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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齐玉英满面红光和孙子孙女复盘自己刚才下棋的神之一手,众人的注意力尚且还没有落到小小的震动身上。

沈以南拿出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模糊不清的男声。

随着对面的话,沈以南眉心皱起,表情不太明朗:“嗯……好,不够吗?我知道了……我现在在吃饭,详细的情况你晚点再和我说吧。”

他逐字逐句回复,薛渡在旁边看着,捏住他小指骨,带了一点力道揉捏,像是小孩子在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挂断电话后,沈以南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有无奈。

薛宁注意到,瞥了眼薛渡的表情,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沈以南说着,表情也恢复如常。

正好齐玉英夹菜来,沈以南低头闷吃。

薛宁身体后仰,对着薛渡挤眉弄眼,幸灾乐祸中带着同情,激动中带着恨铁不成钢。

我就和你说吧,我就和你说吧!肯定是顾宴找来了!你完了你老婆要被人抢走了!

你还在那傻坐着干什么啊!赶紧去哄老婆啊!

她眼睛都挤酸了,人薛渡愣是没什么反应。

等她气得要动手的时候,薛渡下巴轻扬,意思也很明确:你也去努努力。

薛宁无语至极,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要我也帮你?

但是转念一想。

她弟弟这种货色,能有人要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沈以南这种工作努力性格又好的乖宝宝,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能看上他们家薛渡,绝对是一种奇迹。

更何况……

薛宁回忆了一下几年前薛渡失恋那会的事情。

那应该是大学开学后没多久的一天。

周六晚上,薛渡本来和他们约好,要一起去某个同学家里聚餐。

但到了那边,却怎么都打不通薛渡的电话。

快开饭店时候,薛渡才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先吃,自己有点事不去了。

吃完饭之后,同学送了点小特产,薛宁奉命去送给薛渡。

薛渡很早就从老宅搬了出去,一直住在s大附近的公寓里。

车停在楼下后,薛宁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那会薛渡还处于创业初期,虽然公司发展前景很好,但他那会不要家里一分钱,为了避免损失,租的是有些年代的公寓。

楼里没有电梯,薛宁爬上六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缓了一会才敲响了薛渡的门。

老房子隔音不算太好,她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以及……瓶子在地上碰撞滚动的声音。

薛宁那时候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手伸进包里握住防身用的东西。

门锁拧动,门打开后,确实是薛渡的脸。

薛宁松了口气,把手里的特产递过去:“那个谁给的,要我给你一点。”

“嗯。”薛渡兴致不太高,接过东西就要关门。

薛宁鼻尖动了动,闻到一阵酒精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房子里面没开灯,但借着光线,薛宁隐约看到了很多酒瓶,有一些还在地上滚。

她大惊失色:“你……你破产了啊?!”

要知道,从小到大,薛渡的自制力都是他们兄弟姐妹里最好的。

上学的时候,薛宁偷喝啤酒装大人,骗陆植一骗一个准,但薛渡一口没动过。有时候聚会应酬,也是从来不超过三杯。

除了公司倒闭破产,薛宁不知道还有什么会让薛渡喝这么多酒。

薛渡语气很淡:“没有。”

他抬手要关门。

薛宁怕他喝多了会死,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一打开灯,又被震撼了。

不仅是茶几上摆着啤酒空罐,落地窗对面也放了几个红酒瓶,边上还倒着喝干了的茅台瓶……

薛宁问:“你如果想死的话,遗产继承人可以写我吗?反正你还没追到那个叫沈……什么北来着?”

“是南。”薛渡原本还散漫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现在不要提他。”

薛宁撇嘴,又抱着手臂猜测:“你告白失败了?不对吧,新生九月初入学,你们才见几面啊?你也不克制点吗?”

