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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援军来的及时,伤亡不算严重,这是唯一让柳南嘉好受的地方。

葛阳也受了些皮外伤,被人领着到军医那儿包扎去了。

回到住处,一直等着的舅舅看见走时还好好的几个人,回来一个个身上都血呼啦的,快吓死了。

“怎么,什么情况啊?你们不是就去周围的村里,没跑远吗?”

柳南嘉再三保证自己没受伤,都是从宋辰那儿沾到的血,宋辰也没伤到,他身上的血都是敌人的,然后大概讲了今天发生的事。

“没伤就行,没伤就好,真是造孽啊,你们快去洗洗歇着吧。”

柳南嘉依言去洗了,纵马狂奔了一路,她现在身上全是土和沙,还混着血迹,实在不太能忍。

等她出来,发现宋辰也简单洗过了,正在等她,看见她也洗好了,立马走了过来:

“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舅舅不在,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虽说之前舅舅经常“监视”他俩,但多少有玩笑的成分,知道他们是有分寸的。

今天遭遇这样的事,还是让宋辰来安慰最好。

“这会儿不想吃。”柳南嘉摇摇头。

“那把头发擦一下,不然容易风寒。”宋辰拿来了毛巾,“要不要我帮你?”

柳南嘉白天又是骑马飞奔,又是射箭的,神经高度紧张。

这会儿洗完澡,身体放松下来,就懒懒的什么也不想干。

既然宋辰主动提出帮忙,就顺势点了点头:“好啊。”

然后背过去,换了一个方便宋辰擦的姿势,感受到毛巾轻轻地覆上来,轻柔地擦拭着,手法还不错。

柳南嘉闭着眼,感觉房间里有些过分安静了。

“这么熟练,难道以前给别人擦过?”

刚说完脑袋就被轻轻弹了一下。

“哎呦!”柳南嘉带着控诉的眼神回头。

宋辰又把毛巾整个盖到了她头顶,发泄似的乱揉一气:“瞎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我错了。”柳南嘉投降,却听到宋辰又接了一句,“真说起来,确实给一个人擦过。”

“谁!”柳南嘉一下把毛巾扯开了,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

“思柔啊,我刚遇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俩有时候没空,不就是我帮忙的。”

柳南嘉知道自己被戏耍了,捶了他一下。

这样闹了一会儿,柳南嘉的心情也轻松了些,问出了刚刚洗澡时一直在想的话:

“你说,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其实也不是非去看不可,以后交代人去办,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今天没有去的话,那几个人,也不会死了。”

她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结果说完脑袋又被弹了一下。

“你怎么又敲我!”

下一瞬,身体就被拉着转了半圈,然后宋辰面对着她缓缓蹲下,“你又钻牛角尖了。”

“谁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北狄人。那几个士兵,也是为了保护其他人,被北狄人杀死的。所以,都是北狄人太可恶,怎么会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我要去,他们今天根本不会去那里,遇到北狄人。”柳南嘉自责的主要原因就在这儿。

“听起来是这样,但是根据我们路上审问出的情况,北狄人到那个村子里已经有一段儿了。今天你们没去的话,可能是会躲过一劫,但总有人会去到那里,也总有人会遇到他们。更糟的情况是,村子里有北狄人的事一直没被发现,那伙人甚至会摸到辽城里,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宋辰抬手,在刚刚柳南嘉被弹的地方又揉了揉,“而且我听谢伯说了,今天是你最先发现异常的,如果没有你在,这一批人都不见得能逃出来多少,伤亡的人只会更多。这要是换个士兵,都得给他算军功了。”

“还有,今天这件事也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如果你有错的话,参与决策的姑父,我,还有带路的谢伯,是不是都有错?不要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注视着宋辰温柔的目光,柳南嘉渐渐被安慰好了。

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想歪了,钻了牛角尖。

看到柳南嘉眼神的变化,宋辰知道她听进去了,起身把她搂进了怀里:“你有时候就是考虑太多了,明明不是你的错。”

两人就这样静静待了一会儿,宋辰松开柳南嘉:“你早上出去后就没吃东西了,真的不饿?还是吃点吧,厨房里有粥。”

柳南嘉想通了,身体也像卸下重担一样,浑身都轻松了很多。

被这么一问,也觉得腹中空空,就点了头。

厨房里,刘小婉早就把粥煮好了,一直在锅上热着。

宋辰端过来,两人一起简单吃了点。

柳南嘉紧绷了一整天,吃饱就有些困了。

可是身体很疲惫,精神还活跃得不行。

白天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

主要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第一次见识刀剑相向的场面,第一次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还第一次伤了人。

宋辰看出了柳南嘉的不安,破例进了她的卧室。

“你睡吧,我在这儿等你睡着再走。”说着替柳南嘉掖了掖被角,然后拉过一个椅子坐在床边。

看柳南嘉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又把手递了过去,“喏,给你拉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让人陪着。”柳南嘉嘴硬。

“好好好,是我需要你陪着,我今天也受到惊吓了。”宋辰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也不拆穿她。

讲起了自己的事:“我第一次上战场回来,也是好长时间睡不好觉。虽然知道对方是敌人,但那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安,害怕都是正常的,要是一点波动都没有,那得多冷血啊。”

“后来呢?你怎么调理好的?”柳南嘉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问道。

“一开始,我就拼命地训练,累到身体坚持不住,躺下就能睡着,就没心思想那些了。”

宋辰这会儿说的很平静,可柳南嘉能想象到,当时一定是非常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