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失踪了?”
骆涟漪语气讶异,回想起来好似上午就没有看到虎子的身影。
骆涟漪压低了声音,追问细节,“虎子什么时候失踪的?会不会是去哪里了?”
白大叔也明显防备什么,低声解释,“昨天他说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傍晚去寻了,就晚上就没有回来。”
骆涟漪蹙眉,有些疑惑。
虎子只是个普通的打铁匠,按理说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可是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呢?
难道说,是跟虎子说的好东西有关?
一番思忖,骆涟漪又问:“白大叔,虎子有没有说过那好东西在哪里?”
说到此,白大叔的面上有些懊恼,“那小子没见过世面,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也就没多问。”
白大叔心中歉疚,他这话并非是瞧不起虎子。
他大半辈子见识无数,而虎子年轻。听虎子咋咋呼呼地说发现了好东西,也没有放在心里,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情。
骆涟漪连忙安抚,“白大叔,你放心,今天傍晚我就在府里探一探。”
白大叔叹了口气,嘱咐一声,“那小子是个好孩子,我还打算收他当徒弟,你可要快点找到他,这任府诡异,明日就要办喜事了,人杂事多,我怕会有什么危险。”
听白大叔说要收徒,骆涟漪心中惊诧,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又笑道:“白大叔,你放心,我会尽快找虎子,这小子的福气,还在后面,现在就折了未免可惜。”
只有她这种江湖人,才知晓刀痴的徒弟意味着什么。
这虎子,以后有大造化。
一傍晚骆涟漪与颜梦欢说了情况,便再夜探任府。
骆涟漪把任府摸得透透的,挑了几个少人的院子查探,只是一无所获。
此刻大多人还没休息,骆涟漪也不耽误,换了一个丫鬟两个小厮的衣服,把任府摸了个遍。
最后摸不到人,就蹲在了任老爷的房顶上,屋子中并无人。
骆涟漪环胸,直呼奇怪。
这任府明日就办喜事了,这任府少爷连个身影都没有。
她也利用自己的美色向任府的丫鬟打听过,无一不说任府少爷是准备科考,在府中用心读书。
但是这任府已经被她转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如今倒好,就连这任老爷都没了踪迹。
难不成,是躲到了哪个密道里?
骆涟漪环顾四周,悄无声息地进了房中。
看到屋中的装潢,骆涟漪不禁挑眉。
本以为任府其他房间已经够朴素了,未想到这家主的房间也是如此朴素。
但他出手,可谓是十分大方,有一座铁矿,等同于有一座金山,要么就是太过谨慎,要么就是防备着谁。
骆涟漪在房间摸索,第一遍没摸到机关。
骆涟漪停步观望,忽地注意到东南靠墙的书桌。
书桌靠墙,太过贴合。
骆涟漪打了火折子仔细查看,发现书桌都落了灰,只有桌上看起来最为普通的木雕头部毫无灰尘。
骆涟漪伸手要去摸,木雕忽地动了动。
意识到有人要出来,骆涟漪连忙躲到房梁之上。
书柜门被打开,任老爷与管家从内走出。
管家走出,颔首开口,“老爷,现在要去吗?”
管家点头,沉声示意,“嗯,明日就是毅儿的大婚之日,今日就把这些事情处理干净。”
“是。”
管家恭敬点头,跟着任老爷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骆涟漪只看了一眼关上的书柜门,又跟上了两人。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得是越来越偏,最后到了厨房旁边的柴房。
看着两人进去,骆涟漪跃上了屋顶,掀开了一个瓦片往下看,这一眼就看到了虎子。
虎子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圆溜溜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只是看上去,也没有性命之忧。看来刀痴前辈一身手艺也是有着落了。
骆涟漪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见任老爷与管家拧动了墙壁上的烛台,打开了密道走了进去。
两人一进去,骆涟漪就进了屋子。
虎子看到骆涟漪,激动地扭动着身子,只是他体形本就肥胖,又被捆着,这么一扭着像是只蝉蛹一般,分外喜庆。
骆涟漪禁不住笑出声,就见虎子一脸委屈。
骆涟漪发了善心,上前把塞在他嘴里的布团拿出。
虎子的嘴巴恢复了自由,连忙哽咽求救,“骆老弟,骆大侠,快救我。”
骆涟漪轻笑,不慌不忙地询问:“先说说,你为什么被关到这里?”
虎子缩了缩脖子,涨红着脸解释,“我之前帮忙劈柴,刚出去,任老爷也出来了,我就躲出去了。听任老爷说天外玄铁,白大叔一直找这个,我就想进去看看有没有,没想到被堵在里面了。”
骆涟漪讶异挑眉,一脸的惊奇,“你想偷出来?”
这虎子看着老实,难道还有这花花心肠?
听到偷这个字,虎子的脸色愈发涨红,唯唯诺诺地解释,“我...我没有想偷,就是想进去看看是不是白大叔找的。”
骆涟漪眸子半敛,意识到白大叔让自己找天外玄铁并非只是为了修风岚,定是还有别的用处。
虎子半晌不见骆涟漪开口,不由得有些急了,“骆老弟,你快点给我解开啊,他们快出来了。”
“别急...”
骆涟漪还想说什么,密道忽地传来声响。
骆涟漪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安抚道:“别怕,等他们一走,我就带你走。”
说着,跳上了房梁。
虎子见骆涟漪也没有离开,心里这才放了心。
密道门再次被打开,任老爷与管家走了出来。
经过虎子,任老爷的目光忽地定在了他身上,目光阴森。
虎子肥躯一颤,看着任老爷的目光十分恐惧,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管家低着头,建议道:“老爷,这个人还算老实,给他一笔钱打发了也就是了。”
一听此,虎子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心里松了口气。
谁料任老爷冷笑一声,面上不见平日的宽厚,目光更似毒蛇一般,“他竟然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就不能留了,杀了吧,尸体丢去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