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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情况明显不乐观。

这刘城主是早有打算。

拂煦和华菀菀两个想必今日是脱不开身了。

京墨和无定磨磨唧唧上了街。

城主府的一干人等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京墨压根就找不到机会脱身。

京墨只得在街上来来回回地逛,好在无定的体力不错,倒是跟着他们的那些个眼线有点力不从心了。

兴许是个办法。

京墨特意转到东市买了好些米面粮肉,几个奴仆为表尽心,自然跟在他们后面提着,一个时辰下来,一个个都累得够呛。

京墨正想着该如何脱身,抬眼瞧见了春露朝的牌匾。

诸师其,在这样一家店做事,想必有些手段。

京墨打算进去碰碰运气,一行人走进了春露朝。

那褚师其却不在。

“掌柜的,诸师其呢,我要见他。”

“抱歉,客官,主子今日不见客。”

原来他竟然是这家店的主子,她还以为是个管事的呢。

京墨又问:

“见你家主子需要什么条件?”

商人重利,若是条件合适,天下没有做不成的生意。

反正花的是漆垚的钱,她不心疼。

不料掌柜的却回:

“主子说了,见谁都是随缘,见着了便是见着了,见不着的也不用特意去见。”

什么乱七八糟,故作高深的狗屁规矩。

京墨也懒得跟掌柜的多费口舌,她端起桌上的茶,猛喝一口,随即眼一斜,头一歪,瘫在轮椅上大喊:

“救命啊,死人了,黑店啊,这茶里有毒。”

有毒?吃死人了?大热闹啊。

“哪呢,在哪,人还有气吗?”

在场正在吃饭的食客听了,个个都挤到一处来看热闹,一时间店里是闹哄哄的乱作一团。

眼见场面越来越控制不住。

有些挤在外头不明真相的人还嚷着要报官,掌柜只得悄悄在京墨耳边私语:

“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小的这就引你去见主子。”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京墨当即罢手,高喊道:

“误会啊,都是误会,没有下毒的事,掌柜的说了,今日午时三刻前吃完结账的顾客都送一壶望月白。”

“望月白?还不要钱?赶快的,还挤在这干嘛。”

“不是,不是,各位客官,你们听我说。”

掌柜的这会子懊悔道,“姑娘如此说,害得我今日可要亏不少钱。”

京墨没接话,只说要见褚师其。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原本跟在她后面的那帮子人也被冲散,一时半会见不到人影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京墨跟着掌柜的七拐八拐,穿过后院,又经过一片池塘,来到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前。

真闲得慌,高门大屋不住,特意住这儿。

那屋前站着的不是褚师其是谁,还是那把扇子,只不过别在腰间,手里正在拿着毛笔在桌上写些什么。

褚师其见是京墨,并不觉得意外,客套话也没说上两句,却拿起手中的画,说是让她品鉴一二。

这——

京墨识字都晚,哪里会品鉴什么画啊。

只是如今有求于人,她心想,随便捡几个好词敷衍两句得了。

但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儿啊,鸡不像鸡,狗不像狗的,京墨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夸。

“你这个……这方……墨,是块好墨。”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岂料褚师其听了,却笑的停不下来。

京墨此刻可没有跟他逗趣打闹的心情,漆垚还不知道被人逮到哪去了?

她单刀直入:

“城主府的事你知知晓多少?”

一听是事关城主府,褚师其立马收敛了笑容,他摆摆手,示意掌柜的退下,随后坐了下来。

端起茶杯,用茶盖撇了撇浮在上头的茶叶,略尝一口。

说道:

“我不清楚。”

京墨转头就走。

这褚师其明白着不想说,势必有他的顾忌与考量,他们也不过一面之缘,此事也不能强逼了他。

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等等。”身后传来褚师其的声音。

他走到京墨跟前,表情有些认真:

“你们去城主府出了什么事?”

京墨回:

“我师兄在城主府失踪了?”

“失踪了?是哪个不见了?是会笑的那个,还是不会笑的那个?”

“?”

京墨想了想,从她回到泽天宗到现在,确实没有见漆垚笑过。

“不会笑的那个。”

“这样啊,那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知道什么内情,快说,性命攸关的事,不要打哑谜。”

京墨一听更着急了。

“此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诸师其又坐了回去,看架势是想短话长说。

“长话短说,我没时间。”京墨拿起他的画儿,“再啰嗦,我就撕了它”。

这画可是诸师其的宝贝,他花了三个月时间才画出来的。

“别别别,我说。”

“我是前任城主的孙子,现任城主刘宏邈在我祖父死后顶替了他的位置,并将我赶了出来。”

“我怀疑近几个月以来失踪的人都与他有关。”

被京墨这么一刺激,诸师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了。

看来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