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收回手掌,“这玩意儿跟姜锦婳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
那你还给老王妃吃?
也不是不能给她吃,但你当着人孙子的面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不把人当孙子了?
唯独孙子神色淡定,他相信姜缈不会害祖母,即便是祖母对她恶劣。
姜缈连宣远侯府做的一切都不在乎,从不会主动去找他们麻烦,何况祖母这等阿猫阿狗。
话虽然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对姜缈来说,祖母恐怕连阿猫阿狗都算不上。
墨北书点了点头,“好,现在就去吗?”
姜缈摆手,“不慌,还要找个试验目标对象。”
墨北书蹙了蹙眉头,“谁?”
姜缈眼珠子一转,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大声说道:“靖王妃,你祖母不是特别讨厌她吗?就拿她做试验。”
其余三个内人感动极了,姜大师生怕他们听不见是吧,说这么大声。
墨北书:“……”
家丑又被外扬了。
姜缈冲他们得意地挑眉,“在这儿等我,我去叫靖王妃来。”
说着,一溜烟跑了。
姜缈跳进靖王妃的院子,抬手敲门。
“出来看星星吗,不看星星出来也行。”
听到门外动静,靖王妃赶紧把头蒙进被子里,今夜,就当她死了吧。
丫鬟歪着脑袋,贴在门背后倾听。
姜缈在外面又换了个邀请词,“你上次不是说想出来走走吗?我陪你走,走丢了都行。”
丫鬟眼睛一亮,返身朝自家主子扑去,推着她小声道:“主子,是姜缈小姐。”
靖王妃一把掀开被子倏地坐起身来,“没听错?”
丫鬟抿嘴一笑,冲门口喊道:“我们王妃歇下了,三缺一再喊她。”
姜缈“嚯”了一声,“好家伙,麻将都流行到你家了?一缺三,你来了就是二缺二。”
“来了来了。”
靖王妃听清楚是姜缈的声音,立马跳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扑过去开门。
见到姜缈时,眉眼都弯了成了月牙,“缈缈,见到你可真的太好了。”
“有多好?”姜缈习惯性地反问,一边推她进去穿鞋穿衣。
“天下第一好。”靖王妃张开手臂让丫鬟替她更衣,发自肺腑地说道:“自从你离开京城,我这日子就跟天塌了一样。”
随后压低声音道:“老太婆还不许我进宫找太后娘娘玩儿,一天天儿的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必须要我去伺疾。”
“她屁疾没有,我倒是疾了,这几日我都看见我太奶了。”
靖王妃叭叭吐完槽,突然想起什么,“缈缈,刚才府里捉奸的是你?”
姜缈“嗯”了一声,“一场误会,人小两口两情相悦,夜长梦多之下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闻言,靖王妃推开给她穿衣裳的丫鬟,又往床上躺去。
朝姜缈抱歉地说道:“我病倒了,不能下床了,等我病好了再陪你玩吧。”
姜缈好奇地问她:“那你病啥时候好?”
靖王妃双眼发直,盯着屋顶悲戚不已:“大抵是好不了了,早点去见我家王爷算了,趁北书还没跟那幅壁画成亲,否则我家王爷定会怪我的。”
“噗~~~”
听到那幅壁画,姜缈笑出声来。
别说,真别说,还挺生动。
朝着生无可恋的靖王妃问道:“你很讨厌姜锦婳?”
靖王妃一骨碌坐起身来,“你要是唠这个,我可就不病了啊。”
“说实话,本王妃跟那壁画没打过两次交道,她也没得罪过本王妃,按说,我也不应该讨厌她的。”
“就不说缈缈你跟她的恩怨吧,要说这个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是我们不说这个。”
“本王妃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好人,你不觉得她跟那夷安很像吗?”
姜缈在脑海里将夷安和姜锦婳做了一下对比,不说一模一样吧,简直毫不相关。
“哪里像?”
靖王妃嗔了她一眼,“都是讨厌的女的,这都看不出来?”
姜缈:“……”大抵是我缺乏一双大愚弱智的火眼金睛吧。
要是有幸活下来,等靖王妃死了后,定要把她留在身边,跟莺歌一样有趣,还比莺歌有脑子。
靖王妃自个儿说下去,“真不是我对她有偏见,我相信我的眼光和直觉,北书要是娶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姜缈又不理解了,“怎么就完了?小郡肝是要当皇帝的人,又不可能只有她一个老婆。”
靖王妃叹息了一声,惆怅地摇了摇头。
“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不是怕她争宠,我也不怕北书专宠于她,怕的是她……”
说着,靖王妃抬起手掌,在脖子上划过,“去父留子!”
姜缈顿时对她肃然起敬,看得太长远了属于是。
然后,便听靖王妃幽幽道:“前朝倒数第二个皇帝就是这样没的,然后小皇帝当了不到三年皇帝,就灭国了。”
“我是怕北书成为大丰朝的罪人,连累我家王爷在下面被祖宗骂。”
这……想得太下面了。
唠了半天,姜缈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
忙道:“我是捉奸了,不过不是小郡肝和那幅画,是那幅画和别的人,小郡肝已经给他俩赐婚了。”
听她这么一说,靖王妃眼睛一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兴奋地吩咐丫鬟,“快收拾收拾,我要跟缈缈去夜游东山,然后去真觉寺烧第一炷香!”
“奴婢这就去准备。”丫鬟喜滋滋地回道。
姜缈拦住她,“第一炷香天天都可以烧,好戏可不是天天都能演。”
伸手拉住靖王妃的手,带着她往外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演出好戏。”
靖王妃一脸懵逼,“大半夜的,演什么戏?不先预排一下的吗?”
姜缈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本色出演就行,我跟你说你家祖坟冒的烟都能烤肉了。”
靖王妃:“你看到了?”
“我点的火!”
姜缈嘿嘿一笑,冲她得意地挑眉,“今日演倒反天罡,媳妇儿熬死婆!”
闻言,靖王妃紧紧抓住姜缈的胳膊,眼眶蓦地红了,颤声道:“我婆婆她、她不行了?”
姜缈心说你心怪软的,拍着她的手安慰,“大约还能拖半年。”
靖王妃眼眶更红了,强颜欢笑道:“我都烧了那么多头柱香,怎么还有半年呢?”
简直孝里藏刀!
姜缈:“……”
随缘跟随元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