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不,我看过他现世的资料,他很幸运。但他承认自己有罪。他是笑着亲手杀死了自己。” ――《引渡人》】
“果然来了啊,我们之间的内鬼――”黑羽快斗和冲田席也、白马探、柯南几人早早埋伏在了三楼的房间里面,在打开灯后却看到了一个早有怀疑的身影,“千间女士,果然是你!”
来房间里面删视频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年近60、自称只能在轮椅上破案的千间女士。
而她在发现房间里面有诈时,立刻身手敏捷地向后逃离。
“不好,她要跑!”冲田席也首当其冲地跳了出去,“快拦住她!”
偏偏他们四个人,还真让千间女士跑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时速八百迈的奔跑老奶奶!’黑羽快斗看了看方向,直接拿出了代表怪盗基德身份的扑克牌手枪,朝千间女士下楼的方向连开两枪。
他暴露身份这一举动效果十分显着,千间女士看着脚边的扑克牌,迟疑了一瞬,也是这一瞬,冲田席也和白马探抓住了千间女士。
‘结果已定。’黑羽快斗帅气的挽了个枪花,收枪时无意间看见了自己斜后方、脚踩着足球的柯南,‘好险!’
幸好他开枪的时间早,不然这里一会儿就要出命案了。
“怎么那么大动静?”听到声响的枪田郁美小姐和茂木侦探赶来。
黑羽快斗及时在他们到达前,将射出的扑克牌收回,“狼人踏进陷阱了。”
“好巧,我和茂木也找到了关键信息。”枪田郁美小姐看着千间女士,摇了摇手里的牛皮纸,“我们在一间钢琴房里面,也发现了和大上侦探手中同样的牛皮纸。”
“并且,在那间钢琴房里面,我们还发现了一封遗书。遗书的署名是,千间恭介。”
“那恐怕是……”
“是我父亲的名字。”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千间女士抢着话语回答,她看着他们紧张的脸庞,最后无奈叹气,“大家都到了啊。”
“没错,我这个老婆子确实是别墅主人安插在你们之间的暗桩。”她双手背在手后,“没想到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被你们耍一道。”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黑羽快斗从千间侦探上车后,便在关注她。
“这样啊……既然要听我讲述,那还是先找个房间吧。老婆子我可经不起久站。”
千间侦探显然对黄昏别馆很熟悉,直接打开了就近的房门,“那位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你们拆除了监控,他也有其他办法让我们遵循他的计划。”
“因为他口中的‘魔术’?”
千间侦探赞许地看了一眼怪盗基德,她没有点明对方的身份,反而替黑羽快斗隐瞒了下来。
“是的,就是‘魔术’,足以迷惑我们所有人视线的魔术。也是因此大上侦探才死在了我杀死他的前面。”
“大上侦探在思考时习惯性会啃食拇指,我原本是打算利用这点,将氰酸钾涂抹在茶杯把手处,好让大上侦探死亡。”
“这也是几位侦探所推理的情况吧。”
白马探和江户川柯南同时点头。
“可事实并非如此,大上侦探早就得知了我有杀他的想法。在我们发生争执后,他夺过我携带的氰酸钾,质问我杀他的原因。”
“茶杯也是那时候被他碰倒在地的。”
“可大上侦探后来确实是因为氰酸钾中毒死亡。”枪田郁美提出质疑。
“那是因为他当着我的面,自己服下了氰酸钾。”
“怎么可能!”谁会无缘无故白白找死!
众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所以才说是‘魔术’。”千间侦探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们的震惊,“我们每个人在吃下晚饭后,身体里面便存在一种药物效果远超致幻剂的神经毒素。”
“是40年前造成乌丸莲耶别墅惨案的那个毒素?!”江户川柯南跳起来询问。
冲田席也突然变了脸色。
“没错,只是很可惜,那种毒素的发作因素,只有别墅主人一人知道。”千间侦探坐在椅子上,似乎在回想着刚才眼神迷离的大上侦探的疯狂行为,“大上侦探突然神经发作,服毒自杀,把我也吓了一跳。”
白马探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千间女士,若我没有猜错,大上侦探应该和你一样,都是安插在我们这群人里面的间谍才对。别墅主人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他触犯了禁忌。”千间女士从自己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对着镜头微笑的大庭叶藏,“在一开始,别墅主人正式与我们见面后,便给了我们这张照片。”
“事情有些复杂,我就从头开始说起吧。”
千间女士清了清嗓子。
“我的父亲千间恭介过去是位考古学家,在40年前受乌丸莲耶的邀请,来这里破解乌丸莲耶母亲给他留下的财宝。”
“但乌丸莲耶却因为死期将近的缘故,将他邀请的所有学者全部杀死在别馆之中。”
“我是在父亲给我留的信件中得知的。信件里面就夹带着那样的一张牛皮纸。”
“可信件的秘密,我却是在20年才发现。”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关注黄昏别馆的消息。”
“直到两年前,我在和大上侦探的一次闲聊中无意中说起这件事。他对寻找宝藏十分积极,不惜买下了黄昏别馆,和我在别馆里面寻找起来。”
“随着时间过去,我们到最后也没有解开暗号。”
“就在这时,他跟我说了利用怪盗基德、寻找名侦探的想法。”
“但就在我同意、真正开始这个计划的前夕,我才知道这座他说着贷款买下的黄昏别馆,其实另有主人。”
“并且这个计划,根本和我们之前所说的不同。”
“别墅主人就像是曾经的乌丸莲耶,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他给我们所有人都下了毒。”
没有人说话,都静默着听着千间女士说话,除了……冲田席也,“你说的禁忌是怎么回事!到底把阿叶带去了哪里!”
