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并不一定可信。”程逢时神色淡淡的。
“他们母子这么躲着少爷，先生交代的事我们能办到吗？”
庄明有些担心。
席滢借着差辈份的理由，不理会他们。而云之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连客套话都不说，直接走掉。
“她本来就因为公司的人和云清走得近，在抵触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她肯定盯着。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引得席滢怀疑。”
“少爷说的是。”
庄明微微低头，显然是把程逢时的话听了进去。
长辈们中，几乎全是女性。好在，跟着她们来的孩子，不缺和程逢时年龄相差不多的。他们也需要结交程逢时，为了在这里顺利待下去，对于迎上来的人程逢时没有冷脸，而是礼貌相待，相谈甚欢。
只不过，他的视线会偶尔落在席滢或者云之笑身上。
他来这里，全然是他的养父程锦天的吩咐。
十二年前，他养父被人追杀，当时正值冬季，身上有伤又在冰冷的湖里泡了很长一段时间。养父的人找到后，对方又忙于算账，清理门户，忽视了身体落下的隐疾。
次年养父才被检查出生育困难，那年他被养父收养。
之后，养父一直在调理身体，各种能用的法子，西药中药针灸等，就是不见起色。
近几年，把转型后的蓝科集团撑起来后退到了幕后。
前阵子遇到了他之前的老属下。
对方忽然提到了十九年前养父意外中药时，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这让养父起了心思，或许对方怀了他的孩子，还有可能没有打掉。
抱着这种心态，养父让人着手调查。
结果查到了席滢身上。
不过，时间太久了，找不到强有力的证据，只根据当时酒吧里的一个员工说的话也不好证明那人就是席滢。毕竟，在前一天，席云两家刚办了婚礼，结婚第二天的席滢怎么会跑去酒吧喝酒。
追查停滞在这里没有进展的时候，他养父让他来看看。
如果真是席滢的话，算时间，席滢的孩子有可能就是他养父的。
于是，他借着这场济慈会不请自来了。
要么，想办法和席滢合作上，让席滢加入到包括那家酒吧的拆迁另建的项目上，试试席滢的反应。
又或者，接近云之笑，获得云之笑的头发或者唾液这些。
但他出师有点不利，母女俩都不爱搭理他。
养父还说，从云之笑身上好入手。他的容貌与顾京墨相比，绰绰有余。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顾京墨没有的气质，一种痞性。养父还说，像云家这种世家，子女受的家教很严格，最想要做的就是挣脱家族的控制。像他这样的人，很容易勾得世家小姐心动。
他十一岁前，还在孤儿院受欺负。十一岁的时候，被养父领养。一边读书一边学拳脚功夫，时间安排的很紧。几乎，养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养父说，只要他和云之笑搭上话，笑一笑，语气软和下来，就会勾得云之笑找不着北。
他信了，还没开始笑呢，人就跑了。
程逢时处在一群和他交谈的人中间，一心二用。在想，他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接近云之笑。席滢那里，自己确实不好入手，对方总会以二十多岁的年龄差为借口摆脱自己。
“曼婉姐，你对程逢时这个人了解多少？我听说，他是被蓝科集团的董事长收养的？”
云之笑在越曼婉对着在人群中侃侃而谈的程逢时吐槽了一句“真能装”后，趁机打听程逢时的事。
越曼婉没多想，直接把她知道的说出来。
“他的确是被收养的，十一年前的事了。那时，还没有蓝科呢，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前几年，蓝科的发展不亚于你家以及顾家的时候，程逢时才出现在大家眼前。原以为是蓝科董事长的亲儿子，但了解之后才知道，他只是蓝科的董事长从孤儿院领养的。好多人都说他是泥鳅变真龙了，被程锦天收养了。程锦天没结婚，又没有亲生的子女，那蓝科迟早就是他程逢时的。”
“他是从哪家孤儿院被收养的？”
“好像是青苗孤儿院。”越曼婉回忆完后，停顿了一下，“欸，之笑，云家好像也是从那家孤儿院找到你的。你在那里呆了两年，你们俩说不定认识呢。”
云之笑垂着眼。
如果是青苗孤儿院的话，那程逢时说不定就是她的小时哥哥。程逢时的一双眼睛，真的和她记忆里的一样，他的左耳朵尖上也有一颗红色的痣。
“当时和我相处的都是女孩子。”
云之笑否认了越曼婉说她可能认识程逢时的猜测。
“也是，那时你才五六岁，他都十岁了。”年龄差这么多，放不到一起，“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带你去找顾京墨。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俩都不聊一下，算怎么回事。女孩子偶尔主动一下，也是可以的。”
越曼婉说着，不容云之笑拒绝，拉着人朝顾京墨的方向走去。
程逢时注意到这一幕，结束了和其他人的交流。
准备去认识一下顾京墨。
没注意有人转身过来。
两人撞在一起。
看到自己手中的蛋糕撞在客人身上时，周挽月慌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挽月注意到程逢时阴沉的脸，忙鞠躬道歉。
连续鞠躬好几下，藏在脖子里的项链掉了出来。
程逢时眼神一凝，手指微微地蜷缩起。
“没事，你不用道歉。”
闻言，周挽月泪水盈盈中带着感动。
“谢谢。”
感谢对方的不计较。
这一幕小插曲也被很多人注意到了，包括带她来的那位夫人。先是言澈，又是程逢时，这不得不让她多想了。
“她还真是会引人注意啊！”
越曼婉也注意到了。
参加了无数场活动，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莽撞的人。
想吃糕点，站在原地拿起吃就好了。
人来人往的，干嘛要拿着到处走。
“曼婉姐，你注意说话的语气，她又不是故意的。”顾京墨有些听不得越曼婉话语中带着的尖刺。谁没事干，拿蛋糕往人身上撞。周挽月眼神那么自责，明显不是故意的。
“京墨，我看是你应该注意说话的分寸，之笑还在这里呢，你替另一个女生说话算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