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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沈忠诚闹了一通公司,沈以南出任总裁,刚开始,沈华担心沈以南应付不来,跟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没过多过问。

这次突然来了,沈以南在惊讶之余,也有些开心。

最近沈华一直待在医院,说是要静养,两人也好久没见。

两人平常也会语音或者视频通话,但线下见了面,沈以南才发现沈华比前段时间苍老了太多,外套就像一个空壳挂在身上。

沈以南有些呆滞,直到沈华又问了他一遍才回过神。

“这几天都不在公司,是去了哪里?”

沈以南老实回答:“这几天我在公司附近的公寓,线上办公。”

闻言,沈华皱了皱眉:“以南,虽然公司不需要你时刻盯着,但你也不能松懈,你还年轻,要多奋斗,以后有的是时间享受。”

回家以后,沈华对自己的语气态度大多温和,这番话,比起从前可谓是严厉不少。

工作方面,沈以南一向兢兢业业。

此刻被奶奶这么说,想起这几天的荒唐,心头不禁涌起几分羞愧,连忙表示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

得到他的保证,沈华才叹了口气,拿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同他闲聊了几句,问了问公司新提的几个项目。

沈以南管理公司时间不长,但胜在聪明严谨,缺乏的阅历,有薛渡补上,因此沈华看到方案时,笑意深了些。

正想同他说几句话,手机就响了。

沈华瞥了眼屏幕,挂断没接。

但过几分钟又响了起来,几下就挂断,手机屏幕咚咚咚咚地响,似乎是收到了很多短信。

这时,于助理走过来敲了敲门。

他拿来了新的文件,看了眼沈以南,似乎在犹豫是否直接说。

沈以南不觉得需要避讳沈华:“说吧。”

“不用了,我一把年纪,也不参与这些了。”老太太闭了闭眼,疲惫地叹了口气,“你姨婆他们老早就喊我打麻将,我正好过去。”

她缓缓起身,背不自觉佝偻着。

沈以南伸手去扶,却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奶奶的脊背也弯了下来。

沈以南扶着人下楼,目送她上了车,等车子开出去好一会,才上楼。

到了办公室,听着于助理一板一眼的汇报,沈以南总有些心神不宁。

直觉告诉他,沈华有事情瞒着他,但对方不想说,他也问不出来什么。

想了想,让于助理先去查一查沈忠诚最近的动向。

他这位便宜爹,安静这么久不作妖,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了。

……

“也是不容易啊,表舅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去拉赞助养私生子。”

池星瑶窝在单人沙发里,举起手里的策划书调侃。

离开家后,沈忠诚跟他之前的秘书——也就是小三之一,开了家公司。

之前一直没动静,沈以南还以为不干了,最近又忙活起来,张罗着要办个网红机构。

沈以南没多意外,沈忠诚在宏宇国际干了这么多年,最熟悉的还得是网红,选择找个创业也算正常。

“他这是要创业吗?这是方便自己享用网红吧。”池星瑶撇了撇嘴,“不过也好,找点事给他干,也省得他去烦你。”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翻身抬手,戳了一下沈以南眼下,笑得揶揄:“你黑眼圈这么重,都干嘛去了?”

“加班。”沈以南揉了揉眼睛。

为了弥补那几天的放纵,连着两周,他都在加班。

到今天周六,才有时间放松。

池星瑶正好又从她哥家里缴获了一堆新游戏,带来分享。

打了一下午,沈以南接到薛渡的电话,说晚上去老宅吃一点,齐玉英想他了。

顿了顿,又说:“……奶奶让我问一下,池星瑶来不来家里吃饭。”

“哎呀不是这么问的!”齐玉英焦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你要礼貌一点!人家是一个小姑娘!”

薛渡沉默几秒:“……那您自己来?”

“我哪好意思!问多了人家躲着我!”齐玉英嚷嚷。

沈以南瞥了眼假装自己很忙实则竖起耳尖的某人,说:“那我问问她。”

电话挂断,沈以南看向身边人:“你要去吗?”

