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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北乾摇了摇头:“我断然不会逼迫你。”

“可万一以后我不想生,或者生不出来,你是否要纳妾?”花从筠继续追问。

这个话题既然已经展开,那不妨继续展开。

听闻此言,箫北乾再次摇头,不假思索:“我说过了,箫北乾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无论你能否生育,都只会是你。”

和离?不可能。

休弃?必不可能。

“好,记住你这话。”花从筠在听完这些话后,嘴角扬起,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里并没有那种很激动的热烈。

如果她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如果她是从未接触过男女感情、亦或者身边无人接触爱情的人,那她可能就因为箫北乾这三言两语给深深感动了。

可她芯子里不是小姑娘了,自然就不可能将他的话全信了去。

有时候,当下听听就好,至于后续结果如何,还得看以后是怎么一个发展趋势。

二人在房中闲聊好久才离开院子,前往厨房那边,吩咐下人日后再多准备一个人的吃食。

临近黄昏,木沛岚夫妻俩和箫南琬等人回到家,才知道今日的这个大事。

当从箫北乾口中得知这只是小女孩想找一个地方收留而撒的谎、并非是带着什么阴谋诡计进门的时候,大家也就放宽心了。

晚饭的时候,花从筠带着小鱼儿见过清风居的众人,并说日后小鱼儿就是她的大闺女,箫念清就是二儿子。

如今无痛儿女双全,她倒是也挺开心挺喜欢的。

十四五岁生孩子本就不是她能接受的年纪,不管是时代问题还是如何,她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个坎,认为这仍旧是未成年的存在。

因着小鱼儿乖巧懂事,唤人的时候也都是甜甜的,木沛岚夫妻俩很是喜欢,也没有任何意见。

在得知接下来小鱼儿要跟随箫北乾在武馆习武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也都听到花从筠告诉他们小鱼儿家的大致情况了。

大家都挺心疼小鱼儿的,所以吃饭的时候,邻座的人都纷纷给小鱼儿夹菜,这让小鱼儿受宠若惊,眼里都是感激。

她认为她爹爹说的很对,筠娘子是大好人,筠娘子的家人也是大好人。

他们对她都很好,特别好……

晚饭的时候,小鱼儿一直埋头吃饭,其实眼泪直掉碗里。

她想到了去世的爹爹,想到之前和爹爹在家中的时候,爹爹也是这样关心疼爱自己。

家中只有爹爹和她,很安静,很宁静,有时候很寂静……和在清风居完全是不一样的。

清风居的大家对她也很好,和爹爹一样对她好,但清风居是热闹的,是更温暖更安全的存在……

花从筠等人也发现小鱼儿的敏感心思,所以在关心小鱼儿、给小鱼儿夹菜的同时,都主动忽略小鱼儿的眼泪,担心提起来会让小鱼儿陷入难堪。

起初的时候,清风居的人只有花从筠和萧家人,多了一个张蓉。

之后渐渐地,又多了杏杏,苏婉儿。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鱼儿。

不同的人聚集在清风居,形成一个大家庭,都是和睦和谐的。

相比于清风居,那分出去的二老夫人一家和箫瑞一家可都过得一点都不称心。

二老夫人虽说手攥老定北王离世真相,以此换来箫北乾每个月上交一百两银子,但其大儿子、也就是箫北乾的二伯,他没有任何本事,在杏花镇连个赚钱的活儿都找不到,整日在家中酗酒。

两个儿子箫北夕和箫北惕亦是如此,整日无所事事,每日早出晚归,却不挣钱,也不知去了何处。

三媳,也就是箫北夕之妻孙氏好不容易找到替人洗衣服的活儿,结果处理不得当,抢了别人的生意,加之她生性胆怯懦弱,被其余妇人欺负得整日掉眼泪,言语的辱骂让她受不了,所以这活儿才干了几天就放弃了。

之后美其名曰在家照顾婆母和老夫人,实则是为了逃避赚钱。

四媳,箫北惕之妻李氏,原先是上京一个小官千金,知书达礼,讲话也好听,与生俱来不一样的气质,更是面善示人。

所以靠着这能说会道和一些知识,以及之前拿蘑菇换钱后昧下来的钱打扮自己,竟也和吉水镇好几个千金小姐混到了一起,整日出门不是游船赏花便是陪着逛街。

那些千金也都是钱多心善的,没有看出李氏这个人的本性,平日里出门逛街买头面的时候,都会顺带送李氏三瓜两枣。

在与这些千金分开后,李氏转身就将那些首饰换成银两藏在自己的小钱袋中。

二伯箫雪的妻子叫郑芬,她看着自己一双儿子整日像废人一样躺在家中,与她丈夫一般,她真的是操碎了心。

为了能让家中人不会饿死,她一边照顾老夫人,一边照顾整日酗酒的丈夫,还要抽空刺绣换钱。

早些年在定北王府荣华富贵惯了,她都找不到什么适合自己的赚钱的法子,唯一会的也就女红了……

反观二老夫人,因着有箫北乾承诺每个月给的钱,整日就是在家中礼佛,也不再管膝下儿孙的事情,一心只想着熬过这个月,等箫北乾给一百两,便能改善目前的生活。

但……箫雪及其两个儿子也未曾不是在等这一笔钱?

吉水镇。

一座简陋的房屋中。

四媳李氏正在花言巧语地劝自己丈夫箫北惕找老爹老娘,让他们去清风居借钱。

因着和那些千金交好,李氏得到了人脉,也多方得知大伯箫雪一家竟去清风居借钱成功、且在做生意的事情。

连箫雪一家都能借到钱,李氏想着自己丈夫一家怎么说也是跟三叔四叔最亲的,借钱应当更不难。

“哎呀,你怎就不信我呢?我说的都是真的。”李氏坐在床边,看着悠闲躺在床上的箫北惕,又气又累,怒其不争。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去找箫北乾借钱,省得被羞辱!”

箫北惕翻了个身,背对李氏。

他可不想跟箫北乾斗,换句话说,他不想跟花从筠那个丫头逞嘴皮子功夫,根本就说不过那贱丫头。

李氏一听,将身子趴在箫北惕身上,“夫君,我不是让你去借,我是让你劝劝爹娘,让他们去找三叔和四叔借。再怎么说,爹都是三叔四叔的亲哥,总不能看到亲哥这么落魄却不予以理会吧?咱们这辈的可能没多少良心,但爹娘这辈可不一样啊……大伯尚且能借一百两,咱爹娘和三叔四叔的关系这般亲,借个五百两也不是事吧?”

听到这话,箫北惕转身看着李氏,眼前一亮:“你说得很有道理啊……但五百两啊,借了这么多,到时候要还的时候谁来还?”

“我一个主意,你听我说……”李氏笑眯眯地将脑袋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