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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带着一点混沌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沈以南指节捏紧,挺括的西装面料出现道道褶皱。

没听到他的回复,沈煜真迟疑地问:“你在听吗?”

“在。”沈以南深呼吸,单手撑着衣柜边沿,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沈煜真说,“奶奶不让我们告诉你,但已经抢救一个小时了,还没动静,我有点害怕她会……所以我就打给你了。”

“为什么会住院?上个月不是还好。”

沈以南捏了捏眉心。

沈煜真停了一下,语气瞬间咬牙切齿:“还不是沈忠诚在外面干的好事……不要脸,我在外面根本说不出口!”

“我马上到,在医院等我。”

沈以南掐断电话,快速套上西装,裹上羽绒服往外走。

薛渡早就出门了,桌上摆着几个三明治,沈以南来不及拿,直接穿了鞋开车往医院的方向去。

好在这个点还算早,没遇上早高峰,沈以南的车速擦着超速的边到了医院。

下车后,他直奔顶楼。

vip病房外,管家站着叹气,沈煜真蹲在旁边,焦急地咬着指甲。

沈以南快步走过去,呼吸因剧烈奔跑不稳:“怎么样了?”

“医生刚才出来了,说脱离危险了,但后续情况还要再看。”张管家耷拉着眉毛。

沈以南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吐出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后背湿了一大片。

刚结束抢救,家属还不能进去。

沈以南坐在病房外围的座椅上,回过神来给薛渡发信息。

一道阴影笼罩在身前,沈以南抬眼,和沈煜真对上视线。

“哥。”沈煜真声音很小。

“嗯。”

沈以南略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自从几个月前那次争吵后,两人还是第一次会面。

上次听沈煜真的消息,还是十月份的时候。

池星瑶说沈煜真为了让沈华原谅,跑去外面打工,跟男同事起了冲突,打架后被人拍了照片发网上,说沈家人苛待他。

沈以南搜了一下,放心沈煜真发了动态,说自己就喜欢打架,再拍照就一个个告过去,语气是一如既往拽的二八五万。

后来舆论也没掀起什么波澜,事情就那么算了。

至于他是真心还是想博取同情,沈以南没关注。

他有自己的生活,不想把注意力放在不熟的人身上。

“那个,这是奶奶的病例报告。”沈煜真把手里的单子递过来,另一只手还背在身后,在沈以南身边坐下。

沈以南接过,终于抬眼看向眼前人。

比起之前,沈煜真瘦了不少,也变黑了。

在自己面前,也少了很多从前那种理直气壮的优越感。

沈煜真先开了口:“你变了很多。”

“你也是。”

有变化很正常,现在沈以南是宏宇国际的实际控股人,再也不会怯生生讨好谁,也不会为外人一句话伤心内耗一整晚,整个人的气质也由内而外改变。

沈煜真看了一下四周,把自己手里的信封递过去:“昨天晚上……奶奶收到了这个。”

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见一样。

沈以南打开,呼吸停顿。

冲洗出来的五寸照片,一张张都是沈忠诚酒醉后搂着几个光秃秃的男孩女孩的,几乎每一张都是好几个人,内容更是不堪入目。

沈以南对沈忠诚没什么感情,看这些也跟看笑话没什么两样。

但沈华不一样。

即使沈忠诚再恶心,和沈华始终有着亲情血缘。几十年来沈华都在一定限度内纵容沈忠诚,甚至他做出那种事也……

沈以南闭了闭眼,浓重的疲惫涌上心头,让他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胃里一阵翻腾,他产生生理性厌恶,想吐。

沈煜真看着他的样子,表情有些不忍。

过了好一会,他迟疑着说:“这些照片……我好像知道是谁发的。”

……

薛渡赶到时,沈以南已经坐在宏宇的办公室里开始吃午饭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吃着白米饭,眼睛还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

心头叹息一声,薛渡走过去,抱起少年,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奶奶情况怎么样?”薛渡问。

沈以南搁下筷子,他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就简单讲了一下。

除去年纪大不说,沈华年轻时操劳太多,落下一身病,身体经不起太多折腾,以后得好好养着。

沈以南原本直挺挺坐着,被薛渡抱起来后,手臂不自觉环抱着他的颈,整个人靠进他怀里,汲取他的温度。

青年周身的木质淡香让沈以南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额头抵着薛渡的胸膛,沈以南忽然开口:“这件事,我也有错。”

“之前那个女人来找我要钱,我不应该给的。”沈以南垂下眼,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我给了她钱,才让别人以为如法制炮也能获利。”

“我猜,他一定想的是,奶奶年纪大了,保守,会因为面子给他更多钱……”

沈以南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头顶落下大掌,轻轻揉了几下。

“宝宝,这不怪你。”薛渡轻声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一直沉溺在这种自我反省中,只会让痛苦翻倍。”

“嗯……”

沈以南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宝宝已经有想法了,对不对?”

寒冬里,薛渡的声音却如春日暖风,一点点抚平沈以南心口的褶皱。

“跟哥哥说一说吧,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沈以南眉心紧皱。

“我本来想,如果沈忠诚安分一点,我就按照奶奶说的,以后当他不存在,等他老了找个疗养院送进去,也算是让奶奶安心。但他太不知足了。”

虽然是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但薛渡瞬间理解了沈以南的意思。

这件事,说到底,最让沈以南厌恶的不是拍照片的那些人,也不是那些小三小四,而是出轨、欺骗、偷窃的沈忠诚。

“薛渡。”

他声音很轻,好像很脆弱,但抬起头来,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唇瓣开合,每一个字,都冷漠又坚硬:

“我不想放过他了。”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