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洞口有老虎的叫声,两个人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
骆涟漪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心里咯噔一声。
她身体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对上老虎,还真的没有把握。
但是没把握也要上,难不成两个人就这么喂老虎吗?
“涟漪。”
颜梦欢虚弱地唤了一声,见骆涟漪看来就从袖子拿出一个药包。
“这是迷药,足以放到它,不过要想办法给它喂进去。”
骆涟漪接过,与颜梦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洞里连只老鼠都没有,怎么喂?
“嗷呜~”
又是一声虎啸,这次分明比刚才近了些。
骆涟漪计上心头,找出给颜梦欢换下来的里衣,用匕首划了血迹最多的地方,撒上了迷药,又包裹了起来。
随即,一转身,老虎已经走了进来。
见到老虎,骆涟漪不禁感慨了一声。
她不是没有见过老虎,曾经还亲手打死一只老虎。
但是面前的老虎体型未免也太大了,都快赶上人了。
颜梦欢显然也被吓到,骆涟漪担心她,他又何尝不担心骆涟漪?
两个人同时戒备了起来,然而老虎竟只看了他们一眼,打了个哈欠躺下了。
这一举动让两人措手不及,这老虎...莫非不吃人?
骆涟漪不敢放松警惕,把手中沾着血迹的布条丢到老虎面前。
先不管他吃不吃人,迷倒再说。
老虎回头看了一眼布条,又看了看两人,没有动作。
被虎眼一瞪,骆涟漪像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这可是老虎,肉食动物,难道对血腥味没反应?
就算是不吃,闻闻也行啊!
心中的想法刚落,老虎就低头嗅了嗅,半晌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往外走了几步倒了下来。
骆涟漪看向颜梦欢,颜梦欢只含笑点头。
他炼制的药,就算是这么大块头的老虎吸进去都能昏迷几个小时。
颜梦欢还是谨慎,对着骆涟漪示意,“涟漪,把剩下的药喂老虎吃下去,能让它睡个三四天。”
未了,又不放心地嘱咐,“小心点。”
骆涟漪点头,握着药包走向老虎。
这么大的体型,就算是昏倒了也能让常人畏惧几分。
然而骆涟漪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掰开了药撒了进去。
就那么看虎头看了一会儿,骆涟漪伸手拍了拍虎头,老虎没有任何反应。
苏骆涟漪直接伸手拔下一根老虎胡须,老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颜梦欢看出后心里松了口气,然而骆涟漪竟一脚踢在了老虎的肚子。
肚子是最柔软的地方,也是痛感最厉害的地方,骆涟漪力气极大,这一脚也下了不少力气,然而老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骆涟漪这才松了口气,对着颜梦欢示意,“梦欢,我去找点吃的,我尽量快点回来,你自己小心点。”
颜梦欢点头,嘱咐了声小心。
他虽然也不放心骆涟漪一个人走,但是他也实在站不起。
而且她要支开骆涟漪,服用一颗春风散调整内力,不然怕是会成了骆涟漪的拖累。
骆涟漪把老虎巨大的身躯堵在洞口,虽然老虎被药倒了,但是威慑力还是有的。
放在洞口,能吓退许多动物。
加上天快黑了,骆涟漪也明白不能过多耽搁时间,快速搜些野果,又好运气地抓到一只兔子。
在发现的小溪边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站起身来后,浑身又一阵剧痛。
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骆涟漪蹙眉,顾不上别的,连忙快步回了洞口。
老虎还在洞口堵着,没有发现其他动物的痕迹。
进了洞口,颜梦欢正在盘腿调息。
骆涟漪没有打扰,自顾自地在一旁烤肉。
等到颜梦欢休息好,兔子肉已经烤好了。
骆涟漪仔细撕了给他,又把野果递给他。
水壶不知道已经掉到哪里去了,骆涟漪是用宽大的叶子圈着盛了水,小心翼翼带回来的。
两人吃饱喝足,天已经黑透了。
骆涟漪添了柴,才示意颜梦欢,“梦欢,你先休息,我守着。”
这是在野外,洞口还躺着一头大老虎,骆涟漪也不敢闭上眼睛。
颜梦欢摇头,柔声道:“涟漪,你先休息,我还要调调内息。”
骆涟漪也不推辞,点了点头睡在干草旁。
而颜梦欢刚服下了春风散,还没有完全吸收,也难以睡下。
颜梦欢调息了大半夜,内力流转间身子也好受了不少。
呼出了一口浊气,颜梦欢眸间有些欣慰。
内力已经恢复了三四成,至少,不会成为拖累了。
再看骆涟漪,颜梦欢眸色不由温柔下来。
两个人心生了隔阂,他以为骆涟漪不会像以前那样护着自己。
但是如今,她依旧是拿命护着自己。
她的心里,终究是自己的,也不枉自己.
颜梦欢收了眼底的精光,也没有打扰骆涟漪,想让她多多休息,骆涟漪就这么睡到了快天亮。
颜梦欢意识到不对,骆涟漪一贯谨慎,不该睡这么久没反应。
侧头一看,骆涟漪脸色绯红,进气少,出气多。
心中一惊,颜梦欢连忙号上骆涟漪的脉搏,号到的脉象让颜梦欢心里咯噔一声,又摸了摸骆涟漪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心中有些猜测,颜梦欢顾不上男女之别,连忙脱了骆涟漪的外衣。
背后的束胸已经血红一片,背部与肩膀也是淤青一大片。
颜梦欢忍着心痛解开了束胸,背后血肉模糊,血肉与棉布已经粘连在了一起。
受这么重的伤,她却一声不吭,而且只想着自己。
颜梦欢心中忽地有些歉意,在装着药材里面的包裹翻找,却没有找到自己的药。
颜梦欢看着包裹发呆,这一路包裹都是颜骆涟漪拿着的,一般装着药材的包裹就两个,但是他一直没有注意过,装的药材竟然都是给自己用的,却没有她的。
颜梦欢复杂地看了一眼骆涟漪,伸手把她推醒。
“涟漪,醒一醒。”
骆涟漪醒来,只觉得脑袋昏胀得厉害,艰难才看清颜梦欢的脸。
只是这么一张俊脸,怎么跟喝醉似的晃个不停?
骆涟漪凝眉,一把捧住颜梦欢的脑袋,嘟嘟囔囔地不满开口,“别慌,我都看不清了,这么好看的脸,我得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