“我还是不去了。”池星瑶用食指尖挠了挠脸颊,“我哥禁止我去他家,生怕我被人绑架似的。”

池星瑶从小到大被她哥盯得都很紧,没机会早恋。

青春期后,看身边朋友都在谈,也尝试了几段,但没有一段能超过三个月的。

“这件事我哥也有责任啊!”池星瑶说起这个,又很郁闷,“每次我前男友喊我出去吃饭什么的,我哥就找保镖跟着,那么大那么壮的保镖欸,那些小男生看了就害怕,别说亲嘴了手都不敢牵的。”

“还有啊,每次我谈了一个,他就各种阴阳怪气,还调查别人。”

沈以南忍俊不禁,也觉得好奇:“那他调查大哥了吗?”

“调查了啊。”池星瑶耸肩,“他把人家幼儿园的事情都翻出来了,最后说薛淮知长这么大竟然没谈过恋爱,绝对是因为那方面不行,但是他又觉得谈过恋爱的男的很脏,是不是挺严格的。”

“……”

沈以南倒觉得,如果他是池星瑶的哥哥,恐怕想得更多。

毕竟她呆呆的,容易被骗。

不过在薛淮知那里,她始终都是关系的主导方。

这一点,恐怕池星瑶自己都没发现。

沈以南把池星瑶送回家后,驱车到了薛家老宅。

没见到池星瑶,齐玉英也没多意外,她对于大孙子的业务水平,还是有了解的。

有一段时间没见,齐玉英拉着沈以南下五子棋,问东问西:“乖崽,又瘦了,最近工作忙不忙?上次给你的项目做得怎么样了?那些合作商是不是按最低价给你的,没人糊弄你吧?”

她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操心小辈的感情问题和身体问题,这会也对沈以南的生意上心。

虽然这些问题,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沈以南还是心里暖暖的,耐心回复:“最近有点忙,上次的项目进展很顺利,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他们没有糊弄我。”

齐玉英这才放心,又忍不住叹气:“哎,等十月底,奶奶就去三亚了,得好一段时间见不到你……”

秋天过后,气温就得下降,齐玉英身体不好,往年这时候已经收拾收拾打算去三亚那边过冬。

但今年,老太太不想走了,她想和她家乖乖仔一起过年。

家里人虽然希望她留下,但为她着想,还是劝她去那边住着,等他们有空就去看看。

齐玉英别扭了好久才同意。

这会一想到要好几个月看不见沈以南,就觉得跟被人抢了钱似的难受。

所以晚上吃饭时,齐玉英不停给沈以南夹菜,好像要把接下来几个月的菜都一次性夹了,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吃过饭,齐玉英又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之前薛渡爷爷给你准备的礼物,我们去拆一下吧?”

“礼物上次不是拆了吗?”边上打游戏的薛宁插话。

“上次拆的,是给薛渡对象的礼物,这次要拆的是给资助的小孩的礼物!”齐玉英纠正她,想想又觉得来气,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下,“我都没找你算账,你知道这事儿为什么不早点讲?”

“就是啊姐,你怎么和我哥有小秘密啊!”陆植也插话,言语间充满谴责,被薛宁很狠狠踹了一脚,委屈地滚一边去了。

“这能怪我吗?”薛宁捂着脑门,不高兴地拧起眉毛,“薛渡让我瞒着你的,他威胁我,都是他的错。”

被指责的薛渡只是笑笑,好像完全不在意被指责,拉着沈以南的手,轻轻捏他指节。

被“惩罚”过的人面对指责,可只有听之任之的份。

他虚伪绿茶的姿态,令薛宁更恼怒了:“他才是主谋!”

齐玉英哼了声:“你们俩都有错,属于共犯。”

薛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也会资助一些还在念书的学生,所以薛渡提出要资助人的时候,大家还挺欣慰的,都觉得孩子长大了终于结束叛逆期了。

后来薛老爷子去世,独独给一位学生准备了礼物,不免引起诸多疑惑。

但谁都没想过,收礼物的人,会是薛渡现在的男友。

这小子藏得也太深了!

