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仰着头,美目中泪水涟涟,惊惶之色溢于言表。
「阿基维利」脸上的笑容愈发恶劣,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上。
呜呜呜!
白月绝望无助地闭上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
她倒不是担心被阿基维利看到这样的情景。
对方能绕开列车的防护系统,悄无声息的潜入列车,实力肯定在阿基维利之上。如果眼前这个家伙真的开了门、和阿基维利打了照面,那岂不是会把祂也拖入危险之中?
哗啦——
下一秒,门开的同时,压制在她身上的所有气势都不见了。
面前的男人在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基维利惊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月,你……”
眼前的少女分外狼狈,衬衫被解开了一半,丝袜挂在小腿上,原本的腿环掉在了一旁。
她回过头来,眼眶泛红,眸子里含着一层水光,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脸色苍白,嘴唇也肿着。
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阿基维利,祂的眼中是再熟悉不过的温和与关切,白月一阵恍惚,这才找回了一点真实感,委屈直上心头。
这才是真的阿基维利!
少女腿脚一软,扶着门框跌坐在地上。
眼泪像开了闸的天河,如雨如注。她哭得悄无声息,甚至脸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只是木着脸,任凭泪水往下淌。
阿基维利手足无措,祂赶紧蹲下身,把白月从地上抱起来。
“乖,不哭,我在呢!”
祂拍着少女的脊背,低声安抚,心里则是一片阴沉。
那个混蛋!
这才十几分钟的空档,就把白月欺负成这个样子!
可恶!
可恶!!!
白月本来还有些木然的表情立刻恢复了情绪,她将脸埋在祂的怀中,紧紧拽着阿基维利的衣襟,低声啜泣着,宣泄着自己的无助和恐惧。
“有坏家伙,有坏家伙!他居然顶着你的脸,居然顶着你的脸……”
阿基维利抱着她来到床边坐下,帮她整理好了衣服。
“别怕,我在。我会帮你把祂赶跑的!”
“他为什么要骗我,我还以为是你……”白月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的声音分外可怜。
那个人的音容相貌、对她做出的一举一动都与阿基维利一模一样!
阿基维利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少女,满脸都是复杂的神色。
阿哈这个王八羔子!
白月伏在阿基维利的怀中哭得肝肠寸断,梨花带雨,几乎能把人的心都哭碎。
阿基维利低头,安抚地吻着她的额头,一面用指腹温柔地拂去小美人脸上的泪水。
这下不仅是阿基维利心疼得难受了。
房间里涌出了一阵虚数能量波动。
阿基维利警惕地抬起头,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对着能量波动的方向一个凝神。
发现自己忽然就被赶出列车的阿哈:……
啊,被祂发现了!
祂还想继续折磨折磨阿基维利呢!
所谓“你发现我了,但是没有完全发现”这种感觉。
唉,却不曾想自己周密的计划被小美人的一哭完败。
阿哈沮丧。
要不是小美人哭得让祂心疼,祂还可以继续隐藏下去呢!
祂的身形伴随着列车游走,想再次潜入,却发现列车的防御结界忽然间坚如磐石。
阿哈进不去了!
嘿!这个小气鬼!
但是啊,比起被赶出列车,让阿哈更为不高兴的显然另有此事。
一看到那小美人缩在阿基维利怀里、任凭阿基维利安抚擦泪,祂就觉得心里冒出一阵酸意。
明明阿哈才是欢愉的星神!
让小美人笑起来这种事应该让阿哈来做才对嘛!
可阿基维利把阿哈赶出列车外了!
阿哈是来找乐子的,但是现在阿哈不乐了。
阿哈生气。
祂决定找找别的空子钻。
车内,阿基维利轻轻拍着白月的肩膀,低声道:“不哭了哦?那个坏家伙被我赶出去了。”
“真的?”白月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声音一颤一颤。
“当然了。”阿基维利认认真真地点头,将她的肩膀又搂紧了几分:“祂现在休想再回来车上。我的实力也是很强的!”
虽然在实战中,祂可能不敌阿哈,但是「开拓」命途的宽广程度其实和「欢愉」不分伯仲。对于虚数能量的运用,祂也不会差很多。
如果阿哈一定要和祂撕破脸,阿基维利可能确实占不了上风,比如祂上次炸掉列车。
上次是阿基维利毫无防备,但是这次不一样,在阿基维利警惕性满点的情况下,阿哈想再炸掉列车,可能就得费一番功夫了。
但是……
哼,祂还不了解那家伙是什么脾气么!
只要阿哈那家伙还垂涎白月,祂就不会做出会让白月陷入危险中的事的。
白月缩在阿基维利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了抽泣。
只是因为呼吸道痉挛,呼吸时不时会抽一下。
她红着眼眶、红着鼻尖、时不时抽气的模样,无端让阿基维利联想到了小兔子。
“我,我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白月揉了揉眼睛,贴在祂的怀中,轻声说道。
祂温柔地垂着眼眸,注视着她的脸颊,上手在她耳垂上捏了捏:“好。我抱你去?”
“不要。”
她挣扎了两下,从阿基维利的膝盖上爬了下去。
“我自己会走。”
阿基维利失笑。
祂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的眼底还有血丝呢。要不要遮一下?”
白月一慌,赶紧跑去了卫生间。很快,浴室里传来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
不多时,她出来了。
白月洗了脸,脸上的泪痕洗干净了,眼睛也用冷水敷过,虽然看起来还是哭过,但如果不注意的话已经没那么明显了。
她上前,牵起阿基维利的手,一起前往餐车。
“所以,那个家伙是谁呀!”
回想起刚刚的事,白月就觉得胸闷气短。
气死她了。
居然敢伪装成她喜爱之人的模样诱骗她!
白月凝视着面前的餐盘,白色的浅盘里是朱红色的汤汁,胡萝卜、茄子、节瓜和牛肉整整齐齐地码在汤汁里。
她把牛肉当做了刚刚那个男人的脸,拿着叉子充满怨气地狠狠叉了下去。
阿基维利:“是阿哈。你放心,祂短时间进不来了。”
哼。
阿哈是吗。
白月眼底滑过一丝冷光。
很好。
总有一天,她会让阿哈知道招惹一个生气的女人会有多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