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手持一束绚烂的野花,身处绿意盎然的山林之中,脸上写满了困惑与迷茫。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他完全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甚至连时间也无从得知。身处这样的环境,他感到无所适从,急需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一个平坦的树桩映入眼帘。他急忙坐下,闭上双眼,试图在记忆中搜寻答案。
冯化成,这位39岁的北京诗人,从小便失去了父母,由舅舅舅妈抚养长大。他天赋异禀,聪明好学,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那个时代少有的大学生。
在诗歌盛行的年代,他也展现出了不凡的才华,他的作品在北京文化圈内广为流传,赢得了众多年轻女子的喜爱。
然而,命运并未一直眷顾他。他被下放到贵州进行再改造,历经磨难,直到他的忠实粉丝周蓉的到来,他的生活才出现了一丝转机。
周蓉,一个出身工人家庭的女子,有着优越的家庭背景。对于渴望改变命运的冯化成来说,周蓉无疑是他生命中的救星。
于是,在这个偏远的山村,他们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如今,周蓉在金坝村担任着受人尊敬的教师职务,而冯化成也凭借着周蓉的关系,摆脱了公社人员的刁难。
然而,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公社人员虽然不再为难他,但仍会时不时地给予他一些警告。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懦弱,只能依靠扮演弱者来博取周蓉的同情。
冯化成深吸了一口气,1973年的空气仿佛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春节的脚步渐近,周蓉的父亲周志刚远道而来,探望他心爱的女儿。
冯化成手中紧握的那一束野花,原本是为了在迎接周志刚时,展现自己对周蓉的深情而精心准备的。
他心中不禁感慨原身的狡猾与卑微。为了赢得老丈人的好感,竟不惜爬陡坡、踩野花,一个原本高傲的文化人,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冯化成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棉大衣已经破旧不堪,内衣也是破烂不堪,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男人味。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窘迫,如果再带着这把野花回去,恐怕会让老丈人更加看不起。
他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没有朋友,更不可能借到粮食和肉食。然而,冯化成并非原身那般软弱无力。他精通弓马骑射,决定利用自己的技能来改变现状。
虽然制作一把弓箭并不现实,但在这山区里,木棍却随处可见。他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根合适的木棍,用石头将头部磨得锋利,一把简易的长矛就这样诞生了。
冯化成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满意,将野花妥善安置后,便开始四处寻找猎物。然而,他没想到这片山林中的野味竟然如此稀少。他苦苦搜寻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捕获了一只野兔。
看着手中个头不小的野兔,他心中暗自庆幸。这应该足够交差了。于是,他原路返回,拿起那束野花,提着野兔,满怀信心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冯化成回到家中,撞见自己的妻子与一个男人紧紧相拥。他立刻认出,这位便是周蓉的父亲——那位性格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老人家。
周蓉一见到冯化成,便迅速推开周志刚,有些慌乱地介绍道:“化成,这是我爸……”
此刻的冯化成,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木讷寡言的他。他立刻走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爸,我是化成,周蓉的丈夫。”
这番话让周志刚感到颇为刺激,他严肃地纠正道:“虽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没有同意,你不要叫我爸。”
冯化成瞥了一眼周蓉,见她面露难色,便郑重地说道:“好的,我尊重您的意见。我知道您对我有所怨言,因为周蓉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而且我们结婚也没有事先征得您的同意。这是我的错,我在这里向您道歉。”
周志刚的脸色依然阴沉,显然心中的怨气难以平复:“那你们就先斩后奏了?”
冯化成急忙解释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周蓉同志来这里下乡,我作为她的丈夫,理应承担起最大的责任。
但她既然选择了我,我就不能辜负她。我从小经历苦难,在这些岁月里,她就像是我心中的一束光,始终温暖着我。
我不忍心让她继续受苦,也曾经想过放弃。但是,当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她已经向我走了99步,如果最后一步我再不迈出去,那我就真的对不起这份纯真的爱情了。我向您发誓,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她、保护她。”
周志刚尚未作出反应,旁边的周蓉却已是眼前一亮。她向来重视精神层面的富足远胜于物质,这番深情的誓言正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让她这几年的抑郁情绪一扫而空。
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周志刚心中的不满更甚,他冷哼道:“哼,油嘴滑舌。”尽管如此,他的语气却已明显缓和了许多。
冯化成见气氛逐渐缓和,便趁机走到周蓉身旁,递上那束精心准备的野花,微笑着说:“给你的,喜欢吗?”
周蓉接过野花,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她注意到丈夫手中还提着一只野兔,好奇地问:“这兔子是哪里来的?”
“刚打猎抓到的,”冯化成解释道,“知道你馋肉了,特地为你抓的。爸也在这儿,正好咱们一起把兔子炖了,改善下伙食。”
周蓉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有了这只野兔,招待父亲也不算失礼了。
接下来,冯化成开始忙碌地剥皮、清洗兔子。周志刚远远地看着,对冯化成的表现逐渐产生了认可。他觉得,冯化成至少对女儿是真心不错的。
兔肉炖好后,香气四溢。周蓉惊喜地问:“你手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