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灵玉派的几人聒噪,京墨收获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转眼到了晌午。
比试也暂时结束了,毕竟就算是拉磨的驴也是要休息的。
京墨寻思着这个时辰应该要吃午饭了吧,但环顾四周,发现基本上没人走动。
一些人从怀里掏出了辟谷丸,也不就口水,就这样干吃;一些人拿着明显是早上膳堂的馒头啃了起来;更有甚者,自带食盒,拿出了——一碗阳春面。
最离谱的是,京墨进山那日乘坐的仙气飘飘的白鹤,正顶着食盒,给他们这群看热闹的人,送饭?
真够贴心的。
京墨认出仙鹤上坐着的小弟子正是石林长老门下的。
便打了招呼。
“姑娘,请问想要些什么吃食,我这边有,烧饼,小笼包,玉米,驴肉火烧……”小弟子介绍的很热情。
“烧饼什么馅儿的?”京墨问。
“芝麻馅儿的。”
“那给我四个驴肉火烧吧。”京墨要吃肉。
“好嘞,二两银子。”小弟子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多少?你说多少?”二两,抢劫吧,京墨不信。
“抱歉,姑娘,四个驴肉火烧是二两银子,价钱是石林长老定的,也有便宜些的,一根玉米只要五十文。”
小弟子说着就把京墨手里的驴肉火烧又拿了回来。
真够黑心的。
京墨沉默。
“姑娘,还要吗?若不要的话,在下走了。”
再耽误下去,石林长老交代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
“别别别,等我一下。”早饭本来就没吃饱,现下已经饿得不行。
京墨没带钱,只好找上漆垚:
“公子啊,你看啊,好人做到底,我确实身无分文,可否——”
漆垚身后的侍从都惊呆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人,吃饭还问少主要银子。
小侍从有点生气,语气也不大好。
“姑娘若是腹中饥饿,又无银两,可去膳堂用饭,怎巴巴跑过来问我们少主要吃的,平白惹人笑话。”
漆垚未曾听完京墨的话,就站起身来,打算回房休息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身侧的侍从拦住了他:“少主,不可,您是代表我们妖族坐在这里的,轻易走不得,您不在这儿,我们不安心哪。”
漆垚瞪了说话的小侍从一眼,然后一脸不爽地又坐回椅子。
生气了,好凶啊。
京墨也觉得今日她惹了漆垚好几回了,再放肆的话,也怕下不来台。
她拍了拍身旁灵玉派的小弟子,问道:
“这位道友,打扰一下,这泽天宗中午放饭吗,怎的不见有人去吃饭。”
那人瞥了她一眼,顺带咬了一口馒头说道:
“这样的盛会,少看一眼都是亏的,谁会去吃饭,再说,回来位置被人占了可怎么好。”
可是饿呀,好纠结啊。
京墨又想去吃饭,又怕回来没位置,要不,忍忍?
忍吧。
京墨含泪挥别了仙鹤小童子,在一群馒头,烧饼,玉米的味道中暗自感伤。
时不时还抽抽搭搭,显得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给,吃吧,别装出那副样子。”
漆垚拿了一碟子点心递到京墨面前。
京墨立刻接了过来,又说:“还有吗?不够吃。”
“白风,还剩多少都给她。”漆垚命小侍从把点心都给京墨。
只要她能安分些,别在他身边作怪就好,几碟子点心都是小事。
小侍从虽然心里不乐意,还是照做了。
京墨吃得乐呵,吃多了还有点噎,又问了茶喝。
气的漆垚的侍从眼睛瞪得溜圆,眼神里明晃晃都是愤恨埋怨:
“这女子遮着面容,定然十分丑陋,如此扮痴装傻脑子也不灵光,少主怎能纵容了她,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京墨吃完点心又喝了茶,心情不错,她凑近漆垚身边,低声说道:
“你怎么不上去比划比划?”
“没有兴趣,也不需要,他们都打不过我。”平平无奇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欠揍的话呢。
京墨当即翻了个白眼,又把漆垚的小侍从气了一把。
“那你跟泽天宗的拂煦打,谁会赢?”京墨接着问,是真的好奇这个。
她以前跟漆垚拂煦交手过多次,均以失败告终。
不过话说回来,拂煦师兄在她眼里属于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外人眼中是濯清的接班人。
“应该是他吧,他比我老点儿。”
京墨正喝着茶呢,被漆垚的回答狠狠呛到了。
“你不上场怎么知道结果,坐在这看属实也挺无聊,这台场上比试的之人虽多,却没有精彩的打斗,要不你上场比划两招?”
漆垚头都没动一下,他有些困了,声音透露出几分慵懒:
“现在是不精彩,等排名出了之后,挑战赛才有看头,厉害的人现在都不会上场,五日后会直接挑战排名榜。”
“上场的人你都认识吗?要不你帮我讲解讲解。”京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漆垚舒服地小憩呢。
“不认识。”
“……”
堂堂妖族的少主,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这些身处高位的人难道就不用拓宽人脉,结交高门,稳固自己的地位吗?
太不思进取了,没劲。
一连五天,京墨都赖在妖族这边。
兴趣也从一开始的新鲜好奇到现在的昏昏欲睡,漆垚说得没错,前几日着实没什么看头,要么就是小鸡互啄,要么就是实力相差悬殊,观赏性极低。
京墨瞌睡打得快要睡到漆垚腿上了,身后小侍从看不过眼,狠狠推了她一把,京墨瞬间就清醒了。
突然人群之间开始推搡躁动起来。
有人高喊“混妖滚出去”。
京墨一听,急了。
急忙确认无定的位置,发现无定就乖乖在她身后,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是场上那个。”
漆垚站起身来,目光凌厉的望向内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