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咕姆琢磨着,下次再保养零件的时候把这一身换掉吧。
顺便等阿基维利回来的时候控诉一下白月的行为。
晚上,这还是白月这半年来第一次独守空房。
一米八宽的大床,只睡了她一个人。
抱着抱枕,白月在床上滚来滚去。
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给阿基维利发了条短信:“想你了。”
十分钟后,阿基维利回了个消息:“明天回来。”
白月眼睛一亮:“这么快?预想中单程就是三天呢。”
“因为我也想你啊。”
嘶~
这嘴真甜。
白月抱着手机,看着熟悉的气泡,屏幕白莹莹的灯光照在她的脸颊上。
“方便视频吗?我想看你。”
阿基维利那边没有回话,很快,视频通话的音乐就响了起来。
白月勾起嘴唇,点了接通。
阿基维利一看见她就皱起了眉。
“去把灯开开,不要黑灯瞎火的玩手机。”
“嗷。”白月起身去拧亮了床头的夜灯。
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给女孩儿完美的曲线轮廓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纱。
“今天你在螺丝星上玩了什么?”
说到这个,白月有点心虚。
她对了对手指:“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吧……”
阿基维利明白,白月说的是她穿越的事,以及这整个宇宙在她的世界里都是一款游戏这件事。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不是不能理解。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四千年后,会有几个天才俱乐部的人聚在一起,为了研究星神,开发出一个叫模拟宇宙的东西。”
“嗯,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到过,一种……Roguelike类型游戏?”
Roguelike类型游戏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游戏类型,它的名字可能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其实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每次玩都不一样的冒险游戏”。
每次开始一个新游戏,里面的地图、敌人、宝藏等等都是随机生成的,所以每次的冒险都是全新的体验,没有固定的剧情和路线。
白月继续说:“螺丝咕姆就是参与这个项目的开发者之一。”
“噢?你该不会是……”
阿基维利已经能想象得到白月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果然,白月心虚地对起了手指,简单把自己干过的事说了一遍,又说:“螺丝咕姆先生估计会找你告状。”
阿基维利扶额:“……”
别看白月平时一副对阿哈敬而远之的模样,她干的这些事倒是完美践行欢愉命途啊!
“他以后还有救吗?”
白月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把他浑身的铁皮都焊死了。除非是我自己亲手拆,否则其它任何人拆卸都会对螺丝咕姆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损伤……”
阿基维利深吸一口气。
她可真能耐!
白月嘿嘿笑了笑:“他要是找你告状,你不用顾及我的,反正我不会给他重装的。”
“……没事。”阿基维利抹了把脸。
白月愣了一下:“啊?”
“如果他们星球的能源问题真的能通过差分机来解决的话,那算整个螺丝星都欠你一个大人情。”阿基维利语气温和,安慰道:“以后他的项目给你行便利是应该的。”
这回轮到白月无语凝噎了。
真好啊,她家星神真护着她。
“话是这么说,那他的零件问题……”白月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阿基维利。
“这个交给我就行。”
白月兴高采烈的抱着手机在屏幕上啵唧了一口:“你太好了!来亲一个,muuua!”
不多时,阿基维利的列车就回来了。
跟阿基维利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身穿希腊风格学术长袍的褐发青年,长得倒是很可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青年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
所谓“眯眯眼都是怪物”,但这个青年身上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Ve~~”青年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语气词,兴奋地握住螺丝咕姆的手:“您就是传说中天才俱乐部的螺丝咕姆先生吧!您好,我,我是费里西·瓦尔加斯!”
螺丝咕姆本打算先跟阿基维利告状,奈何费里西实在是太热情了,他只好先安抚这位青年:“请不要激动,先生。我先安排您去休息,稍后会有一场会议,我们一起探讨关于分体机的事宜。”
“好的好的!自从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我加班加点画出了这些图纸……”他兴奋地拿出几卷手稿。
“嗯,您先收好。等开会的时候再拿出来不迟。”螺丝咕姆拦了辆计程车,把他塞进车里,很有礼貌地把他送走,顺便打了个电话给酒店的侍应生,通知了开会时间,让他们在这之前好好招待这位碳基生命。
反正星球能源枯竭不是一天两天了,解决问题也不差这一会儿。现在还是他的私人问题比较重要。
他朝阿基维利和白月一步步走了过来。
白月理直气壮地站在阿基维利旁边,一点都不带躲的。
但是她紧紧攥住了阿基维利的手。
螺丝咕姆身上的齿轮无时无刻都在转动。
这意味着……
啊啊啊他忍不了!
虽然白月给他换的零件都是在不那么要紧的地方,但是频率也算是很高了,现在保底每个小时,嬴白月这三个字就会跳到他意识里。
“阿基维利先生,您的女朋友在您离开的过程中做了一些对我很不好的事。”
螺丝咕姆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月把他怎么了呢。
阿基维利装作不知道,伸手拍了拍白月的头:“她冒犯您了吗?”
噫!
白月无辜地眨了眨眼,阿基维利拍了两下,她纤细娇小的身子就缩了两下,看着怪可怜的。
阿基维利这拍得两下够重的,虽然不疼,但是肯定把她的贝雷帽拍瘪了!
白月漂亮的小脸皱巴地委屈兮兮,默默地把帽子摘下来,整理好之后重新戴回头上。
螺丝咕姆看见白月的神态,莫名其妙心里就消气了。
……不对,不行,她根本没有表面上这么乖巧,他怎么能对这么可恶的有机生命心软呢!
螺丝咕姆冷笑一声,把白月做的事情全盘托出。
阿基维利带着歉意笑了笑,又拍了拍白月的头:“实在是抱歉,她给你添麻烦了。”
白月委屈兮兮地又看了阿基维利一眼。
又拍扁了!
“还好我可以帮上这个忙。”
阿基维利在螺丝咕姆头上点了点。
一阵奇异的能量涌动过后,螺丝咕姆发现自己身体里齿轮转动的时候不会再想起白月的名字了。
“……我对您报以最诚挚的谢意。”螺丝咕姆脱帽行了个礼,“那跟我来吧,过两个系统时就该开会了。”
阿基维利提出想先去和白月吃个饭,螺丝咕姆便与两人分开了。
白月:“你怎么做到的?”
阿基维利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简单帮你遮掩了一下而已,我死了就失效了。”
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