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被京墨的一番装模作样的气势唬住了,生怕自个儿真的惹上了神秘大人物。
慌乱地说:
“有有有。”
“没有没有没有。”
“嘭——”
京墨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有还是没有,好好回话。”
掌柜急得说话直磕巴:
“贵人息怒,小人——小人给您解释,赤红珍珠是我们这的,没错,不过——眼下不——是采收珍珠的季节,小的店里没货啊。”
似乎有几分道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京墨还没想到,只好恶狠狠地盯着掌柜。
吓得他直哆嗦。
眼见两人僵持不下,溶月上前:
“罢了,没货也不能怪他,只是咱们这趟出来,没寻个什么有趣儿的回去,怕是不好交差。”
说完还迟疑了片刻:
“就让公子自个儿过来吧,便会知晓咱们没有诓他,到时要打要杀,都随他去。”
“成,就这么办,走。”
两人默契配合着,演完这一出戏,起身就走。
掌柜的生怕惹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赶忙追了出来:
“贵人等等,我有法子。”
京墨并未停下,只是放缓脚步,眼神不悦:
“寻常物件不要,非要这朱雀泪。”
边说还边用手指了指天,表情神秘:
“献给那位的。”
掌柜的忙点头:
“明白,明白,贵人,你看这样成不成,我虽没货,但养殖珠贝的商户手里肯定有,两位不如去碰碰运气?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那地方又偏得很,明日吧,明日我领两位过去。”
京墨面上犹豫,心中狂喜:
“罢了,你也还算懂事,明日就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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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农庄。
华菀菀和小松子坐着牛车在田间漫无目的地穿梭着。
之前说找药材,不过是随口一编的谎话,华菀菀也不知出来干些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微风拂面,花香沁人,隐隐觉得鼻子有些不舒服。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人不行了,快去请大夫。”
“还请什么大夫,马上把人拉去医馆,晚了就来不及了。”
“谁让他出来的,在屋里待得好好的。”
似乎是有人发病,华菀菀立即跳下马车。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大夫,让我瞧瞧。”
一群乡里人见来者是位年轻女子,衣着干净雅致,不像赤脚大夫,反而像有钱人家的小姐,当下便没了好脸色。
两个年老的立马上前拦住:
“哪里来的女娃娃,走开,别过来添乱。”
小松子见状也上前帮忙,只不过对方人数众多,一时也拉扯不开。
眼看地上躺着的那孩子呼吸急促,咳嗽不止,意识越来越模糊,华菀菀顾不得礼数,她催动灵力,凝于掌心,一掌将那老太推开。
随后跪在地上,身子前倾,伏在病患脖颈处,听闻喉中哮鸣有声,是哮症,随后摊开针包,往手太阴经穴下针。
围观的愣住了,竟忘了上前阻止。
片刻过后,孩子呼吸渐渐平稳,华菀菀松了口气,直起身来行礼道歉:
“刚才人命关天,不免有些失礼,还望各位叔伯婶婶见谅。”
围观的几个,已然被华菀菀的医术征服了,忙回道:
“不妨事,不妨事,是我们有眼无珠,慢待了神医。”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自然想抽身离去。
“神医,神医,请您救救我的孙子。”不料两个老人家拦了去路,跪了下来。
华菀菀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拉起两位,实话实说:
“这病是治不好的,我亦无能为力。”
治不好?治不好!
哪里会有这样的大夫,好生冷血,还未细细看过孩子,张口就是治不好。
跪下的两个老人家一边哭一边将人撵走:
“江湖骗子,平白诅咒我的孙儿。”
这话让华菀菀既无措又难过,怎么自个儿救了人,无端端还要遭人驱赶?
小松子看在眼里,表情愤愤不平:
“才刚救了人,还没一刻功夫就变了脸,活该得这不治之症。”
火上浇油。
两个老人家听了,作势要上前打人,华菀菀一招挡了回去。
又说:
“虽然难以断根,若调理得好,可保常人之寿。”
如此说,倒叫人好受些。
一群人推推搡搡终于冷静下来,将华菀菀请到了屋内。
“神医,真是抱歉,我们乡下人,不通礼数,听到孩子治不了,就慌了。”
老太把家中最好的食物拿了出来,是一盘油饼,准备过几日在端午节上吃。
华菀菀不认识这个点心,只觉得油汪汪的,散发着一股子甜腻的气味。
或许也是地方特产?她撕下一小块尝了尝:味道不好,齁得慌。
然而眼前的孩子却馋的不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
华菀菀喝了口茶:
“得了哮症最好不要吃这些油腻味道重的,还是清淡为好。”
旁边的听了这话有些懵,这油饼可是乡下顶好的东西,如何就不能吃呢,况且,这人得了病,不就得多补一补吗,难不成天天喝白粥病就能好了?
不免又产生几分不信任。
从在座的几位将信将疑的神色中,华菀菀也判断出了他们的几分心思,她话说得很慢,让人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哮症需要细细调养,马虎不得,若两位信不过我,再去找个大夫看看便是。”
一说起这个,似是触及了两位老人家的伤心事,竟当场哭了出来:
“并非刻意不给孩子治,实在是治不起,先前送去城里看过两回,家底便都掏空了。
这孩子命苦,爹娘都死在海上,只留下我们两个老东西撑着,实在是有心无力。”
左手边两个年轻的,约摸是邻居,也帮着解释:
“看姑娘穿着是外地人吧,渡县地处偏僻,气候潮湿,少有人来,城里也只有两个大夫,是专门给贵人看病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