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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得也太晚了,饺子都包完了。”

薛宁似笑非笑地扫了扫二人。

“去拿了点东西。”薛渡倒是不怎么在意。

偏头拉住沈以南指尖时,那圈红色咬痕好巧不巧就全然暴露在空气中,在车库的昏暗灯光下,更显暧昧。

偏偏他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似的,用指尖碰了一下,迫使其他人注意力转向那处。

薛宁:“……”

她忍不了:“你是不是知道我昨天分手了故意刺激我?很得意吗你?有男朋友了不起吗?”

她越说越气,说着举起手里的文件袋:“再刺激我,这东西你别要了。”

薛渡完全没受威胁,他早习惯了。

青年拍拍沈以南后背,让他先进去,自己和薛宁还有话说。

一枚吻痕差点惹薛宁发狂,沈以南不免心虚,低下脑袋,加快脚步。

走到门前,也没敢看经过的人,匆匆进了屋子。

屋内温度如春,薛家人零零散散分布在客厅,有几个人围在茶几边,沈以南把礼物给一旁的佣人,摘了围巾走进去,和众人打了招呼。

沈华正和薛敬山聊天,看表情还挺严肃,沈以南不便打扰,就去了茶几那。

走近看,才发现是薛淮知正和陆植坐在棋盘前对弈。

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

薛淮知执黑子端坐,骨骼分明的指节夹着那枚棋子,腕骨松松搭在一旁,便已经是一处赏心悦目的景致。

他对面的陆植抓耳挠腮,唉声叹气。

他旁边摆着的手机正在和齐玉英视频,老太太嘬着椰子水指点江山:“下你左手边那,听我的听我的!哎不是那个是上面一点!”

“外婆您也不早说!”

陆植懊恼地叹了口气,抓起下错的棋子又下回去。

“哥,你别悔棋啊!”趴在旁边围观的陆晓灵很嫌弃,“大哥都让你好多了,你好意思吗!”

“你声音小点行不行?我就是下那看看效果,什么叫悔棋,讲话注意措辞。”陆植被围观的妹妹教育,涨红个脸,扭扭捏捏把刚才的棋子挪了回去。

薛淮知在他对面看着,始终不骄不躁地等着,对这些玩闹并不在意。

在齐玉英的指导下,陆植很快把棋盘下满,零星剩几个位置时,叹了口气:“哥,你半小时前就能赢了吧?”

“难得你想玩,陪你下一会。”薛淮知唇瓣勾起。

“你这是折磨我……”陆植委委屈屈地把棋子收起来,“下把谁来?”

“乖崽来,乖崽下一把!”老早就发现沈以南在旁边看着的齐玉英赶紧招呼。

沈以南虽然跟着学了点围棋,但水平和小学生没两样,正要摆手,陆植就兴冲冲把他按着坐下。

“嫂子坐,你喝不喝茶?我去给你倒!”陆植刚才被折磨了半天,这回总算有人来替,顿时喜笑颜开。

“不用了。”沈以南摆手。

薛淮知把棋子给他:“以南,你先。”

“好的。”沈以南拿起一个棋子。

明明薛淮知和平常一样,笑得温和,但沈以南总有一种自己在面对教导主任的错觉,不自觉紧张起来。

“下五子棋吧,你先。”薛淮知看出来他的不自在,温声说。

沈以南点点头,五子棋他还是比较精通的。

两人下了一会,到了饭点。

众人移步到餐厅。

齐玉英不在,沈华便被推上主座,沈以南坐在陆植旁边,中间空了两个位置,是给薛宁和薛渡的。

林秀春转头对沈以南笑了笑:“以南,今天的饺子是我们自己做的,样子不太好看,但味道不会差,白菜猪肉的,你尝尝。”

餐盘里装着十个饺子,模样都怪得很,不是圆润得像包子,就是扁得像帆船,甚至还有歪着的……总之,各有各的特色。

陆植给他拿了个碟子,倒了点醋:“嫂子你觉得这里面哪个饺子最好看?”

沈以南看他那样子,估计里边有他包的,纠结片刻,指了一下那个鼓鼓囊囊像包子似的饺子。

“这个?”

“有眼光!”陆植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我妈包的,是不是特别像个大胖小子!”

沈以南点头,“你包的是哪个?”

