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平将巡阴灯提了起来。
虽然他不能和秉灯人一样直接使用邪祟的能力,但是却可以将其召唤出来对付邪祟。
最主要的是,他不用让那些邪祟寄宿在他的体内,再加上顾恩为他改造过的巡阴灯,他就算长期和里面的阴魂接触,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如果说唯一的不好,那应该就是有了这种能力之后会比较倒霉。
毕竟就算顾恩改造的再好,鬼也还是鬼。
在这之后遇到邪祟的机会会更大。
听起来不太好,可现在这世界,不管有没有这个能力,遇到邪祟的几率都很大。
尤其是在枫亭镇没了秉灯人巡夜之后。
这里这么多人气,往日里那些邪祟可能会忌惮李兴文和他体内的那只邪祟。
可现在李兴文死了,那邪祟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那些邪祟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在人气的吸引下,会慢慢的渗透进这枫亭镇。
将这里成为它们的血食之地。
俗称邪祟自助餐。
副队长只是想自保而已,他就算有了这个能力,他也不想用在现在的枫亭镇。
现在的枫亭镇不配。
那五名修理工被他叮嘱过,不要将此事外传。
现在他们也知道枫亭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只要能活命,他们才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
虽然看起来有些自私,但是顾恩却觉得没什么。
他只在乎这些工人给自己干的活是不是能够让自己满意。
目前来看,还是很不错的。
天色渐晚,常纹回来了。
她身上带着一丝丝的血腥之气。
顾恩结束了下午的训练,正在进入一个短暂的休息期。
这段休息期将会持续到他吃完晚饭。
“道爷。”
常纹给了顾恩一个肯定的眼神。
顾恩屋子里拿出了一块毛巾和替换的大褂装在篮子里:“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常纹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能感觉到很多邪祟都在蠢蠢欲动。”
顾恩耸耸肩,脸上的带着无所谓的表情。
“纯活该。”
“去做饭吧,就吃那猪妖的肉,我先去外面小河里洗洗这一身汗,正好这衣服也该洗了。”
常纹挽起袖子:“道爷您放那吧,洗衣服做饭这点活交给我就行了。”
顾恩一听也不客气,顺手就扔那凳子上了。
“就算你这么说,晚上你吃了饭也得出去,听雷观不留宿外人,尤其是女人。”
常纹笑笑:“我本就是精怪,野外处处是家,道爷不必在意。”
顾恩没在说话,一出门就看到了无双渴望又忐忑的眼神。
“道...道爷?您看我们几个...”
中年汉子们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顾恩对枫亭镇上的人十分厌恶,但是面对这些勤勤恳恳干活的人还是十分和善的。
“几位居士不要这么客气,贫道狂雷子,叫我道长就行。”
“大家今天的工作干的不错,只是贫道付不起工资,可一顿饭还是要的,今晚大家都别走,正好今天贫道打了一头不小的野猪,大家一起吃杀猪菜!”
汉子们连忙说道:“副队长说了,能给道长干活是我们的荣幸,道长这里是最安全的,现在枫亭镇又这么乱,您看...”
顾恩挠了挠头。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我们道观是不留宿外人的,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张符,只要不是那些厉害的邪祟,保平安无虞,就算是贫道给你们的薪资,你们看如何?”
顾恩从裤兜里掏出了符箓。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壮着胆子说道。
“狂雷子道长,不是我们几个不识好歹,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了道长赐予的符箓有这种功效,就枫亭镇上的这些人...”
“道长,我们遵守听雷观的规矩,我们就在门外休息就行,保证不打扰二位道长清修,您看行吗?”
其他几人连连点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顾恩。
顾恩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只要不进入听雷观内,诸位居士可自行决定。”
中年汉子们连连道谢。
“正好我要去洗洗,几位居士忙了半天了,要不一起?”
顾恩主动邀请。
“要的要的,多谢道长!”
中年汉子们连连点头。
明明都是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却在这枫亭镇待的变得如此怯懦。
足可见这地方对外人的排斥。
走到那小河边,顾恩将自己脱的只剩下个小裤衩,用盆子直接往身上的倒。
几个汉子也纷纷清洗自己。
“这破地方这么排外,你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五尺高的汉子,去哪不行?”
闲来无事,顾恩和那些工人闲聊。
一名汉子苦笑一声:“道长,就现在这世道,去哪都一样,枫亭镇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缩影,那些大城市可能要好一些,可所有人都向往大城市,竞争太激烈了,想要在那里活着,太难了。”
顾恩无语。
这逼地方还有救吗?
天色暗了下来,太阳自西山而落,空气中的微风开始慢慢带上了凉意,吹的路边的树枝沙沙作响。
顾恩正在给身体打沐浴露,就听到了旁边出来了一声惊恐的呐喊。
连带着顾恩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见鬼了?!”
顾恩有些不爽。
一名中年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手指着那小河,语气中满是惊惧。
“水...水鬼!我刚才洗脸的时候看到了水鬼!”
其他四名汉子瞬间就是几个大跳离开了河边,动作敏捷的像是猴子。
顾恩闻言挺直了胸膛来了兴趣。
“真的?这还有送上门的功德?”
顾恩手握金刚固直接跳进了小河,他瞪着眼睛努力在这有些浑浊的小河里试图找到水鬼的影子。
五名汉子都看傻了。
都说了有水鬼,这道长怎么看起来还更兴奋了?
直接跳下去是什么鬼?
知道你有本事,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片刻后,顾恩爬到了岸上。
“不是爷们,你幌我呢?别说水鬼了,连他娘水草都没看到,全是淤泥,道爷我啃了两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