瓷界长久以来的争论,让“秘色瓷”重新展现在世人的眼中。
“秘色瓷”重新出现在世间不过半年,杜若有意跟大佬开个玩笑,看他认识不认识?
杜若做好奇宝宝状,问道:“这瓷器很特别,到底是什么?”
大佬不愧是大佬,只听袁霆川笑着说:“你不认识也正常,这是秘色瓷,陆龟蒙曾经写道“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
这讲的就是秘色瓷,自来关于秘色瓷的争论五花八门,直到去岁才有定论。
秘色瓷是越窑青瓷中的特制瓷器,秘色的意思是保密的釉料配方,用保密的釉料配方涂抹瓷器的表面烧制而成。”
杜若收到的这一件秘色瓷的圆盘品相完好,静静的放在茶几上,犹如盛满了一池春水。
袁霆川问:“你给了那老太太多少钱?”
杜若伸出一根手指,袁霆川挑挑眉:“一百块??”
杜若的嘴角抽了抽,她望着大佬的眼光,一言难尽。
杜若无奈的叹口气:“一千块钱。”
她见袁霆川的目光似有疑惑,解释道:“这瓷器我收来并不吃亏,那老人家家里有病人,一千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人家是救命钱。”
袁霆川微笑着看着杜若,目光闪了闪。
有的事就是不经念叨,季夫人刚刚跟季远提起杜家,杜海就惹出祸事来。
杜海本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工人,天上掉馅饼,砸到了他,季家突然选他鹏城分公司的总经理,一开始他并不敢接,谁知道这是圈套还是陷阱啊?
直到后来人家说,是为了报答他们对杜若的养育之情,杜家人才欢天喜地的接下来,在他们看来,自己也不亏心,不管好赖不也把杜若养大了?
不过他们走这事儿就不能跟杜若说,所以杜大伯走的时候是悄悄走的,左邻右舍都知道,就是杜若不知道。
杜海从一个穷小子,一夜之间就成了大老板,虽然他什么也不会,就是个花架子,可公司里的钱多呀,再说季家说是为了报恩,自然不会跟他计较那万八千的资金。
可人的胃口是不断膨胀的,杜海越花手越大,涉足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进一趟歌舞厅都吓得腿肚子直发抖,到现在一夜千金,不过半年的工夫,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
这一次有人约他去名岛赌博,他本来不敢去,他知道自己跟这些人不一样,他说是总经理,其实就是个花架子,他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富一代。
可架不住有人总跟他说:“季家的东西总是季家的,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调动公司的资金,不拿这个做本钱翻出点浪花来,不是白白的浪费机会了?”
杜海听着有点心动,这一番话倒是触动了他的隐忧,他花的再多也是人家给他的,有一天季家要收回去,他就又变成穷光蛋了。
可让钱生钱,他也不会呀,他倒是听说现在玩股票挣钱,可这花花绿绿的一条线,一条线的,他也弄不明白呀?
他倒是跟朋友一起去玩过几回牌,他赢的次数不少,朋友们都夸他天生有赌运,这一夸倒让他有些飘飘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准他就适合干这个呢?
但他多少还有点理智,知道这个东西一旦掉下去就是深渊,可是架不住朋友们总吹耳边风啊,一来二去的杜海有点活心了。
他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又钻了牛角尖,怎么琢磨这事儿,怎么行,头脑一热,就跟人家一起去了名岛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