“我早该知道的,既然他曾经是雪野家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阿叶!”
“席也先生,冷静点。”枪田郁美不知何时点燃了根烟,然后吐出一口烟雾。
一旁的茂木看了,也向她掏了根烟。
“不怕死?”枪田郁美其实很少在正经场合抽烟。
“当然不怕,你不也一样吗?反正现在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的手里了,那么及时行乐才是王道。”茂木叼起烟,注意力又回到了千间女士身上。
千间看着冲田席也,“你说得对,我和大上侦探也看出了对方对大庭叶藏的在意。”
“从大庭叶藏进入别墅后的一举一动,他都让我们仔细汇报。”
“所以大上侦探才会想要绑架大庭叶藏,以此获得大量钱财以及能够活下去的解药。”
白马探了然,“那时毛利侦探和柯南看见的大上侦探就是去做这件事的,但他并没有做成。”
“因为我在半路将他拦下了。”
千间接过话,“随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在我和大上侦探交流时,他突然死去。于是我便在他死后,消除了我来过的痕迹。”
“应该不止吧。”白马探将时间表摊开,“就算你擦拭痕迹所需时间过长,在你告诉其他人大上侦探死亡时,中间也有将近五分钟的差错。”
“那五分钟,你去做什么了?”
黑羽快斗补充了一句,“在我们寻找叶藏时,只有你一个人看起来并不着急。”
“阿叶的失踪和你有关。”冲田席也得出结论。
“好吧。”千间女士承认道,“确实是我带走了叶藏。”
“但不是将他送去别墅主人那里,而是让他离开这里。”
“在来之前,我故意让女佣石原亚纪多停了一辆车在后门,我去查看过那辆车并没有被炸毁,所以我将车钥匙拿给了叶藏。”
“这个时间,若他行驶速度够快,估计可以到达后山半腰的木屋,找到这片森林的巡林官。”
“我们之中,除了冲田席也君外,只有叶藏没有动过晚餐。”
在千间女士说着的时候,冲田席也已经跑出了房间,“这个房间看不到后山,哪里能看到?”
“我房间里面倒是可以。”茂木侦探举手,然后那只手就被冲田席也猛地拉住,“你的房间在哪儿!”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在他看向窗外后得到了证实。
森林的某处,正不断往外冒着烟雾,火光映在了冲田席也的眼睛里面。
“喂,不会吧。”茂木侦探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冲田席也狠狠瞪了一眼。
“不可能是阿叶。”
最坏的消息还是到来了――‘太宰先生去见别墅主人了。’
冲田席也转身询问围在一起的人群,“石原亚纪呢!”
‘那个女佣!’
枪田郁美的房间和石原亚纪都在一楼,而且挨得很近,她皱着眉头,“在发现大上侦探死亡后,石原亚纪便回了房间,一直都没有出来。”
“席也君,你为什么会突然怀疑到女佣身上?”
冲田席也一边跑向石原亚纪的房间,一边回答,“因为神经毒素!”
“40年前造成混乱的‘神经毒素’只存在于[潘多拉],就算是现在的雪野家,也不可能提取出来!”
他踢开了房门,房间里面被褥整整齐齐,完全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石原亚纪,不在这里。”
他看向跑来的千间女士,“我们都被骗了,神经毒素是假的。”
冲田席也语速很快,他开始翻找起来,“大上侦探在你面前时应该是假死,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相信神经毒素真实存在。这才是‘魔术’。”
“石原亚纪小姐和他是一伙的,但大上侦探没有想到,在你短暂离开的时间内,石原亚纪竟然对他下了毒手。”黑羽快斗打开窗户,“外面的草地上没有痕迹,石原亚纪没有出去。”
“千间女士,你被利用了。他们利用你来拖延时间,我们必须要快点找到石原亚纪去了哪里。”白马探伸出手,让飞回来的华生停在手臂上。
他在华生脚上绑的字条,已经被人解开了。
江户川柯南整个人都钻进了床下面,“石原亚纪没有离开房间,那就说明这个房间里面一定有暗道。”
茂木侦探取下墙壁上挂着的画,但画后面,就是普普通通地一面墙。
“这个书架放的位置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推不开。”枪田小姐尝试过了。
“因为、有机关!”床下传来江户川柯南的声音,他按动了一下前面明显的凸起后,整个房间开始晃动起来。在书架后面,出现了一道暗门。
“就是这里了。”
但他们走下去,才发现别墅下面的暗道不止这一条,光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有三个选择。
“走哪边?”黑羽快斗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洞口,无论哪个,用手电筒扫过去都是同样看不到尽头的漆黑。
冲田席也在考虑。
他没有时间犹豫了。
就在他决定赌一把的时候,江户川柯南突然开口了,“席也哥哥,你的口袋好像在发光。”
很暗,但是柯南的视线正好能看到。
冲田席也连忙拿出来,才发现发光的是小泉红子给的红色珍珠。
“红色……在褪色。”他抬起头,瞬间明白了这个“幸运物”的作用,“叶藏一定在这边!”
“若是他想要叶藏,就绝对会使用那个东西!”
那个、抑制魔法的特殊装置!
在珍珠彻底没有颜色后,他们也到了一间石门前。
“开门吧。”
门后只有一条路,前面有着淡淡的光亮,冲田席也迫不及待地冲过去。
却只看到了一片有条不紊的景象。
身着统一服饰的人们正在将地面上的白色小方块暴力拆卸;他们所找不到的石原亚纪已经被人扣住,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
场地中央正放着一座冰棺,一位身着长袍的男人,正弯腰将沉睡在冰棺中的大庭叶藏抱起。
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那人看向了门口,露出一个带有可怜意味的笑容,“果然不能指望你呀,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