“再说的话,你可以滚出去了。”

二十出头的青年还没学会控制表情,在酒精的驱使下,更是不想掩饰内心的烦躁。

“我说错了?”薛宁耸肩,“你不是老早就看上人家了,他到这边来你不追才奇……”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下去。

因为,她那个从小到大都克制的弟弟,竟然慢慢红了眼圈。

他站在那,声音轻到要散在浓重的夜色里:

“我还没来得及追。”

“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

薛宁那时候才知道,有人给薛渡发了沈以南跟着顾宴的照片。

一两张还能借位,但大多数时候,沈以南就是跟在顾宴身后,像个沉默的影子。

就算薛渡再不想信,下午亲眼看见沈以南是怎么样被顾宴驱使之后,也不得不信了。

原本为了重逢喜悦的心情一点点冷却下来。

酝酿好的追妻计划也全部泡汤。

所以,薛渡失控了。

……

那次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

作为薛渡暗恋的见证者,薛宁觉得,她不能让奇迹跑了。

这年头找个老婆不容易啊。

这么想着,薛宁相当热情地用公筷给沈以南夹了几块肉,温声细语问:“以南啊,今天菜好吃吗?”

沈以南点了点头:“好吃。”

“那你以后还想不想吃?”薛宁循循善诱。

沈以南点头,但其实没太明白薛宁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老宅的厨师要离职了吗?

薛宁开始给好处:“你好好跟薛渡谈,以后我让钟叔他们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白白……俊俊的!”

薛大小姐脾气不是一般不好,除了对韩羽和kk,也就是对沈以南才会这么温柔。

然而,她在公司训艺人训多了,温柔的时候,颇有一点班主任在关心问题学生的奇怪感觉。

陆植隔着几个位置听着,一见他姐不停给沈以南夹菜,小小的碗里都堆起来一个小尖尖。

奇怪的胜负欲又来了:“嫂子!你要不要喝汤!”

他说着,长臂一伸,隔着薛渡拿起沈以南的碗,就盛了满满一碗汤。

沈以南赶紧道谢。

但他没想到,陆植不是要盛一碗,他是要包办每一碗!

沈以南喝完了汤就被催着吃菜,吃完了菜又被催着喝汤,忙得脑袋都没抬起来过。

关键是不仅是姐弟俩,薛家其他人看见了唯恐招待不周,隔着老远也要夹菜或者敬酒,饭桌上前所未有的繁忙。

最后还是薛渡抬手制止了薛家人奇怪的示好方式。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沈以南已经吃得肚子鼓起来一点。

他想去消消食,但薛宁又把他扯一边去了。

她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首饰盒塞对方手里:“来,姐一点心意,收下。”

脑子里浮现出薛宁之前送的那些衣服和玩具。

沈以南耳尖发热。

那些用了好久才用完……

薛宁看他表情猜到,保证说:“放心,这次是好东西。”

她打开盒子,里边摆着一个玉质温润的无事牌。

“上次给我妈定玉器的时候给你弄了一个,本来是打算找个什么节日给你,不过择日不如撞日。”薛宁塞进对方手里。

沈以南心中微暖,连忙道谢。

但总感觉,薛宁虽然是笑着的,但有点紧张。

沉吟片刻,薛宁问:“以南,我对你好不好?”

“姐姐对我很好。”沈以南如实回答。

薛宁又问:“那你以后还给我当弟妹,是不是?你不会突然不要我们这些家人吧?”

她紧张的问题就是这个?

但对方这样重视,沈以南心里还是暖暖的,点了点头。

他解释过后,薛宁才终于放心,放他走了。

薛渡早在一旁等着,沈以南捧着盒子走过去,牵起他的手。

“要不要去花园消消食?”

“好呀。”

两人牵着手出去。

背后,陆植大喊:“姐!你怎么背着我们给嫂子送礼物!偷偷加分!”

那样子,跟发现组织里面出现叛徒了一样。

他以为他们在沈以南那里获取好感度都是靠行动,结果薛宁竟然弯道超车!

他不服!

薛宁解决了心头大患,坐下来去抱韩羽手臂,顺便白了他一眼:“滚,对男的过敏,尤其是你。”

陆植又凑过来打探情况:“姐你送了什么啊?我也要送。”

他刚才看见嫂子笑得好开心,他觉得自己也得送点什么,表示一下对他哥的忠心!

