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棉虽然经营两家铺子,真没有看到过眼前这幅情形,兄妹两个人,一个接一个的给自己磕头。
贺倾华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好像他们这样做,就是完全应该的一样。
“小姐不计前嫌,出手搭救,念伶铭记于心,念伶对不起小姐,小姐却以德报怨,这一份心胸让念伶惭愧。”念伶把话说完以后,又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好了,别说这些了,以前你也曾经帮助过我,你起来吧。”
听到云小棉这样说,念伶这才站起身来。
念奴听得云里雾里,刚才,哥哥一个劲儿的嘱咐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要保重,可怎么又说对不起小姐了?
想来想去,念奴也没有想明白,最后开口问道:“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念伶苦笑,“妹妹,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的太详细,你只要记得,云小姐是我们兄妹二人的大恩人,这就行了!”
念奴重重的点头,“哥哥放心,念念一定会把小姐的恩情记在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云小棉看了看念奴又看了看念伶,眉头一直没有展开。
“咱们说一下眼下的事情,念伶,刚才,我们是从南风馆跑出来的,现在的南风馆肯定非常危险,你手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被他们抓着?”
念伶没有听明白云小棉的意思,一脸不解地看向云小棉。
这个时候,贺倾华开口说道:“云小姐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卖身契之类的放在南风馆,若是背后之人要做文章,以后恐怕你连栖身之地都没有。”
念奴满脸不安,着急的看向一旁的念伶。
念伶皱着眉头说道:“小姐,南风馆并没有流着念伶什么东西,念伶卖艺不卖身,所以并不曾签下卖身契,南风馆只是在每日所挣的银子当中抽钱。”
“你有没有钱在他们手里?”云小棉又不放心的问。
念伶再次摇头,“十两银子,他们会抽九两,剩下的并不多,没有必要再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念伶的声音非常小,满脸通红,就像一个害羞的女孩子,反观旁边的妹妹,倒是落落大方,一脸的爱憎分明。
“哥哥,都怪我,如果我能多干一些活,就不用让哥哥去这种地方,”话还没有说完,念奴就使劲的咬住了嘴唇。
“是哥哥对不起你,作为哥哥,本来就应该照顾妹妹,却每天让你为我提心吊胆,是哥哥没用。”
念奴看着念伶,突然开口说道:“哥哥,念念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哥哥和云小姐会不会同意?”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云小棉愣住,就连旁边的贺倾华,脸上也露出不解之色,念伶更是一头雾水。
“念念,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念奴再次跪在云小棉的面前,“小姐救了我兄妹二人,念念无以为报,愿在小姐身边伺候,还请小姐收留。”
云小棉听完以后急忙摆手,“你不用这样,我府上不缺丫鬟,你没有必要这样做,去救你们,也是为你们兄妹之情所感动,我并不是想让你们报答我。”
“小姐大义,念念心中明白,念念会干很多活,洗衣服做饭都可以的,小姐要念念干什么,念念就干什么,绝对不会给小姐添麻烦!”说完这些,念念接着说道:“我们兄妹二人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种方法报答小姐了,还请小姐开恩!”
云小棉一脸为难,当时想就想着把人救出来,可没有想到,还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念伶目光当中露出一丝痛楚,“妹妹,你可想好了?这几天要这样做了吗?”
念奴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哥哥从小就教念念,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哥哥,小姐可是救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这恩情我们一辈子也报答不完,哥哥身为男子,留在小姐身边不妥,那就让念念还着一份恩情,念念是心甘情愿留下,只盼着小姐开恩。”
看到念奴如此重情义,云小棉心中一阵感慨。
“不如就答应下来,整个京城这么大,他们也无处可去,留在这里,至少有一个栖身之地。”
贺倾华这样说了以后,云小棉也点了点头,随后将念奴扶起:“你起来吧,那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以后不要叫念奴了,就叫念念。”
念念满脸欢喜,重重的点头,“念念听小姐的。”
看到天色不早,贺倾华要离开,云小棉亲自将他送出门。
“小棉,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云小棉撅起小嘴,小声说道:“就知道说这些,伤我心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不管,今天的事情,你要负一半的责任,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不去那种地方,我又怎么差一点出事!”
云小棉故意强词夺理,为的就是想跟贺倾华多说一会儿话。
贺倾华拉住云小棉的手,一脸自责。
“都是我不好,我负全部的责任,小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不会不管你的。”剩下的话,贺倾华没有说出来,更觉得,没有必要让云小棉知道。
最近这段时间,贺倾华虽然没有跟云小棉联系,却无时无刻都在让人跟着云小棉,可以说,云小棉的一举一动贺倾华都了如指掌。
因为没有勇气去见这个丫头,自己又放心不下,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也正因为如此,今天自己才能够及时出现,不然的话,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给我写封信都那么困难吗,贺倾华,你的决心还挺大,说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说到这里,云小棉的声音有些哽咽。
贺倾华将云小棉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小棉,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好,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你别难过,千万别哭啊!”
看到云小棉掉泪,贺倾华感觉,就像有刀子扎在自己心上一样难受。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贺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