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以往的恶行司马连知道一些,只不过他平日里很忙,哪有空管这种小角色,就算管了,也是被父亲母亲含糊略过。
如今事都闹到家里头来了,不管不行。
喝完了盅里的参汤,司马连觉得精神好了些,他站了起来:“带我过去看看。”
瑞王府私牢。
地方不大,只有几间牢房,还算干净,也无异味,除了京墨一行,并无旁人在押,想来也是不常使用的。
眼下她们男的女的分别关着,外头四个家丁看管,离得有些距离。
几人相对无言。
溶月平日里算是顶顶好的脾气,如今语气有些冷:“京墨,若是有计划,现下就说出来,大家也好早做打算。”
而不是莫名其妙被关在这里,可别忘了此行来金陵城的目的,是为了调查之前渡县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平白在这里浪费时间。
京墨知道溶月不满,她自知任性了些,上前挽住了对方的胳膊:
“好姐姐,别生气,听我解释,还记得昨日在软香坊,那些看客们说得话吗?”
溶月:“什么话?”
昨日夜里去救阿季,情况那么危急,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旁人说了什么。
阿瞬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说道:“当时有人议论,这金陵城近一年来陆续死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如今该轮到张三了。”
“不过也有人说,张三有瑞王府护着,不可能会出事。”
听到这里,溶月也反应过来了,她的脸色缓和了,隐隐有一分佩服京墨:“所以你是想……”
“嗯,与其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直接进到这金陵城中权势最大的地方,况且”,京墨停顿了一下,略带笑意的眼神瞬间变为锐利:
“阿季的事也不能这样算了,我非得让那个张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漫长的沉默。
该劝吗?怎么劝?如何劝?拿什么理由劝?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拔不拔都难受,除了阿季。
她只觉得奇怪,奇怪为何被人关进了这个地方,奇怪大家为什么都不笑了,她莫名有些心慌,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京墨姐姐,什么生生死死,听起来好是吓人,是不是因为我乱跑给大家惹麻烦了,我以后不会,请姐姐们都别生气了。”
听到这,京墨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她的眼底隐隐泛着泪花,上前抱住了:“你很好,你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姑娘,姐姐们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只不过这世上啊,坏人太多,我教训教训他们,免得让他们再做坏事,阿季,你会理解我的,是吗?”
阿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京墨闭了闭眼,心疼的眼泪没入了发间。
“参见王爷。”
人果然来了,京墨收拾起了情绪,她用手指印了印眼角,拭去了泪痕。
一位气宇轩昂,衣着低调华丽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头着金冠,走得很慢,眉头轻皱,不自觉地用衣袖掩了掩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