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宫里的苏岫自然也有人给他报喜,“永安侯?”
元祥点头,“肖公公亲自去传旨。”
苏岫:“有俸禄拿吗?”
元祥愣了一下,“食邑六百。”
苏岫点了点头——还不赖。
“待银子到手,分你一百。”
“什么一百?”虞应淮回来了。
元祥退了出去。
苏岫笑嘻嘻道,“在说本侯的俸禄。”
虞应淮失笑:“还未到手,就已经许出去了一百。”
他坐到床边,将人环住,“那朕有没有份?”
“陛下想要,全给你。”
永安侯很是大方。
两日后苏岫回了苏府,是苏岚的这个苏府,裴映竹早就收拾妥当,苏岫舒舒服服入住。
安行素的院子就在苏岫旁边。
还有一日就是新春,府里早就装点一新,既是为过春节,也是为迎接两人。
晚上全家人一起吃饭,虞衡和挺着大肚子的赵欣欣也来了,饭桌上苏岫逗刚学会走路的小郡主喊小舅舅。
刚一岁的小孩子倒也很给面子,喊出了类似“舅舅”的音节,听的虞衡非常眼红,因为闺女第二会叫的居然不是他这个爹爹。
饭后苏岫早早就被裴轻竹赶回院子,让他喝了药早点睡觉,休息好了恢复的才快。
整个新春期间苏岫都在他大哥府里住着,赵之吟时常来陪他。
每日药膳吃着,补药喝着,又年轻,很快恢复了精气神,海潮每日都会送来一摞帖子,有邀永安侯赴文会的,有赴宴的,虽然都知道他是个没有实权的侯爷,但总归救过驾,以后会不会成为实权侯爷谁也说不准,总之先搞好关系。
不过不管那些人怎么想,苏岫一律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了,也就是这一推,让他错失了知道之前那些传言的机会,待再次听说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因为年后还出了件大事,苏岫因着这件事离开虞都许久。
闹过水灾的淮南路真州,刚修复的堤坝有两处决堤,一处毁了一镇两个村庄,真州城中乃第三处,受灾百姓多达四千人。
消息传来时还未开朝,虞应淮连夜召见了六部尚书,以及左右相商议此事。
苏岫是两天后才知道的,当日是他二十岁生辰,也是他的冠礼,请来了他的好友,以及恩师。
祁宁不知他是不是算了日子,让王府管家送来了贺礼。
冠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苏岫还在东张西望。
“看什么呢?”虞铭让身边人把带来的礼物递给苏岫,四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着春百花、秋满月、夏竹风和冬飘雪。
梁辰宣凑上来,“好东西啊。”说着还想上手摸一摸。
梁辰桦一巴掌拍他头上,“摸坏你赔吗?”
“身体如何了?”虞铭关心地问。
梁家兄弟也停下打闹,他们都知道了苏岫救驾一事,听说又是挡剑又是中毒的,光听着就很可怕,当然还有另一个传言,在此都默契的没有提,因为都觉得不可能,苏岫和后宫美人怎么看都完全不搭好吗。
“已经没事了。”苏岫笑眯眯。
“阿岫。”钱逐玉一向轻快的嗓音响起。
钱瑾原本是要像来时那样跟着水军后面一起回去的,谁知钱逐玉生了场病,被拖着也没走成,因此这次这兄弟俩也一起来了,以及落单的虞怏和江清冉凑在了一桌。
“听说你大哥刚过了年就去代城了?”梁辰宣问,“怎么这么急?”
“说是有朋友需要帮忙。”虞怏也不甚清楚他大哥在做什么。
另一边坐的是苏家长辈,苏岫一眼扫过去,几乎不认识,据说是苏家族长亲自找了苏岚,苏岫想以大哥的性子应该不会和族长闹僵,毕竟是长辈,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就在吉时马上到,冠礼即将开始时虞应淮一身便装来了。
在坐大多都面过圣,自然认识圣驾,起身行见君礼,只有钱家兄弟傻愣愣的,旁边的梁辰宣拽了拽他俩衣袍,“跪下。”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虞应淮:“今日长乐侯冠礼,只观礼,无君臣。”
苏岚面无表情,“谢圣恩。”
苏岫完全没发觉自家大哥这几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他笑着接过虞应淮递来的东西,装在锦盒里面,是个银色的腰牌,正中间一个‘巡’字。
苏岚当即就变了脸色,“皇上……”
虞应淮抬手制止,“吉时快到了。”说完便朝刚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苏岚深吸了口气和江临岳一起坐下。
冠礼正式开始,请来了礼部官员唱礼。
待要加冠时,苏岚警惕地看向虞应淮。
见他并没有要抢着要为苏岫加冠,遂放下心。
只是已经为学生取好字的江临岳没有这么好运气,被虞应淮抢了先,他为苏岫取字“君瑜”。
“瑕瑜不相掩,君子此良玉。”虞应淮道。
“臣谢陛下圣恩。”苏岫笑眯眯行礼。
两人相视一笑,完全忽略了为给学生取字,翻了好几天书,且还没用上的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