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与任老爷长着一样的人被拖走,骆涟漪难以置信地看着颜梦欢,“刚才被拖走的人,跟任老爷长得一模一样。”
颜梦欢蹙眉,精准指出,“若是这样说,那便不是什么离魂症,而就是两个人。”
骆涟漪赞同地点头,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倒是有意思了。”
若说骆涟漪只剩下兴奋,那颜梦欢就是警惕。
一开始这任府就处处透着诡异,不知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骆涟漪按捺不住,一入夜便换上了夜行衣要去府里探探。
颜梦欢知道拦不住她,只能无奈嘱咐照顾好自己。
骆涟漪连连应声,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身后的颜梦欢一脸无奈,随即走到了窗户边,一招手,一个黑影就出现在了窗外。
“主子。”
这声音,正是阿二。
颜梦欢骨节分明的手指伸敲着窗户, 注视着夜空询问:“查得如何了?这任府,究竟有什么蹊跷?”
阿二拱了拱手,眼神中有些钦佩,“主子猜得不错,这任府的确蹊跷。任府是十年前搬来的, 第一年便买了一座山开采,当地的人才知道那原来是铁矿。”
颜梦欢冷笑,“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阿二继续道:“主子,您料事如神,那铁房子果然是殉葬的,这任府的喜事诡异蹊跷……”
而这边,骆涟漪顺着这几日的记忆随意在府里 穿梭。
就在另一个任老爷被拉走的地方, 骆涟漪找到一个外表朴素的屋子。
悄悄从屋顶往里面看了去,果然看到了那个憨傻的任老爷。
此刻衣衫凌乱,正坐在桌子上摆弄着一个木马,一脸的憨笑。
骆涟漪眉眼沉了沉,见四下无人门便准备进去。
然而当看到 上锁的门还有被封死的窗户,一时间有些意外。
她现在可以肯定屋内的任老爷跟自己白日见过的任老爷就是两个人,一般来说,没有血缘关系是很难长得如此之像。
但若是有血缘关系, 这待遇又怎么会一个天一个地?
骆涟漪熟练地撬开门锁,走了进去。
里面的任老爷一看到她,便高兴地跳了起来,“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你是神仙。”
也难怪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还是前日的装扮。
骆涟漪把门关上,就察觉他接近自己。
脚步一挪躲避开来,后者直接栽了一个跟头。
嘴巴一撇,那张国字脸布满了委屈,眼看就要哭出来。
骆涟漪惊了一下,连忙凑上去警告:“别哭,不然我就走了。”
听此,面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委屈得更像是一个孩子,“不哭,重重不哭。”
奕奕?
骆涟漪挑眉,询问:“你叫什么?”
一双虎目盯着她看了看,脆生生道:“我叫任重,弟弟叫任远,父亲说我的名字是任重而道远。”
任重其余的话说了含含糊糊,任重而道远这几个字却是说得格外清晰,好似说了千百遍一样。
任重,任远。
哥哥,弟弟...
骆涟漪思绪飞转,又问:“你为何被关在这里?”
任重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弟弟说我病了,出去的话会丢的。”
病了?
骆涟漪上下打量了一下任重,心中有了猜想。
这任重虽然看起来有些痴傻,但是力道极大, 身子骨看着也硬朗,不像是有病的。
难不成说的病,是这不同于常人的智力?
心里有了猜测,骆涟漪再看向任重,发现他的手中攥着什么东西,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松开过手。
骆涟漪握住他的手腕,只是稍稍用力就让他松开了手。
任重手心握着一张白色的喜字,喜字看起来是用手撕成的,只是白色喜字,怎么看怎么多了几分诡异。
骆涟漪看着任重指缝的白色痕迹,便笑问:“这是你撕的?”
任重点头,憨傻的表情中又有些认真,“我侄子要结婚了,我要给他剪喜字,只是他们不给我剪刀。”
骆涟漪看着手中白色的喜字,放缓了声音询问:“为什么要剪白色的喜字?不应该是红色的吗?”
任重听完, 却是一个劲地摇头,“不行的,小侄子不能用红色的,只能用白色的。”
这话听得骆涟漪一阵迷糊,什么叫不能用红色,只能用白色?
还想再问,门外好似有些动静。
“别说见过我,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骆涟漪说完出了房间 ,手脚麻利地上了锁,跃上了房顶。
院内又进来一位任老爷,应该说面前才是唯一任老爷,任远。
骆涟漪本来疑惑这么晚了任远来干什么,没想到任远一进门,底下的屋子就传来殴打与哭闹声。
那哭闹声,显然是任重的。
骆涟漪听到那一声声打在皮肉上的厚重声, 骆涟漪只是微微挑眉。
亲兄弟,竟下这么重的手。
一盏茶多的时间后,下方的声音才消失了。
骆涟漪眸子往外侧了侧,又听到一声警告。
“你若是再敢偷跑出去,我就打死你。”
话落任远大步走出,虎虎生风的步伐带着怒意。
骆涟漪跃了下去才发现门并未落锁,进屋一看,任重狼狈躺在地上, 衣服上破破烂烂,一张脸却是完好。
任重看到骆涟漪,满是痛苦的脸又带上了笑意,“神仙,你来了。”
看着他的眉头依旧痛苦地皱起,骆涟漪不禁蹙眉。
从被打烂的衣服中,骆涟漪看到了任重身上也有旧伤无数,显然不止被打了一次。
骆涟漪看着任重满脸的笑意,小声询问:“他为什么打你?”
任重一脸不解, 又一脸认真地摇头,“弟弟没有打我。”
骆涟漪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身的伤。
任重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身子,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我偷偷跑出去,弟弟才不开心的。弟弟不想让我跑出去,是我自己贪玩惹弟弟生气了。”
话里话外,虽然是孩子语气,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疼。
骆涟漪从怀里取了伤药,双手稍稍用力,便将他的外袍撕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