他越这样,薛宁就越不说,摇头晃脑的:“反正是好东西咯。”

但突然,一直坐着没说话薛淮知突然转过头:“之前我还没有来得及送以南礼物,我也想知道。”

大哥向来是人缘最好的。

当然,也是最好骗的。

薛宁眼珠一转,凑过去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顺便一脚踹开要偷听的陆植。

薛淮知刚开始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听到最后不禁有些诧异:“你之前送……”

他抿了一下唇,“胡闹,那种私人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送?”

薛宁看着老古板发红的耳尖,恶作剧成功很快乐:“但是他们很喜欢啊!”

甚至恶趣味地怂恿:“大哥,你要投其所好啊!”

薛淮知叹了一口气,捏捏眉心,没说话了。

似乎在消化他那一向温和纯良的弟弟,竟然喜欢收到那种衣服作为礼物……

陆植急了,怎么就他不知道:“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啊!哥!”

薛淮知耳朵红红地教育人:“你还小,不要问。”

“秘密咯!”薛宁洋洋得意。

薛宁把兄弟们逗的团团转的时候,薛渡和沈以南手牵着手已经走到池塘边的凉亭里坐下。

花园里的景观经常由园丁修剪,因此从凉亭里看出去,入目的一切都极具美感。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看了一会。

沈以南忽然转头看向身边人,问:“薛渡,你有话想问我吗?”

他眨了眨眼睛。

虽然对方没有说,但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很熟悉对方的情绪变化。

刚才他看了自己几次,应该是有问题想问吧?

薛渡问:“我可以问吗?如果是关于你的隐私。”

“可以啊。”沈以南说,“你问的,我都会回答的。”

他不想两个人有什么误会。

知道对方是爱着自己的,沈以南也有了主动提出问题的时候。

再说……每天都坦诚相见,哪里有什么隐私可言。

薛渡垂眼,很直接地问:

“今天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沈以南如实告知:“于助理。”

于助理?

薛渡脑子里冒出一张老实憨厚的脸。

刚才还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

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多害怕沈以南真的离开。

就算现在两人住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但他还是会害怕对方被抢走。

握着对方的手紧了一点,薛渡语气已经恢复自然:“他找你有什么事?看你表情似乎不太好。”

沈以南停顿了几秒,才说:“沈忠诚的投资一家公司爆雷了,另外有人拍到他携带三四个网红出游,拍摄者拿照片勒索五十万。”

他其实是不太想把家里的事情告诉薛渡的。

一方面是这属于烦心事,另一方面,沈忠诚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觉得恶心和丢脸。

但这又是他必须处理的事情。

薛渡问他想怎么处理,沈以南想了想,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但还有点犹豫。

薛渡握住他的手,温声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最忠诚的支持者。”

两人又在花园里散步了一会。

回去前,打算和其他人打一声招呼。

一群人围成一圈,不知在做什么。

走近了看,是齐玉英正从一个箱子里拿东西分给旁边的小辈。

薛宁正低头看刚戴上去的碧绿手镯,见他们俩走近,抬手晃了晃:“看爷爷给我的,羡慕吧!”

薛渡转头和沈以南解释:“以前爷爷生日,会给我们准备礼物,他去世之前,也准备了好几年的。”

“我每年都是珠宝什么的,大哥是字画,薛渡是藏书,反正很多……”薛宁一拍脑门,对沈以南说,“啊对了,我记得爷爷给你也准备了。”

“我?”沈以南瞪大眼。

“对啊,爷爷给薛渡的对象准备的。”薛宁朝薛渡挤眉弄眼,“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因为那时候也不知道最后和谁在一起嘛!”

沈以南被薛宁推到齐玉英面前,后者从书房的柜子里里翻出来一堆礼物给沈以南。

都是找人仔细包装好的,叫沈以南回去再拆。

在这些礼物旁边,还有个盒子,上了锁,看上去老旧。

“这什么啊?”

薛宁伸手去拿,被齐玉英先一步把盒子抱走:“你爷爷以前不是赞助过很多学生吗?这好像就是他要送给其中一个人的。”

齐玉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看向薛渡:

“对了,这事儿我忘了问你,那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