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若有所思,叹道:“只能委屈小哲了。”
刘梅急匆匆的跑进屋,对韩母说:“妈,老二家的回来了……”
韩母不悦的望了她一眼,说道:“回来就回来吧,她哪天不是出来进去的好几趟?有什么稀奇的?”
刘梅神神秘秘的说:“还真是挺稀奇的,从前老二家的什么都舍不得买,今天买了老大一堆的东西。
我还看见好几个化妆品的盒子,还有一堆新衣服,这得花多少钱呢?至少得好几百。”
韩母皱着眉头说:“不能吧?她一个月就那么几十块钱的工资,还得供着日常花销和养孩子呢,能存下几个钱呢?怎么可能一花就是好几百?”
韩父的眉头皱起来,这确实有点不太寻常。
韩家老大韩彦开门从外头进来。
韩家老大韩彦在政府机关工作,这些年始终没什么上升的机会,他待着越来越烦躁。
前些日子,老二来电话,说在那头攀上了高枝,要把全家都接去享福,其实也有找帮手的意思,想让他和老三去给搭一把手,毕竟都是自家兄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韩彦就有些活心了,现在正是出国热,大家都脑袋削个尖往外头钻,既然有这个机会,他不如跟着全家去港城发展。
所以他最近对那母子俩格外的关注,可千万别坏了老二的大事。
现在听他媳妇一说,老二媳妇这样反常,他分析道:“会不会是老二媳妇听到了什么风声?猜到了什么?才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韩父不懂,他说:“就算她知道二发财了?也不应该先这么大手大脚的花呀?她不是应该去找老二吗?”
韩彦说:“她被气昏了头呗,你们想想看,她这些年背着劳改犯媳妇儿的名声,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啊?
结果呢?老二在外面又娶了一个,眼瞅着要把她给扔了,换成是你,你甘心吗?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他好过呀?”
韩父点头,老大说的有道理,老话说的好啊,“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人要是被气疯了,那可是啥事都干的出来。
韩母急了,那咋办呢?她说:“要不行,就把他们娘俩撵出去吧?”
韩彦说:“那肯定不行啊,他们俩可是有结婚证的,还有儿子呢?要是真把老二媳妇逼急了,到港城去大闹一场,咱们全家的前程可就都完了。”
韩父说:“先稳住她,等我们到港城,她上哪找人去呀?”
韩彦说:“这始终是个隐患……”
刘梅瞪大了眼睛:“你想杀人?”
韩彦气得咬了咬自己的牙,这个蠢婆娘,要不是她是自己儿子的亲娘,自己都想把她也给扔了……
这蠢女人怎么不想一想?纸里能包得住火吗?他要是有人命在身上,他这辈子不完了吗?
再说了,老二在港城吃香的喝辣的,他犯得着替老二干这种事吗?老二也不是他亲儿子,他脑子有病啊?
刘梅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杀人就好,别看她成天跟杜若不对付,她可真没想着杀她。
杜若不知道自己和儿子被人家给惦记了,第二天是星期天,她跟儿子在家懒了一天。
礼拜一出门的时候,奇怪的发现韩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关注她,真是莫名其妙。
杜若把小哲送到陈家,刚走到胡同口,就看见王芳她哥王军,骑着邮局的自行车,车上还带着两个大袋子,迎面过来。
他一看见杜若就说:“上班去啊?我正好要往你们家去呢,你们家韩铭来信了。”
杜若心里一动,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我们这边不是小刘送吗?怎么今天你来了?”
王芳她哥说:“你可不知道,这一开放搞活,大伙都出去打工了,我们这工作量比从前多了好几倍。
有的胡同还不好找,小刘前几天感冒,顶班的都找不着,今天也是没办法,只能我过来跑一趟。”
他说着把信递给杜若,说道:“我得赶紧走了,忙着呢。”
杜若微笑着把信揣进兜里,没准儿还能有点用呢?
到了车间,大伙儿照样各忙各的,打扑克的打扑克,打毛衣的打毛衣,反正都挺忙的。
杜若直接进了办公室,把带来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找抹布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从衣服兜里把信掏出来一瞧儿,杜若乐了,他们夫妻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正琢磨着离个婚呢,韩铭也是这么想的。
他在信里说,让家里人好好做一做杜若的思想工作,尽量满足杜若的要求,把这件事和平解决,千万不要闹大。
杜若挑了挑眉,既然有人着急离婚,那她就不着急了……
杜若心情愉悦的坐在窗前,看着废石厂里大力和小赵忙活着,遗憾的是,他们头上的红线再也没有波动了。
看够了,杜若伸了一个懒腰,去工作间陪她的帝王绿翡翠去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随手把信扔在了门口,能不能捡着,全凭韩家人的运气……
一个帝王绿翡翠的小挂件,杜若整整雕刻了三天,品质十分令她满意。
杜若按照袁霆川给的名片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袁大佬的秘书助理白清。
白特助听说杜若有东西要出手,这件事老板曾经交代过,他说:“我会尽快交代临山分公司的人去验货,请您放心,袁先生交待过,您出手的东西,价格从优。”
杜若说:“我现在没有方便的联系方式,不如三日后,早八点,我们约在红星街丽娜咖啡厅吧。”
白特助说:“可以,可以,我们的人一定准时到达。”
挂断杜若的电话,白特助拿着文件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袁霆川正眯着眼睛半倚靠在椅子里,似乎正在休息,办公桌上的电话机里有声音传来:“堂兄,我找的赌石师都是大师级别的,有多年的丰富经验,但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的,谁也说不准啊?这事他真不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