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毛松鼠精发誓,自己以后绝对要离这道观远远的。
它完全没有动过要报复的念头。
太邪门了这地方。
后面这两天他每天都能看到一条大狼狗在堂前蹲坐着,双眼冒着绿光的看着它。
那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它就是那个食物。
当然,一条狼狗的银魂它可以不在意,但是这狼狗身上那种陌生的气息让它不得不在意。
它不明白这阴魂是怎么带着正道之气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它在江兹府的那种给感觉一样。
就是那种...体制内的感觉...
可是这就是一条死了的狼狗而已,就算生前是军犬都不可能带上这种气息吧?
而带着这种感觉的狗,它那天晚上见到了四条。
白天不在,但是晚上的时候就会出现在道观。
黑毛松鼠精很清楚,这就是那个古怪道士搞出来的。
它怂了。
尤其是在被吊了三天经历过生死一线之后。
它打心底里对这个道观怂了。
所以面对顾恩的冷嘲热讽甚至是侮辱,它都坦然接受。
因为它能从一个普通的松鼠成长到现在,最大的原因就是它在该怂的时候怂的很彻底。
现在它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它保证自己会一怂到底。
顾恩像是丢垃圾一样将手中的黑毛松鼠扔给了那肉山。
肉山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得却听到顾恩那充满了冷漠的两个字。
“送客!”
肉山将话憋了回去,悻悻的拎着那黑毛松鼠走了。
顾恩看着肉山的背影,目光冷漠。
他始终无法对这家伙升起任何好感。
他能看到功德和业力,但是却看不到好感度。
但是这家伙给他的感觉和宁安平不同。
宁安平是有点鬼点子,也有两股面孔,可顾恩在他身上是能感觉到正气存在的。
后来在常纹这里知道了宁安平祖孙三代的过往之后,顾恩才默认了他可以在听雷观外围活动。
宁安平没有什么功德,但是也没有什么业力,常纹则是功德大于业力。
顾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圣母道士,但是也不会容忍满是业力之人在听雷观外。
尤其是那子母煞,说实话要不是因为那什么龚医生对自家师侄也算是有恩,顾恩才不会大半夜的在那医院等那么长时间。
后来听说那些队员找到了那个孕妇的丈夫。
那死婴算是他这一支的独苗,他心碎之下带着那孩子来到祖坟埋了起来。
至于他的妻子,那些队员说他压根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孩子。
顾恩闻言扶额。
这玩意儿不纯纯活该吗?
本身就是极度痛苦之怀胎而死,死后自家老公连看都不看自己。
而那孩子也是,在即将出世的时候被活活挤破肚子挤死,又被放到了坟地里。
这个世界的这个晚上,在这种条件之下能不变成邪祟嘛...
但是那丈夫一家人倒是学精了。
他们那一支几十个人全部挤在一个大屋子里睡觉,那阳气也算重。
而那子母煞成型之后便要见血,那本身阴气就重的医院。
后来听说那男的直接被关进了总署监牢,没个十五天是别想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每天都会受到那些队员的照顾,而总署的监控器又会恰到好处的坏掉。
顾恩对表示无所谓,反正人死灯灭,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据说那个婴儿的尸体也被挖了出来用荔枝木火化了。
宁安平去看过一场,说那小孩被埋了一个月身体不仅没有任何腐化,甚至还变得饱满圆润了很多。
顾恩对此意见就是,如果不管理,处理了子母煞这尸体也会变成小僵尸。
当然这件事放到听雷观也只是吃饭时候的谈资而已。
并不会对听雷观叔侄二人有任何打扰和影响。
宁安平依旧在退休的状态,那黑毛松鼠精也没有因为当初那些队员的反水就针对他们。
相反的,总署长肉山做出了对于之前事情发生的补偿措施。
加强了行动队的机动能力。
他并没有因此就关闭医院的夜班,反而是在夜晚的时候让黑毛松鼠精直接坐镇医院,避免任何邪祟事件的发生。
尽管如此,一开始也没人敢去医院,更不要说晚上去留宿,可是随后总署长以身作则,晚上之后直接在医院选了个宽敞的房间睡了进去。
这之后,那些镇民才陆陆续续敢去医院。
而新任总署长的好名声也开始在枫亭镇流传。
不仅以身作则,而且还带来了自己企业家朋友来这里投资。
那位女企业家来了这里之后在这里投资建设了一家超市,那品牌在外面的口碑也很好。
东西虽然贵了一点,但是服务和品质却没得挑。
要建设就需要大量的工人,相对的,也给这里带来了大量的工作岗位。
原本那些枫亭镇的人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女企业家大手一挥,工资日结。
工资虽然放到外面也许不多,但是这就在自己家门口,建设好之后也是方便自己,一时间那女企业家的口碑也爆棚。
整个小镇竟然也变的热火朝天,看起来也有些欣欣向荣的姿态。
甚至为了照顾到听雷观师侄二人的清修,那女企业家特意将这大型超市放到了小镇北边镇口的位置。
小镇唯一的一个小加油站也在那。
所以枫亭镇建设的沸沸扬扬倒是也没打扰到听雷观的清修和安宁。
轰轰隆隆的卡车一辆接着一辆的来到枫亭镇,将各种材料送到了这偏远小镇。
因为离得太远,所以这些司机会在这里暂住一宿,第二天天亮之后才会离去。
外来人的涌入在一方面也刺激到了枫亭镇原本那一潭死水的经济。
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枫亭镇小镇居民对这新任总署长以及那位女企业家的信任和好感度直线上升。
时间一长了就连宁安平感觉都有些疑惑。
今天顾恩难得休息一天,和宁安平要了一根鱼竿坐在小河边的树荫下钓鱼。
宁安平坐在顾恩旁边,拿着一个大扇子给顾恩扇风,同时也问出了自己的不解。
“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只谈付出不计收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