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虎子‘年少无知’地说打铁有什么好学的,骆涟漪都不由替他捏了一把汗,轻咳一声暗示他,“精进一些,也没有什么坏处。”
虎子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见白大叔明显不开心了,便笑着应下声来,“好好好,我学,我学。”
听着这好似哄孩子的语气,骆涟漪不禁轻笑出声,又被白大叔瞪了一眼,“你可要把我徒弟安置好”
骆涟漪连连应声,“白大叔放心,过后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徒弟。”
说着拎着虎子的衣领朝外走去,到了院墙,骆涟漪拎着虎子跃过了高围墙。
虎子将近两百斤的身体,在骆涟漪手里就像是水桶一般,拎着就拎起来了。
落下后,虎子一脸惊诧地看着骆涟漪,“骆老弟,你力气真是好大啊!”
骆涟漪笑了笑没说话,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走。
骆涟漪找了一个客栈安置虎子,虎子一听三天就要一两银子,拉着骆涟漪就走。
“我不住客栈,太贵了,我找个通铺就行了。”
骆涟漪一只手拉着他就让他动弹不得,一边又付了银子,“开吧!”
小二生怕面前的两人再后悔,连忙收起了银子。
“客官请跟我来。”
骆涟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道:“安心在这里住着,等我们出来。”
虎子见骆涟漪要走,连忙跟了上去,不安地开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多五天。”
骆涟漪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调侃一句,“放心,你不会有事。”
虎子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那我等你们。”
骆涟漪回了任府,先去见了白大叔。
“前辈,虎子已经安置好了。”
白大叔已经躺下,闻言摆了摆手,“知道了,难为你还特意来告诉我一声。”
想起临分别时虎子可怜兮兮的眼神,骆涟漪轻笑调侃了一声,“不过虎子胆子不大,我们这边要抓紧时间了。”
白大叔伸了伸懒腰,语气满不在乎,“别的事情跟我老头子无关,你只要记得把天外玄铁给我带回来就行。”
说起这个,骆涟漪有些犯难,“柴房的密室里面有一个铁棺材,我想那铁棺材就是那块天外玄铁。”
话落,又加了句,“虎子说发现了好东西,就是听任老爷与管家谈及天外玄铁才跟了进去,直接被人堵在了密室里。前辈,你没看错人。”
白大叔冷哼一声,十分得意,“那是自然,我自己挑的人当然不会有错。”
骆涟漪笑了笑,转身离开。
骆涟漪回了房间,颜梦欢还未休息,见她回来站起倒了杯茶水放在她面前。
“谢谢。”
骆涟漪道了谢,一口气喝了半盏才开口,“我找到虎子了,找了个客栈把他安置了。天外玄铁找到是找到了,只是被任老爷打成了棺材,安置他儿子。”
说完颜梦欢面容如常,似是不意外人家少爷已经身亡的消息。
骆涟漪看向他,挑眉询问:“梦欢好像不意外任家少爷身亡的消息?”
颜梦欢抬头与她对视,眉眼间带着笑意,“涟漪也早就怀疑了不是吗?”
骆涟漪哑口无言,的确,之前种种疑虑加起来,她心里早就肯定了任家少爷已经身亡。
轻咳一声,骆涟漪又道:“明日这任府就办喜事了,我还真想看看这任府要怎么配阴婚。”
颜梦欢把茶水填满,提醒道:“涟漪别忘了,那铁房子还需两日才完工。”
骆涟漪美眸微闪,小脸疑惑皱起,“的确,这铁房子工期也催得不紧,这一点都是奇怪。”
正思忖着,脑中灵光一闪,“也许明日只是成婚,并非配阴婚。不过这新郎官都没了如何成婚?该不会是要找只公鸡拜堂吧?”
以前行走江湖,骆涟漪也遇到过这荒唐事。
有些穷苦人家活不起了就把女儿卖去给人家配阴婚,可怜的女子嫁给了死人,还要被逼着给公鸡拜堂。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在喜堂上把人掳走了,找个绣房把那个女子安置了。
那女子也是争气,后来自己做起了生意,颇有规模。
如今没想到再让她遇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打定了主意,骆涟漪催着颜梦欢睡觉,明日一早好看热闹。
看着骆涟漪躺下,颜梦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转眼又面露无奈,回了自己的床榻。
翌日一早,府内就响起了鞭炮声。
骆涟漪起了个大早,拉着颜梦欢跟着府人去凑热闹。
虽说快入夏了,但是早起还是有些寒意。
四周都是下人的议论声,讨论着任少爷还不露面。
“梦欢,你说这任老爷打算怎么收场?”
骆涟漪转头去看颜梦欢,发现他紧挨着自己,风吹动他脸颊旁的发丝,墨发更显得的脸色苍白。
骆涟漪摸了摸他的头,果然冰凉。
蹙眉拉着颜梦欢到了避风的走廊下,重新系了系披风。
“实在冷的话就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再告诉你。”
颜梦欢摇头,语气固执,“我想与涟漪一起。”
说罢,也伸手为她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
骆涟漪心神一荡,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周围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分外怪异。
两个大男人,这么亲密干什么?
“颜公子。”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四周的人齐齐顺着声音看去。
任小姐移步走来,她今日打扮精致,一件淡紫色的衣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更显韵味。
看到任小姐,周围的人见怪不怪。
任府上下谁不知晓任府来了一个神仙哥,一个风流倜傥的江湖人?
也更知道任小姐对颜梦欢有意思,府里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出两人在府中赏花赏鱼,吟诗作赋。
甚至都认为颜梦欢迟早都是任府乘龙快婿,不管是不是瞧得起他,谁见了也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颜公子。
被众人观望,任小姐连个余光都不曾给,跃过乱人群走向颜梦欢。
“颜公子,你也起得这般早。”
任小姐笑吟吟说着,又担忧地上下看了他一眼,“颜公子,你畏寒怎么还穿得这么单薄?这可不行,翠儿,快去取那件紫纹的狐裘披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