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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季瞳十分紧张,他赶紧盘腿坐在床上,一眼不眨地盯着云知夏。

虽然他知道云知夏的身份,但也十分好奇她如何治疗自己?

毕竟云知夏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妖怪,还是修成了人形的。

云知夏没有磨叽,双手合十,嘴里默念口诀,一股浓郁的灵力随着她的指示,涌入季瞳的身体。

季瞳眼睛瞪大,眼睁睁地看着灵力涌入自己体内。

突然,他眉头一皱,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张口便吐出一口黑血!

“呕……”

等季瞳吐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他刚想出声感谢云知夏,却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季瞳猛然扯开自己的里衣,只见原本狰狞的伤疤竟然在灵力的作用下慢慢消失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知夏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本来红润饱满的嘴唇也失去了颜色。

季瞳收起心中的震惊,他抬头看向云知夏,见她气色不好,赶紧出声。

“老妖怪,我没事了,你赶紧住手。”

云知夏绷着小脸,没有搭理季瞳,一只手继续输出灵力,另外一只手开始抓住玉器,吸收里面的灵气。

砰砰砰……

失去灵气的玉器变得无比黯淡,没了之前的光泽,被云知夏随手丢到地上。

玉器很快就用完了,云知夏手指轻点,桌子上的珍稀药材便漂浮在半空中,继续为云知夏提供能量。

失去灵气的药材从半空中掉落,季瞳的治疗也结束了。

“收!”

云知夏喝了一声,将灵力收回了体内。此时她才深呼吸一口气,坐在凳子上休息。

床上的季瞳则是生龙活虎,他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急走两步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云知夏。

“干什么?”

“老妖怪,你还好吗?”

“死不了!”

见季瞳一副看死人的表情,云知夏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回了句。

“姐姐,你在这里吗?”

屋外传来云明宇的声音,正要说话的季瞳一愣,赶紧去找面具,想要伪装起来。

“小白脸,你别带了,就说你是董郎中的徒弟,我师兄就是了。”

云知夏见他如此慌张,对毒域彻底没了好感,忍不住出声制止了他。

“我……我听你的!”

季瞳犹豫一瞬,果断将面具扔了回去,他双眼微亮,看向云知夏的眼中盛满了星光。

吱呀……

云知夏推开门,云明宇正站在院子里,看见云知夏后咧嘴一笑,刚想跑过去,就看见季瞳。

“姐姐,他是谁?”

云明宇歪了歪小脑袋,快步跑到云知夏身旁,打量着季瞳。

“他叫季瞳,是我师父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

“那董郎中呢?”

“师父有事外出了,让师兄照顾我。”

“哦……”

云明宇还小,性子单纯,很快便和季瞳熟悉了起来。

“姐姐,钱家来人了,奶让我喊你回去。”

云明宇一蹦一跳,左手拉着季瞳,右手拉着云知夏,走了回去。

云家,主屋

王婆子、马氏、冯月娘还有云大河正坐在屋里,一个个面色难看。

云初秋还有云三郎两个小的也不敢吭声,云秀秀更是低头不语。

钱思正一身浅蓝色锦袍,头戴银冠,一脸歉意地站在一旁。

屋内没有一人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奶,爹娘,姐姐回来了!”

云明宇欢快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闷,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就见云明宇拉着云知夏和季瞳走过来。

“奶,爹娘,他叫季瞳,是我姐的师兄。”

云明宇好动,还不等云知夏两人说话,自己吧啦吧啦地说了出去。

“奶奶、大河叔、冯婶马婶,小子在此有礼了。”

“我师承董郎中,家师有事,便命我在此教导师妹还有明宇。”

“冒昧前来,多有打扰!”

季瞳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衣裳,面红齿白,头发全部扎起来,仅用一根发带系着。这副模样很得大人的欢喜。

这不,本来面色难看的云家人纷纷露出一抹笑容,冯月娘更是一个大跨步走过来,面带笑容和季瞳攀谈了起来。

钱思正站在中间,很是尴尬地低下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他面前出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再一看发现是云知夏。

“小姑父,你这么这副表情?”

云知夏一进门就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又见钱思正这副模样,不由得猜测了起来。

这憨货不会是把事情都说出来了吧?

果然,云知夏一问,钱思正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出来。

原来,当天夜里,钱老爷一回到家,就将自己的小妾朱氏从床上扯了下来。

一番严刑逼问下,朱氏终于松了口,将如何和人苟合,如何陷害孟氏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钱老爷心中大怒,直接拽起朱氏的衣领,将她的脑袋重重地砸向柱子!

一下、两下、三下……

钱老爷下手极狠,没几下,朱氏便晕了过去,满头鲜血。

“贱人!”

如此,钱老爷也不解气,眼中凶光直冒,便想直接杀了朱氏。

“住手!”

一旁沉默许久的钱思正赶紧拦了下来,他挡在中间,不让钱老爷动手。

“你干什么?你居然护着这个贱人?莫不是忘了你娘亲如何死的?!”

钱老爷双眼通红,喘着粗气,不敢相信钱思正会阻拦自己?!

钱思正缓缓放下双手,抬起眼眸看向自己的父亲,向来温润的眼中多了一丝嘲讽。

“我娘是死在你手上的不是吗?”

“死在了自己夫君的猜忌和狠心上!”

“当初你答应我娘一生只有她一人,现在后院那些女人哪里来的?”

“你现在又在装什么深情的人?”

钱老爷嘴唇颤抖,他想起自己的发妻,想起年少时两人的情谊,眼神痛苦,倒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我的妻啊!呜呜呜……”

钱思正眼眶湿润,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从脸上划过。

一时间,屋内除了昏迷的朱氏,便剩下了两个痛哭的男人。

“后来呢?”

云知夏对钱老爷嗤之以鼻,迟来的深情,狗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