各种内情,薛宁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一次意外。

那天,和薛渡因为一个投资方案吵架,薛宁气不过抓了十几只蟑螂,打算半夜丢进这人被窝里。

偷偷摸摸进去,薛渡正在洗澡,她掀开薛渡的被子,在枕头边看见一封信。

刚捡起来,就被走出浴室的薛渡勒令放下。

薛宁一个没注意,手里的盒子掉地上,虫子爬得到处都是。

当晚,两人为了不被其他长辈发现,举着拖鞋打了一晚上。

薛宁满怀愧疚地回去,结果发现自己拖鞋里被薛渡藏了两只死虫子,她气得好几天没睡着,发誓要找到薛渡的把柄。

又过了几天,薛宁逮到薛渡总是对着手机发呆,总是若有若无问沈家刚回来那个男孩的消息。

记仇的薛宁逮到机会,把人灌醉,终于得知来龙去脉,从此狠狠拿捏了弟弟的命门。

但因为答应了薛渡要保密,硬是憋到现在。

齐玉英两人脑门上左右来了一下,才拉着沈以南上了楼。

陆植幸灾乐祸笑了声,又怕被他姐踹,速度飞快地跟了上去。

薛老爷子送的礼物就放在薛渡房间。

盒子有些年代了,但锁还好好挂着。

齐玉英找来了钥匙,递给沈以南,让他自己开。

几人围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盯着看,空气中弥漫出紧张的氛围。

钥匙插进去,往右边拧了几圈,锁就开了。

钥匙打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两个信封。

沈以南有些疑惑地拿起来,目光一顿。

其中一封字迹稚嫩,一笔一划又格外认真。

这封信,沈以南很熟悉,是十年前的自己写的。

写给“资助人爷爷”的第一封信,格外隆重。

写字的笔是平常只有考试才舍得用的黑色水笔,信纸更宝贵,是他捡了三斤废纸壳拿去卖掉后买的,那时候很流行的款式,带着花纹,清新淡雅。

因为太过于重视,即使不打开。沈以南也能想象到这封信的内容。

那时候他绞尽脑汁,翻遍了图书馆的《好词好句大全》写了一封信,多次在信里问对方的信息,说以后要报答,还被薛老爷子打电话说过不必如此。

那时候,几乎尴尬得要躲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现在想来,却觉得有趣。

沈以南唇瓣不自觉翘起弧度。

“这什么啊嫂子?”陆植不明所以,在旁边凑着脑袋要看。

离得更近的齐玉英先看见是信,往陆植脑门上拍了一下:“去去去,别什么热闹都凑。”

她催着把人赶了出去,将房间空出来给沈以南。

沈以南低头拆开另一封信。

一张卡片掉了出来。

是一张储蓄卡,不知数额。

沈以南的视线落在信纸上。

字是用蓝色墨水写的,比起现在的沉稳,十年前的字迹还留有少年时代的潇洒。

落款的两个字更是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薛渡。

沈以南一愣,又很快理解过来。

这竟然是……薛渡给他的回信。

原来,薛渡给他回过信啊。

在十年前。

明明知道这个结果,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但沈以南感觉自己的眼眶又开始泛酸,滚热的液体浮起,在眼圈里凝集雾气。

又不禁觉得好笑,跟个小孩子一样,这有什么好哭的。

沈以南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极其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读那封很久以前就该收到的回信。

信的内容大意是说那个村子里环境不好,给他一张卡,里面有十几万,让他去买点好吃的,如果要搬进城里,打电话给资助人。

最后,还别扭地画了一个笑脸。

只是看着文字,沈以南眼前就能浮现出一个骄傲又温柔的少年形象。

他忍不住笑出声。

身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沈以南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过头,正对上薛渡爱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