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陛下~”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简毓却在熟睡中被一道突兀的女子娇吟声迷迷糊糊吵醒,她十分不耐地翻了个身。
谁啊?大半夜看片声音不关小点!不知道打工人的睡眠堪比黄金吗?!
她眉头紧锁,想拉过被子蒙住耳朵,可手脚在床上扑腾许久也没找到。
她摸着摸着,觉得有些不对。
她明明记得自己买的床单是亚麻材质的啊?
怎么她刚刚摸着底下这床单,毛茸茸的还有些硌手的地方,好像是刺绣?
现在正是六月份,天气虽然还没有那么热,但是她总不至于把棉绒床单铺上吧?!
简毓赫然睁眼,瞌睡霎时间醒了大半。
她倒要看看这床单是怎么回事!
咬牙撑着手肘起身,她想好好看看自己身下的床单,可一伸手,她却陡然愣住了——
这只手……根本不属于人类!!
更准确的来说,这应该是一只爪子。
白白软软,长着一层厚厚的绒毛,还有五个尖尖的长指甲。
她心头发颤,又缓缓顺着往身下一看,她那件穿得泛黄的哆啦A梦睡衣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长满了白色绒毛的动物身体。
她,一个21世纪的苦逼打工人,就因为没有加班好不容易早睡一次,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只狐狸?!
简毓头脑发懵,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寒入骨的凉水。
这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因为她受不了连续一个月加班,就被领导直接开除人籍了??
大脑宕机的时候,那道熟悉的娇喘女声又再次响起:
“啊…陛下…您轻点…啊…”
简毓浑身一刺,赶忙用爪子捏住自己的嘴筒子,害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被人发现。
待女子的娇喘声逐渐偃旗息鼓时,她才敢缓缓直起身子,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环境。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雕刻海棠的紫檀木三扇屏风,黑漆彭牙的四方桌,珍珠嵌琉璃贝壳制成的流光阁帘。
她所在的贵妃软榻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天蚕绒毯,上面还绣着星星点点的粉团蔷薇。
而角落的梨花木雕花大床上,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正不停地扭动身子。她娇媚的脸上透着异样的潮红,白皙的双手在雪白的肌肤上来回游走,在粉色的床幔之下显得十分魅惑妖娆。
简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一时被这香艳的画面给看呆住了。
可下一瞬,她就被一双骨节如竹的手腾空抱起,还伴随着一道低沉冷冽的磁性男音:
“小湫儿,不要看,脏。”
男人的声音寒冽如冰,毫无情感,可动作间却带着几分截然相反的轻柔。
她有些懵懵地抬头,却在陡然间屏住了呼吸。
将她拥入怀中的是一个身着雕龙金丝华衣的男人。
华衣上绣着用辑里湖丝剿成的五爪螭龙团纹,在红烛下泛出耀眼的涟漪金光,恍惚间甚至比夜明珠还要夺目。
可简毓却无心欣赏,她已经被眼前这张近乎妖孽的脸深深地吸引住了。
一头如冰川瀑布般的银色长发,高挺如山峰的鼻子,流畅且不失棱角如刀削般的脸部线条。薄唇轻抿,面容甚为冷峻。但男人的眼角眉稍处,却意外地生了一颗殷红小痣,冲淡了他眉宇间的清冷孤傲,平添了几分冶魅风情。
这张鬼斧神工的脸上,那双甚为幽深的蓝色眼瞳格外显眼,宛如寒冬湖面下藏匿的暗潮漩涡,仿佛只是轻轻掠过一眼,就会霎然间被裹挟着卷入其中,永生永世亦无翻身之日。
简毓的眼睛一下亮了。
【我靠…好帅……】
她震惊之余吸了一口气,又隐隐激动起来。
【靠,如果我们部门有一个这样的绝世美男,我愿意把公司当成唯一的家,把领导当成唯一的姐!!】
宓奚轻抚狐狸的手霎时一顿。
他颀长的身形骤然绷紧,犀利如鹰的目光在顷刻之间巡睃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细缝,可空旷的屋子里除了女子的娇声嘤咛,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难道是他听错了?
他湛蓝眼眸中的肃杀之气逐渐敛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他敛下眉目,戴着螭龙扳指的手在案几上轻敲了两下。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清脆的敲击声后,轻轻推开了雕花木门。
一位身着戎装、后背长剑的英姿男子背光而来。
简毓眼睛又亮了一下。
【我靠!又来一个,还是铁面冷峻的戎装帅男,我这梦做得也太美了吧!】
脑海中再次响起的声音让宓奚双眼微眯,英眉蹙起。
“胥黎,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许是察觉到这奇怪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威胁,他并不急切,只是对着眼前的戎装男子淡声询问。
被唤作胥黎的男子躬身抱拳,目不斜视道:“回陛下,除了昭妃娘娘的叫声,臣下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是的,床上的女子仍旧在嘤咛,双手还上下游走在白皙的肌肤上,恍若无人。
【嘶…虽然长得帅,但这皇帝也太重口味了吧,竟然能容忍别人看到自己的嫔妃这副样子?】
宓奚眸色渐深,胥黎的听觉一向敏锐超于常人,若是他都毫无察觉,那么就说明,这个声音只有他能听到。
他的视线落在了怀中似乎比往常都要躁动一些的小白狐狸身上,戴着螭龙扳指的手逐渐收紧。
【诶诶诶!疼…疼疼疼!!】
简毓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呲牙咧嘴地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冷面君王。
不是,什么人啊?你就算帅得惨绝人寰也不能莫名其妙的掐人吧?!
宓奚看着眼前炸毛的小狐狸,湛蓝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
视线从狐狸身上收回,他对着胥黎淡淡开口:“何事?”
一般这个时候,胥黎是不会来打扰的。
胥黎微微侧身,露出身后被五花大绑的粉衣女子:
“此女行踪诡异,试图下药。”
“何药?”
胥黎的声音微顿:“是…催情的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