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戍边王冷笑一声：“那是弱者才在乎的东西！”
“自古以来，那个帝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爬上来的？”
“姐，我也是你皇弟，你为什么非要纠结于谁对谁错？难道我做皇帝，就真的让人神共愤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姐姐不会做对不起百姓的事！”
月浅垂头丧气道，虽然她平时和女帝关系不怎么好，两人经常不对付，女帝也时常逼她读书识字，但，身为胞姐，她知道如果是女帝，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更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乱杀无辜。
更关键的是，林太贱是姐姐的忠实拥护者，林太贱是她月浅的人，这么一来，那林太贱还会来月音苑么？
他还会对自己像以前一样好么？
“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朝堂之事了？”
戍边王恰合时宜的扯开了话题，在他眼里，月浅是个只知道吃吃吃，玩玩玩的小公主，动脑子，费神的事，她从来避之不及，可眼下她竟然因为皇姐的事，主动找来了，这就更反常。
“我……我不懂什么朝廷之事，我只是想替皇姐主持公道！”
说到这里，月浅抬起眸子，看着胞弟，语气有些忐忑：“你打算怎么对待林大人？”
“林大人？那个林大人？”
戍边王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林书豪啊，他和姐姐关系很好的，人又聪明，他如果得知姐姐被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几日，她都呆在月音苑闭门不出，生着闷气，今天是鼓足了勇气，才跑来质问胞弟，对林书豪的事，一概不知，仍以为他此时还在边关打仗。
“他啊！”
戍边王大笑一声：“他已经死在边关了，本王亲眼看着他被北辽大军斩杀！”
“啪嗒”一声，桌案上的茶具应声碎裂，但月浅却浑然不知，眸子肉眼可见的空洞起来。
“你……你说什么？”
“我说林书豪死了啊，姐，你怎么了？”
月浅没有在回复他，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呆呆的立在原地。
……
“你醒了！”
“这里是哪里？”
“你为什么救我？”
地下一处洞穴里，林书豪幽幽醒来，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镇北王愣了一下，接着淡淡一笑道：“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的你？我们以前认识么？”
“不算太熟，不过，也不算生疏！”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掉进这个洞穴里的？”
“我是为了阻止洪水！”
“你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呵呵，本王明白了，怪不得你会帮楼兰对付本王，原来你失去了先前的记忆！”
林书豪似乎明白了什么，迫不及待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
“嗯！你叫林书豪，是大乾朝的一品军侯，几天前，你在边境被戍边王陷害，本来你已经死了，是本王让人把麒麟珠，事先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这才能起死回生，来到楼兰！”
“一品军侯？麒麟珠？戍边王？”
林书豪听着这些陌生的词，脑袋里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我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是楼兰公主兰娜救了我！”
“你能和我讲讲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我在大乾朝还没有亲人或者朋友？”
“反正咱们困在这地下洞穴之中，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了，本王就满足你的要求，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镇北王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坐了下来，开始漫长的讲起了故事。
……
“等等，你说我家中娶了五位老婆？”
林书豪在听到镇北王讲到自己老婆的时候，很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
“怎么？你也觉得自己是个滥情的人？”
“这……！”林书豪尴尬一笑：“也不算滥情吧，我都是一品军侯了，有个三妻四妾，还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们不知道我的处境，就怕我突然失踪会让她们担心！”
“至于你说的赈灾银案子，还有云州案子，听起来就很复杂，这些案子真的是我破的么？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难道见你谦虚一次！”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还是被戍边王摆了一道。”
“人啊就是这样，再睿智，再未雨绸缪，始终斗不过上天的安排。”
“你是如此，本王也是如此！”
“王爷，难道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镇北王呵呵一笑：“人终究是人，本王也不例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避免不了一些超脱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发生！”
“林书豪，你可想听一听本王的故事？”
“愿闻其详！”
随即镇北王便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本王是先帝纳兰性德的胞弟，我们两人从小便关系极好，视如己出，我皇兄喜欢武道，从小便酷爱习武，而我恰恰相反。”
“我从小对刀枪棍棒不感兴趣，唯独喜欢读书，特别是权谋方面的书籍，我几乎能做到学为所用，一看便能窥得门径，无师自通，小小年纪，我便显现出了不同常人的天赋，也正是这个关系，我深得父皇喜爱，他也是从那时，便决定要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而我皇兄则更适合成为一名将军，就这样我们达成了共识！”
“然而，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和我皇兄的命运！”
说到这里，镇北王看向他问道：
“你在京都，可曾听过一首诗？”
“哦，我忘了，你失忆了！”
镇北王淡然一笑，接着便缓缓将诗吟了出来：：“万紫千红独芬芳，金枝玉叶戏骄阳，君见犹怜群芳妒，一朝开尽惹帝王。”
林书豪一听，就知道这首诗是为了女子所写。
只是其中的深意，他却不得而知。
“这首诗是本王亲自所作，你应该能听出来，这首诗是为女子所写，你可知这诗中女子指的是谁？”
林书豪摇了摇头。
“正是当今皇太后——慕容庆！”
女帝的娘亲？
林书豪微微惊讶。
等等，镇北王刚才说先帝和他都是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了命运，莫非他口中的女子，指的就是当今皇太后——慕容庆？
林书豪呆住了，突然有种吃到了泼天大瓜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