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对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见孟情嚷嚷着要喝酒,章鹤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椰子水,“喝这个,这个比酒好喝。”
章鹤拉着孟情到客厅坐下,然后打开电视,调出了孟情常看的美剧。然后打开瓶盖把椰子水塞到孟情手上,“你先坐着看会电视,我去给你做个海鲜粥。”
美剧吸引了孟情的目光,这是她最爱看的美剧,百刷不腻。
章鹤在厨房里煮着海鲜粥,时不时还抽出空看孟情一眼,见孟情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才放下心继续干活。
海鲜粥鲜香扑鼻,章鹤端了一碗放到孟情面前,“等放凉了再吃,现在太烫了。”
过了一会儿,章鹤摸了一下碗边的温度,“可以了,现在吃正好。”
孟情不动,章鹤端起碗,“是不是要我喂你?”
孟情瞪了章鹤一眼,然后接过章鹤手中的碗,没一会的工夫就把碗里的粥吃了个干净。
章鹤见到孟情胃口好,心里很欣慰,连忙又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粥出来。
孟情整整吃了三碗粥,吃完粥之后,章鹤让她回房间睡觉,但她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
她失眠症很严重,有时候一整晚都睡不了,白天才能稍微睡一会。
孟情不睡,章鹤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孟情看章鹤困得都睁不开眼了,就让他回房间睡觉。
章鹤让她先回去睡觉,他再睡,孟情恼怒道:“我又睡不着。”
章鹤关掉电视,把孟情抱起来,“我们一起睡。”
章鹤把孟情放到他房间的床上,孟情闻到了她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陪伴了她好几年,是章鹤的味道。
章鹤从后面抱紧孟情,靠近孟情耳边道:“冷不冷?要不要我再加一床被子。”
“不冷。”
“不冷就睡吧。”章鹤摸了摸孟情的手,确认她的手是温热的才放心。
到了早上,章鹤起得很早,他还要到公司开会,章鹤趴在孟情耳边叮嘱道:“我先去上班了,梅姐做的早餐,你记得起来吃。”
孟情听到章鹤在耳边念叨,不耐烦地用被子蒙住头,章鹤摸摸她的头:“好了好了,我不吵你了,你继续睡吧。”
在章鹤走之后不久,孟情也醒了,她今天还约了贾天雷见面。
梅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就等她起来吃,孟情吃了一碗面。
梅姐看到她收拾东西要往外走,就问她去哪。
孟情盯着梅姐:“我有事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你不要告诉他。”
“太太不行啊,昨天我没看住你,先生把我说了一顿,我要是再犯错,先生有可能把我辞掉。”章鹤开的工资很高,梅姐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我也有钱,他把你辞掉,我可以把你请回来,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了。”
梅姐哀求道:“太太,要不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孟情不想为难梅姐,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孟情很快就发现带梅姐出来是个错误的选择,连买包烟,梅姐都不允许,她倒是听章鹤的话,处处管着她。
贾天雷坐在昨天的咖啡厅等着她,孟情给梅姐点了杯咖啡,让她一个人坐到一边,不要打扰她跟贾天雷谈话。
贾天雷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是公司的法务部总监,刘纯。
孟情走过去坐在刘纯旁边,“贾总,刘总。”
“孟总,深藏不露啊,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刘纯跟孟情是平级的关系,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孟情语气熟稔道:“少来,好久不见了,找到下家了没。”
“没有,现在工作太难找了,贾总一说公司要重新开业,我立马就回来了。”
贾天雷笑了笑,“还得多亏了孟总的投资,我们公司才有足够的钱重新开业。”
“别叫我孟总了,还是像之前那样叫我小孟吧。”
贾天雷惶恐道:“这怎么行,您可是我们公司的大金主,我们要对您放尊重一点。”
“大可不必,像之前那样相处就很好。我愿意拿自己的钱投资公司,就是喜欢公司里轻松愉悦的工作氛围,如果你们都毕恭毕敬地供着我,那就没意思了。”
刘纯了然道:“哦,我懂了,孟情这是不希望我们把她当成大金主,而是希望我们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员工。”
“还是你懂我。”孟情自然地挽上刘纯的胳膊,她们俩可是亲密的上班搭子加干饭搭子。
“好了,把合同签一下吧,你拥有的股权比贾总还要多,成为了我们公司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我们现在都得给你打工。”
孟情叹口气:“唉,我才不想当什么老板,当个普普通通的员工挺好的,奈何姐的实力不允许姐低调。”
“孟情你再凡尔赛下去,我怕我忍不住掐死你。”刘纯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孟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纯子你不畏强权的勇气让我很欣赏,继续保持下去。”
孟情和刘纯几乎是同一时间入职的,所以两人的关系特别好。
把合同签好后,其它的事情也不用孟情担心,因为孟情已经把钱转给贾天雷了,剩下的东西就由贾天雷和刘纯来搞。
听贾天雷的意思,只要把该搞的证搞下来,很快就能回去公司上班了。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孟情的心情格外的好,拉着梅姐跑去超市大采购,可惜梅姐不让她买酒,她拿一瓶,梅姐立马又放回去。
孟情只能买了一些喜欢吃的零食回去,买完东西回到家,孟情立马又回床上睡觉了。
可能因为知道过段时间就要回去上班了,孟情格外珍惜现在自由的时光,睡眠都比之前好了。
今天晚上章鹤没有过来,应该是听梅姐说孟情今天的状态还好,所以就没有过来。
不过隔天的早上章鹤又过来了,孟情躺在床上睡觉,章鹤把她叫起,今天要去看医生。
上周刚看了心理医生,这周要去看中医,因为章鹤的爷爷就是中医,所以他对中医有种天然的信任,总觉得西医不如中医好。
即便孟情确诊了抑郁症,章鹤也带她看了心理医生,可总觉得不放心,又带孟情去看一遍中医。
所以孟情的抑郁症,基本上就是中西结合着治,但是这都没有用,因为孟情根本不吃药,小药片不吃,更别说苦得要命的中药了,碰都不会碰一口。
不过中医又不止喝中药这种方法,还有很多的方法,比如针灸。
孟情看着一个老大夫往她身上扎针,手都不带抖的,手起针落,速度快的惊人。
看完中医出来,章鹤问孟情,“今天要不要去接程程放学?他很想你。”
孟情干脆利落拒绝道:“不要。”
自从孟情跟章鹤离婚后,就表现出抗拒见儿子的行为。
其实孟情哪里是不想要见儿子,而是她认为她现在的精神样貌太糟糕了,她在儿子眼里一直是一个很酷的妈妈,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这么糟糕的自己。
章鹤看着孟情有些无奈,“好吧,不看就不看,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今天约了人,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
章鹤惊讶地问:“你约了谁?”
