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变数和未知性,许多事情并不会按照我们内心所期望的那样美好地展开。
正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生活中的不幸与挫折往往接踵而至,让人猝不及防,而幸福和好运却似乎总是短暂而难得。
人生就像一场变幻莫测的戏剧,命运的安排有时残酷得令人心碎。
正是这种无常和残酷,激发了人类内在的坚韧与勇气,面对灾难和困境,我们并没有轻易屈服,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挺身而出,艰难地站立起来。
每一次的磨难都成为了我们成长的磨砺石,使我们变得更加聪慧、勇敢和无所畏惧,我们学会了从失败中汲取教训,从痛苦中寻找力量,不断调整自己的步伐。
在这波澜壮阔的人生旅程中,我们或许会跌倒,我们或许会流泪,但绝不会放弃。
逃难的人们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庆幸的神色,那鼓声便又突然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这次的鼓声与之前有所不同,其节奏变得诡异莫测,啸叫的鼓点仿佛是在大海巨浪中颠簸的一叶孤舟,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又深深沉沦,完全无法自主,似乎随时都可能在这波涛汹涌中倾覆沉没。
这突兀而又刺耳的鼓声传入人们的耳中,犹如一阵狂风掀起了无尽的混乱。每个人都痛苦地捂住耳朵,竭尽全力想要抵御这鼓声带来的侵扰和折磨。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响起,一名男子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撕开身上的衣物,露出结实的胸膛,口中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他的心跳异常剧烈,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从胸口喷涌而出。
\"啊!!!啊!!!\"
有人难以承受这种诡异的压力,纵身跳入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
然而,这鼓声似乎还带来了更多意想不到的影响。
原本潜伏在水中的摩罗似乎不再畏惧烈火的灼烧,它们疯狂地在水中旋转起来,随后如箭一般激射而出,越过水面上燃烧的火焰,掉入继续燃烧的岸边、人群和空旷之地。
而在火线后方的摩罗更是不顾一切地冲破火海,用自己的身体铺成了一条通往前方的道路,让后续的摩罗能够顺利冲过来。
这些摩罗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死亡的恐惧,义无反顾地向前冲锋。
整个殿后的军队和拖后的人群终于乱了。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发疯般向桥的对面拍马冲去,完全不顾自己的职责和拥堵的人群,将无数的人挤下桥面,将一具具身体踩在铁蹄之下。
人们挤成一团,状若乱兵的军团战士开始对自己人动手了,凡是挡在后退路上都会被无情地射杀,只为自己能早一点逃出这里。
桥上的炸药引线已经在高级军官的命令下被点燃,留在对面,或者继续待在桥上必死无疑,被自己人炸死。
努力维持着军纪和撤退秩序的军团长依然坚守在桥头,带领着警卫弹压着胡乱开枪的人,那个纵马奔逃的军官已经被击毙,但是更多的乱兵冒了出来。
“连军人的荣誉都不要了吗?”
军团长大声咆哮道。
但是逃命的人谁还会在意这些呢,荣誉和理想不应该是在安全无虞,为了追求更高境界的东西吗?
命都没了,那些还有意义吗?
底层人群思考的永远只是可见的东西,虚无缥缈的那些,只是身处高位者用来控制他人的道具。
“咦!这天怎么就黑了?”
旁边负责对空防御的士兵突然大吼道。
军团长疑惑地抬头向天空看去。
果然啊!
下一刻,一群群黑色灰色的僵尸鸟铺天盖地而来,像一片乌云从天而降,包裹住眼前这些人和马,还有燃烧着的火焰。
黑色的幕布终究无法掩盖烈焰,再飞走向前,就留下了一地的骨骸,包括那坐在残破的马骨架上的雪白的人骨架。
人们已经被吓傻了,任那鸟群倏忽来去,留下一地人骨。
安装的炸弹终于被引燃,小桥猛然地抖了抖,好像有些不甘似的坚持了片刻,最后坍塌下去,整个桥面连同上面的人掉进了缓缓流淌的小河里。
还没有通过的人已经绝望,很多委顿在地,任由冲上来的摩罗屠戮,也有干脆跳进了火海,但不管怎么样,都只是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无辜而又无助,惨烈到极致。
当圣女、唯一神选者爱德华?佩里斯赶到的时候,小桥已经断裂,留在对面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丧尸鸟群和摩罗已经盯上了逃过小河的人。
那礁石般的怪物出现在被摧毁了的小桥下的河水里,正撕咬、吞食着掉进河水里的某个倒霉蛋。
自然,鼓声停了。
“那是摩罗之王!”
圣女指着水中形如礁石的怪物对一旁心有余悸的副军团长说道:
“不断进化使得它们的形态千奇百怪,能力也是各有不同,但却十分致命。一定要记住,普通军队遇到这些高阶摩罗,唯有远远避开才能有一线生机。带着大家,快点走吧!”
第一军团的主力依然健在,尽管军团长不幸遇难,但在副军团长地指挥下,没过多久便成功地平息了内乱,并护送着人群朝着东方安全转移。
佩里斯静静地伫立于小河上方那座残桥的边缘,昂首仰望着天空,缓缓地张开双臂,嘴唇轻启,轻声呢喃着什么。
当她再次垂下目光的时候,双眼之中已满是晶莹剔透的泪花。
奇怪的是,那些躁动的摩罗居然全部安静下来,纷纷沉入水底,就连空中的尸鸟群也退了回去,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向西飞去。
只有那摩罗王,静静地浮在水面之上,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摩王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圣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它的嘴巴不时张开又缓缓合上,但这一次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
“何苦呢?”
圣女轻声叹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悯。她缓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白银小刀,小心翼翼地划过左手的中指指头。
一丝疼痛袭来,圣女微微皱起眉头,她咬紧牙关,用力挤出几滴鲜红的血液,向着河中滴落下去。
那几滴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宛如红色的珍珠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摩罗王似乎早已等待多时,它不等鲜血落入水中,便猛地跃起,巨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展开,张开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大口,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每一滴落下的鲜血。
当鲜血进入摩罗王的口中时,它的身体居然微微颤抖起来,原本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眼中的凶狠也被一种满足所取代。
摩王微闭双眼,仿佛沉浸在某种奇妙的体验之中,又像是在细细品味着这难得的美味,那一刻,竟然流露出一种陶醉的神情。
摩罗王很快就恢复了清醒,对着圣女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沉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岸边已经没有人留下了,只剩那匹黑色的大马,不停地摆着头打着响鼻,大大的眼珠里满是温柔,看着前面的圣女,好像都有些湿润了。
当然,一匹马是不会多愁善感的,更不会因为某人的行为而流泪,但善良的马儿一定会忠于它的主人,不离不弃,用自己的勤劳和忠诚,用短暂的一生去证明着自己。
它看着佩里斯。
似有所感,圣女回头看来。
佩里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这匹黑马就陪在自己身边了,好似能通人性的生灵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唯一主人,默默供其驱策,静静注视着她。
“你,知道悲伤是什么吗?”
看着马儿,佩里斯低声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马儿无言,唯有寒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