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隔板后传来一声嗯,算是应允了。
管事的松了口气,对着骆涟漪招手,“小伙子,你辛苦一些,你的活计我也会想办法安排安排。”
骆涟漪倒是无所谓,“没事,我应付得来。”
管事的一脸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小伙子不错,辛苦了。”
等到管事的离开,骆涟漪才看向白大叔,“大叔,我可以怎么帮你?”
白大叔抬着头看向骆涟漪,哼笑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帮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先说好了,我工钱可不会分给你。”
骆涟漪一怔,不由有些好笑,这大叔防备心倒是挺强。
骆涟漪也不解释,只是取下腰间精致的小酒壶递给他。
“要不要尝尝我的?”
白大叔打开了酒壶,依旧是一脸戒备,但是当闻到浓郁的酒香的时候,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醇厚的酒,这是什么酒?”
骆涟漪回答,“它叫三也三齐,是清酒。”
“清酒?”
白大叔一脸不可置信,“清酒能有这么醇厚的味道?让我尝尝。”
白大叔尝了一口,咂着嘴巴品尝,一副沉溺在其中的模样。
“好酒,好酒。”
白大叔称赞,又问了一句,“这酒叫什么?”
骆涟漪又又重复了一句,“三也三齐,是一位酉姑娘酿造的。”
“酉姑娘?”
白大叔捏了捏胡须,恍然大悟,“老夫听说过,酉一丝酉姑娘,她还酿造了一种酒,酉点一丝,甜而不腻,果香四溢,也是好酒,不过这三也三齐真是更上一层楼啊!”
见白大叔说得头头是道,骆涟漪不由得追问了一句,“白大叔这么了解酒?”
白大叔又喝了一口,叹道:“老夫我这一辈子没有几个爱好,酒就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
骆涟漪美眸深了深,又笑问:“那另一种是?”
白大叔斜着眸子看她,笑道,“混吃等死。”
’骆涟漪勾了勾唇,没再说话。
白大叔也不客气,指挥骆涟漪做这做那。
而骆涟漪极有耐心,被呼来喝去也不生气,只是再跟白大叔交谈,后者就噤声不再理会。
今天比前两天的工作量还要大,骆涟漪却不见疲惫。
颜梦欢特意要了跌打油,拿着就站在她身边,示意她脱衣服。
骆涟漪吓了一跳,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梦欢,你这是干什么?”
颜梦欢见她神色戒备,心中难掩失落,又语气轻柔地解释,“你今日劳累了一天,抹些跌打油会好一点。”
骆涟漪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连忙接过示意,“我自己来就好。”
颜梦欢面色微怔,垂下了头,一副受伤失意的模样。
往日骆涟漪每每看到他露出这个神情都会妥协,但此刻只觉得心中复杂。
“我去那边涂。”
骆涟漪找了个说辞站起,走到房间最里的屏风后,褪去了衣裳涂抹。
颜梦欢余光看了一眼屏风,又坐回了床上,垂着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骆涟漪出来时已经换了里衣,脱去了束缚,单薄的里衣尽显窈窕身材。
素手一抬,床头的灯就灭了一盏。
骆涟漪拉了软被盖在身上,说了声歇息吧就闭上了眸子。
翌日依旧如昨日一样重复,而骆涟漪因为主动揽了帮白大叔的活计,而极为受管事的赏识,与她交谈间话也多了些。
又是与昨日差不多的时间,那个小门再次被打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骆涟漪就注意到了。
门后的人显然是在观察他们,而在扫视她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些。
骆涟漪佯装没有察觉,继续打着手中的铁。
也是如昨日,隔板后的人只看了一盏茶的时间。
然而骆涟漪难以忽视幕后人的目光,阴冷得如毒蛇一般。
中午吃饭,骆涟漪悄声询问:“你也察觉到了?”
颜梦欢点头,还未说话就听到一声温婉的声音,“诸位辛苦了,我让厨房炒了几盘菜,犒劳犒劳诸位。”
骆涟漪看去,见一位样貌温婉的女子站在门口。
女子穿着淡紫色纱裙,面上画着精致的淡妆,就连指甲都精心保养过。
这女子的样貌只能算得上秀美,但是那温婉的气质倒是顶好。
有意思的是她身侧的丫鬟长得出奇丑,巴掌大的脸上一块红色的红斑占住整张脸,看起来十分诡异。
但是这么一对比,更显得女子温婉动人。
“漂亮吧?这可是任家的大小姐。”
虎子凑上前来,如长舌妇一样的叭叭个不停,“这任小姐可是个好人,隔三岔五我就跟我们加餐。她旁边那个小丫鬟你们看到了吗?也是个苦命人,她是个父母双亡的姑娘,又被人牙子拐了,本来是要被卖到青楼里,但是因为长得不好看被青楼不收。”
“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竟然要把她的手脚打断送去乞讨,幸好任小姐经过,买下她,还留在身边当丫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听完解释,骆涟漪含笑询问:“虎子,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好歹是任府的事情,他一个外来的工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虎子嘿嘿一笑,含笑解释,“任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任小姐做过的好事也不止这一件。”
骆涟漪眸色渐深,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连外人都知晓这个任小姐的善名,可见真的是一个‘大善人。’
任小姐亲手端菜,对谁都带着温婉的浅笑。
随即一盘红烧肉放到了两人面前,任小姐的目光落在骆涟漪跟颜梦欢的身上,随即又落在颜梦欢脸上,悄然红了脸庞。
骆涟漪调侃看向颜梦欢,后者一脸淡漠,还给骆涟漪夹了一片肉。
任小姐面露羞涩地离开,而其余的工人则是调笑起来。
“看来我们这些人,还是你有福气啊!”
“小颜,看来你要有桃花运了啊?”
“也难怪,瞧瞧人家两个长得,跟画里的人似的,哪像我们,这一辈子是没有这个福气咯~”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只是却没有恶意,就纯属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