“关你什么事,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约了谁你都管不着。”
章鹤似乎有些伤心,“小情,我不是想管着你,我只是担心你。”
“但你这样只会让我陷得更深,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到底离没离婚,好像比没离婚前还要亲密,这实在太奇怪了,你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不应该再继续跟我纠缠下去。”
章鹤着急道:“我没有女朋友。”
“你跟我离婚不就是为了跟董凌悦再续前缘吗?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这么多年还没有放下她,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她。”
章鹤突然说不出什么话了,在爱情这方面,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地方。
孟情眼中泪光闪过,只一瞬间的时间,很快就消失不见。
“既然你还爱着董凌悦,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吧。章鹤,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希望你能幸福。”
孟情转身向后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她停下脚步,“我希望你不要再关联我的手机定位了,我们俩已经离婚了,你这样做不合适。”
章鹤走向前想说点什么,可触及孟情眼中的怨恨,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憋出一个字,“好。”
孟情今天确实约了人,是刘纯。
刘纯坐在商场里等孟情,孟情坐到她对面,刘纯心疼道:“你憔悴了好多,比刚离婚那段时间还要憔悴。”
“找不到工作,太焦虑了。”孟情想着等会还得去买包烟。
刘纯大概知道孟情身上发生的事情,她看出了孟情的心情不是很好,开玩笑道:“我看你不是缺工作,是缺男人了。”
孟情笑了笑,“对啊,我是缺男人了,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你想要什么样的?”
孟情垂下眼帘,低声道:“想要爱我的。”
“那可太难了,男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跟你在一起,却很少会因为爱情,爱情对男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你也太通透了吧,你跟你老公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吗?”
“不是,我俩纯粹就是搭伙过日子,根本谈不上爱不爱的,日子能过得下去就行。”
“你说的对,我应该也找个能搭伙过日子的男人就行。”
刘纯拉着孟情站起来,“走吧,男人有什么重要的,看电影才重要,我听说这部电影有好多帅哥出演,绝对能让你大饱眼福。”
“那我可要目不转睛地看了。”孟情已经很久没有跟朋友这么惬意地看过电影了。
离婚后,她一直处于一种苦大仇深的情绪中,因为她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方,所以常常陷入怨念的情绪中走不出来,也没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情。
孟情决定摆脱掉章鹤带给她的影响,他们俩离婚后就应该是陌生人的关系,不应该再有这么多的牵扯了。
孟情想通后,心境豁然开朗了不少,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
她开始不再抽烟酗酒,章鹤从梅姐那里得知她的情况后,也减少了来孟情家里的次数,孟情也在有意避着他。
真正让孟情开始好转的契机,还是因为孟情开始上班了,公司里的老同事回来了一半,还有一半找到了新工作,不方便回来。
孟情作为hR,公司刚开业的时候,最忙的就是她了,忙着给公司招新员工,填补空缺。
原本还以为招不到人,没想到简历根本看不过来,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人投简历,他们公司的福利待遇太好了,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
孟情看到里面有些学历特别高的,还有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竟然就竞选一个月薪四千的岗位。
孟情知道现在的就业难,但没有想到这么难。对比起来,她遇到的这点坎坷根本算不了什么,起码她不用为了找工作而拼命。
有个小女生,是跨市来公司里面试的,孟情觉得太不容易了,坐几个小时的车,就为了一个不知结果的面试,好在女生顺利通过了面试,成为了孟情的助理。
小助理是个特别可爱的00后,每天都活力满满,孟情有时候光看着她就觉得开心,她应该向年轻人学习,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孟情每天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那些伤心的事,似乎都在离她远去,章鹤也越来越少出现在她面前了。
孟情觉得这样挺好的,她跟章鹤注定有缘无份,她能跟章鹤结婚,也是她强求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孕了,章鹤也不一定会跟她结婚。
一厢情愿的爱情根本走不了多久,孟情过了天真的年纪,即便对爱情还抱有期望,但那点期望少的可怜,也许她会孤独终老,也许她会再遇到一个有缘人,以后的事谁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