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正跟你说着话呢,你这是咋回事儿啊?咋还走神溜号啦?”简练皱起眉头,略带不满地朝着海田喊道。
海田被这一声呼喊惊得回过神来,赶忙应道:“哎呀,师兄,我没溜号,真的一直在听您讲话呢!我就是突然想起我爹和我娘了。”
简练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行吧行吧,不提那无聊透顶的财主了。你快看前面……”
海田闻言,急忙顺着简练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座高大的牌坊,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青山古镇”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再瞧那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街边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售卖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商品,比起乾门镖局附近的街道可要繁华许多哩。不仅如此,街头还有人在打把式卖艺,引得众多路人驻足围观喝彩连连。
简练见此情景,兴奋不已,连忙拉起海田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围观人群的外围。奈何他们个头不够高,踮起脚尖使劲张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于是,简练干脆猫下腰,使出浑身力气就往人群里硬挤。
要知道,作为一个已经达到十级的外门弟子,简练可是有着千斤之力。只见他双臂一用力,轻而易举便将周围的众人给拨到了两旁。那些被推开的围观百姓们猝不及防,纷纷发出“哎呦”的叫声。
“实在不好意思啊,诸位!里面有我的好朋友正在表演呢,我着急过去找他,对不住大家啦!”简练一边奋力往前挤,一边随口胡诌着向周围的人们道歉。然而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所谓的朋友,纯粹就是想凑个热闹罢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规矩啊,难道连先来后到都不懂吗?”只见那位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此刻正一脸苦楚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腰眼子,有气无力地对着前方大声指责道。
而被他所指责正是简练,乃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他大踏步走进场地之后,往那里一站,犹如一座小山一般。这下可好,站在他身后的那些观众们可不干了,纷纷叫嚷起来:“嘿,你这家伙是谁啊?没瞧见挡住本小爷的视线啦?还不快让开!”
这时,跟在简练身旁的一个小厮见状,连忙凑上前去对自家少爷说道:“少爷您瞧,这个大个子竟然挡住了您观赏乐子的视线,要不要咱们好好教训教训他一番?”
那少爷原本正看得入神,满心欢喜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呢,冷不丁被这么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给挡住了视线,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东西,竟敢坏本少爷的兴致,给我狠狠地修理他一顿!”
就在此时,海田也紧跟着简练来到了近前。他抬眼朝场内望去,只见场地中央正有一男一女相对而立,正在激烈地过招演练着。
“好!打得真是精彩绝伦啊!”
“哇塞,实在是太好看啦!”
周围围观的人群看到这般精彩的场面,一个个兴奋不已,不停地拍手叫好。
仔细观瞧,那老者看上去年岁已然不小,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左劈右砍,上下翻飞,将对方攻来的招式一一化解于无形之中。
而与他对阵的则是一位如花似玉、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她那长长的辫子如同一条灵动的黑蛇般甩在脑后,最后又巧妙地拧成了一朵极为好看的头花。更为惹眼的是,在她那精致的发髻之上,还别着一支银光闪闪的簪子,随着她身形的移动不时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再看那老者的面庞,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好看。他的五官精致而立体,剑眉星目,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与坚毅,但又比寻常男子多了几分英气。此刻,他手中正轻松地摆动着一杆金枪,枪身闪烁着寒芒,仿佛一条灵动的蛟龙在空中飞舞。
面对少女凌厉的攻势和猛烈的进攻,老者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应对自如。只见他身形飘忽不定,金枪在他手中如臂指使,或挑、或刺、或扫,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少女的攻击。
二人在场中辗转腾挪,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然而,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激战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场外即将发生的事情。
一番激烈的较量之后,老少二人似乎都有些疲惫了。只见他们同时收起招式,站定身子,竟然连一口粗气都不喘,显得格外从容淡定。尽管如此,老人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随意地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汗水,然后转头冲着身旁的姑娘喊道:“樱红啊,快去收赏钱啦!”
“好嘞!”被唤作樱红的姑娘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这姑娘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动作轻盈地一个箭步便窜到了围观的人群面前,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冲着众人柔声说道:“各位叔叔、大爷们,小女子在此献丑了。有钱的就请捧个钱场,若是囊中羞涩,也烦请捧个人场。小女子先谢过诸位啦!”说着,樱红走到人群跟前,手中稳稳地托着一只茶盘。
大多数围观的人看到这爷俩精彩绝伦的表演后,纷纷慷慨解囊。有的人随手抛出两三文铜钱,叮叮当当落入茶盘中;更有大方些的,则直接给出了十文大钱,引得周围一阵赞叹声。当她袅袅婷婷地走到简练跟前时,只见简练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可不能白看啊,自己还是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硬挤进来的呢。于是,他忍不住抬眼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那位姑娘来。
这姑娘生得着实俊俏,蛾眉皓齿、面若桃花,让人不禁多看几眼。简练心想,既然人家如此貌美如花,那怎么也得多给一些赏钱才行呀!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然而令人尴尬的是,翻遍全身口袋,最终也仅仅只摸出了区区两文钱而已。
简练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对着身旁的海田说道:“兄弟,你身上还有钱么?唉,都怪我今日出门走得匆忙,竟然忘记多带些钱财了。”
还未等海田答话,站在一旁的那位姑娘倒是善解人意地开口道:“这位大哥,您不必在意啦,两文钱已经不少了哟!”
就在这时,突然从简练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嘲讽声:“哼!没钱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啦!”
与此同时,一只大手猛地朝简练后背推搡过来。
简练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只见他挺直了身躯,稳稳地立在原地,任凭身后之人如何用力推搡,却愣是无法撼动他分毫。
而另一边,那位名叫樱红的姑娘刚刚对简练说完话便转身准备走向另外一个人。谁知就在她刚迈出脚步的瞬间,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咬住了她的皓腕。
明樱红心头一惊,急忙转头瞧去。只见抓住自己手腕的那个人,身着一袭华丽服饰,满脸堆笑,流露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光是瞧一眼,便能感觉到此人绝非良善之辈,明樱红心下当即涌起了一百个厌恶之情。
不过,明樱红很快便想起了爷爷曾经对她说过的一番话——行走江湖,为人处世需懂得宽容忍耐,能容人之处且容人。于是,她强压下内心的不满情绪,秀美的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又舒展开来,娇嗔地说道:“公子,如果您觉得小女子表演得还算精彩,不妨多多赏赐一些,这样也就不算丢人啦!”
“哟呵!没想到你这小嘴儿倒是能言善辩得很呐!”只听得那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哥儿一声轻笑,紧接着便朝自己身后站立着的下人微微使了一个眼色。
只见那家丁模样的下人赶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将手中捧着的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呈到了自家主子跟前。
“姑娘,这里可是足足有十两纹银呢!只要你愿意移步前往我府上,陪本少爷过上几招练练手,那么这锭银子便是属于你的啦!”华服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灼灼地紧盯着眼前的明樱红,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手上的力道还越来越大,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挣脱逃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