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新没说话，这些确实是邵卿月的喜好，然后，他就听到了杨木的下一句话，“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醋，还知道你不开心的时候喜欢扯袖子，你看，我什么都知道，你喜欢我好不好？”
这是“多重人格”吗？外面观察的丁君哲有些怀疑，“这不是很清醒吗？会不会是资料有问题。”
但是视线落到了邵卿月身上，丁君哲就真的疑惑了，邵卿月开不开心不知道，但她确实是在扯袖口，见了鬼了。
沈文新虽然还不是很肯定，但是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人应该没有多重人格，至于是不是其他精神疾病，那就不确定了，“你之前去的那个心理诊所的医生承认自己无证行医，所以你就别想着逃脱法律责任了。”
“我很好奇，何欣到底是谁？”沈文新盯着他的眼睛，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杨木的视线挪到了邵卿月脸上，“小欣。”
“不好意思，我介绍一下，算了，对你这种垃圾，也没必要说这么多，何欣死了对不对？”沈文新也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
诈出来了？
“是你杀的吗？”沈文新继续试探。这次杨木干脆闭上了眼睛，保持沉默。
沈文新站起来，结束了这场审讯，“再查一查这个何欣，她没死。”
“女性，年龄20-35之间，体型偏瘦，眼睛应该和副处差不多，眉毛或许会稍微粗一些，嘴唇更薄一些，身高应该一米六三到一米六八，比副处矮一些，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口失踪记录，应该还有什么信息，我忽略掉了。”沈文新尝试着做了些侧写，但总觉得少了什么，“这个沈文新不管是不是精神疾病，总之不是人格分裂，我个人倾向于妄想症。”
“之前那三个死者，能不能查一下他们在网上找的替身是长什么样子的，那个网站我也看过，类似于是那种色情交易网站，但是为什么杨木只杀他们三个呢，单单是因为这几个人和他居住地离得近吗？”丁君哲对邱景胜道。
“对，”沈文新想起来了，“之前那些人和情人的照片，那些女人，都是背影或者侧影。”
邱景胜在进入调查处之前，是个黑客，对于这些保密等级不高的信息，他很快就查出来了，“处长，沈科长，你们看，觉不觉得这几个人都很像？”
“哪里像了？”邵卿月有点点脸盲了，“怎么看这几个人都各有特色啊。”
淳于墨风摇头否定，“不是一个人，但是这些人都和你长得有点像。”
“哈？”邵卿月自己压根没看出来哪里像。
邱景胜干脆把照片打印出来，还连带着打印了一张邵卿月的照片作对比，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找的心理专家来了。
“听说这次的犯罪嫌疑人是多重人格？”心理学专家跟他们也是很熟悉了，这人是附近大学里的教授，名义上不是调查处的人，但父母都是体系内的，他也算得上是调查处的外援了。
“我确定他不是多重人格，但是不确定他是不是妄想症？”沈文新回答了他的问题，“查这个案子的时候，爱丽丝顺便还端了个无证行医的心理诊所。”
陈海点点头，“无证行医，妄想症？现在案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人抓住了，物证也有，现在就是没找到凶器，还有就是犯罪嫌疑人那个白月光，据说叫何欣，和邵副处长得一模一样，小邱已经做了人像比对，压根就没找到这个人。”丁君哲也觉得烦，人都抓到了，但是没有口供。
陈海也看了这几张照片，“确实是和副处有些相像，这些人的五官有一部分和邵副处很相似。”
沈文新和陈海交情不错，他有什么心理学上的问题也都是会问陈海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虽然他这个白月光的画像和邵副处很像，但是为什么他在网上找的那个替身一点都不像副处呢？”
“这……那个何欣的画像是哪里来的？这个杨木画的？”陈海提问。
邱景胜这会儿是有些线索了，“我正在找这个画像的出处，他用的笔纸不符合他的消费水平，这方面连翘了解的多一些，当然，沈科长要是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查一下产家。”
沈文新点点头，“我待会儿去，对了，他的光脑里面查了吗，有什么线索吗？”
邱景胜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这个光脑应该是新的，除了终端的账号信息，其他什么都没有。”
“新的？待会儿让梅修他们再去他家里看看。”丁君哲则是在想，“刚刚沈文新你说他杀了何欣，是真的吗？”
沈文新摊手，“猜的，他们可能发生了冲突，但是何欣应该没死，我觉得有必要让陈海去审一审他，他是心理学大师，我只是个半吊子。”
陈海点头，案件基本了解差不多了，这个叫杨木的，据说自己的白月光订婚离开了，就开始找替身，跟他状况差不多的还有三名死者，至于他是出于什么心理杀人，无非就是那几种，“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他的白月光何欣，疑似查无此人，而他找的那个替身，其实也和他画像中的何欣一点不像？”
反倒是他杀害的三名死者找的情人或者说是替身多多少少和邵卿月有些相似的地方。
邵卿月看了半天画像，忽然开口，“这个画像，有没有可能是合成的？”
这个画像上的人，确实是很像邵卿月，但是也太像了吧？
爱丽丝还没回来，张庆荣也还在做尸检报告，虽然他说这些尸体很没有美感，但也是兢兢业业在写报告了。
“爱丽丝他们呢，不是你们一起抓的人吗？”沈文新忽然道。
“她和连翘梅修去走访杨木的朋友了，这会儿都快九点了，”淳于墨风回答，“咱们处就是人少，连翘都要出外勤了。”
没办法，丁君哲和淳于墨风是出外勤回来了，其他几个人，沈文新一般不出外勤，法医和邱景胜这个计算机天才也不指望他们出外勤，剩下就是邵卿月，她就是个吉祥物，有案件的时候，她老老实实听话，就已经很让丁君哲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