陆植挠了挠后脑勺:“这里边没我的,我家分工是我和大伯和面,我二伯我妈和大哥擀皮,剩下的人包饺子。”

“他包的饺子不破就是好事了!以前爷爷就说他浑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劲!”陆晓灵凑过来揭短,笑嘻嘻的。

“陆晓灵!你见过爷爷几次啊,在这造谣!”陆植没好气地扯了一下妹妹的马尾辫。

陆晓灵捂着后脑勺瞪眼。

陆植嘴还没咧开,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下:“干什么呢?欠抽啊?”

薛宁姗姗来迟,往那一站,陆植就不敢讲话了,唯唯诺诺回去吃饺子,陆晓灵则骄傲地仰着脸:“还是姐对我最好!”

俩姐弟这么一闹,其他长辈也笑起来。

沈以南被氛围感染,唇瓣也忍不住翘起。

却猛地想起来一件事,连忙转头去看坐在身侧的人。

薛渡坐在那,衣服倒还是那件,只是脖子上,围着一条浅色围巾,将咬痕遮盖了个严严实实。

还好,没露出来。

沈以南松了口气。

但到底是在室内,穿着衬衫围着围巾,多少有点怪异。

林秀春问:“薛渡,你不热吗?进屋了围巾就摘了吧。”

她的声音想起来的瞬间,刚咬了一口饺子的沈以南就瞪大眼睛,余光紧张地盯着薛渡侧脸。

青年没握筷子的左手不知何时落到桌下,随意搭在沈以南腰侧。

轻轻捏了一下又收回,慢悠悠解释:“薛宁送的,她让我一直戴着。”

其实只停顿了几秒,但沈以南却觉得有半个小时那么长。

连带着腰都有点发软。

薛宁背锅习惯了,眼皮都没动一下就把锅背了:“是啊是我送的。”

林秀春以为他们闹着玩,也没放心上,转而劝沈以南多吃。

少年忙不迭点头,努力忽视桌子下时不时在自己肚皮上拍两下的手。

吃完饭,薛淮知问沈以南还要不要继续下棋。

“下棋没意思,还是打麻将好玩。”薛宁插进话,“以南你会打麻将吗?大哥,我,薛渡,你,咱们正好四个人。”

“等一下,我呢?”陆植凑过来指着自己,“就这么把我踢出去了?”

“你牌技稀烂,我都懒得说你。”薛宁说,“赢你就像喝水,没有任何成就感。”

陆植:“……”

他退而求其次:“好吧,那我替补行吗?”

陆晓灵双眼放光:“那我可以一起吗姐姐?”

“不可以,小孩回去做作业。”薛宁捏了捏她鼻尖,转身先下了楼。

人都下去后,沈以南扯扯薛渡的袖口,小声说:“我不会打麻将。”

顶着对方的目光,他抿了抿唇,有些羞耻地开口:“哥哥,教我……”

现在倒是学会了主动求教。

楼梯拐角,薛渡趁着没人,倾身亲了亲他唇瓣,“好,保证教会宝宝。”

几人进去时,麻将已经摆好了。

薛渡把位置让给陆植,自己坐在沈以南身后,亲自教学。

刚开始,陆植还咧个大牙傻笑,觉得自己终于能在麻将桌上赢几回。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沈以南前几把还不懂规则,出的也是最慢的,但渐渐了解规则后,就开始了反击。

出牌变快了不说,他运气还很好,玩了两个小时就把牌一推,“清一色”了。

输红眼的陆植:“……”

新手保护期,一定是新手保护期!

他们不赌钱,薛宁喜欢赌时间,谁输了就给赢家打工。

以往陆植每次打完都得给薛宁当两个星期司机,下班后要顺带把她送回家。

这回从七点多搓到十点结束,陆植一共欠沈以南五天,薛宁三天。

要不是薛淮知让了几轮,从中调和,他还得再欠。

进了房间后,沈以南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赢了欸,第一次打麻将,竟然赢了那么多次!

虽说他也知道对手们除了陆植都放了水,但还是觉得很开心。

忍不住同刚才指导他的薛渡道谢,一双眼睛弯弯的,盛满亮晶晶的星星。

薛渡喜欢看他笑,指尖点了点他唇角:“没什么难的,只要你想学,以后可以教你更多好玩的。”

“还有什么好玩的?”沈以南来了兴致。

“想知道?”

沈以南肯定地点头。

少年抬眼看来的样子过于可爱,薛渡喉结轻滚,倾身往下压,整个人圈住少年,呼吸就浮在耳侧,痒痒的。

“那……先帮老师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