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晶晶一脸看戏的表情等待骆涟漪的回答,想着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岂料,骆涟漪竟正色拱了拱拳,“春娘子,是你救赎了他们。但是魔教这条前路终究是难走。我骆三娘可以发誓,定会为他们找一个好的归宿。”
袁晶晶美眸错愕,就连春娘子都为之震惊,“你这人倒真是喜欢多管闲事,为了那些孩子潜在我青松院多番查探,又向我一个魔教中人发誓,若是让别的正道人士瞧见了,怕是以为我们是一丘之貉。”
骆涟漪不由得看了一眼身侧的袁晶晶,怎么这魔教中的人都会这么说?
也难怪,毕竟魔教在外的名声并不好,带有偏见也正常。
春娘子略微犹豫,还是应了声,“行,我答应你。”
骆涟漪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下巴指了指门锁示意,“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还有我们的武器。”
“自然可以。”
春娘子也不怕他们反悔,一挥手让人把门打开。
骆涟漪把刀带背在身上,又担忧看向颜梦欢,“梦欢,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闻言,颜梦欢反过来安抚她,“我若没有自保的能力,怎么能待在你的身边!”
骆涟漪心中一动,压下羞涩点头,“好,那我们就一同吗,待会儿若是有危险,你就在我身后。”
颜梦欢乖巧点头,那人畜无害样子看得身后的袁晶晶一脸无语。
这骆涟漪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还栽到美色身上了?
她可不敢忘了夜探颜梦欢房中时险些被他打了半条命,怕是对上左长老他也能一己之力对上。
要不是不能让颜梦欢知道试探他的是自己,袁晶晶恨不得此刻就拆穿他。
三人出了牢笼,春娘子将三人带到了一间房中。
透过屏风可以看到院内的凉亭中赵怀英正与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人对弈,中年人一脸阴戾模样,落棋间自带杀伐气势。
“这便是魔教左长老。”
骆涟漪眸间探究,心中更觉怪异。
这张脸,隐隐约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只是她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若是见过自然能想起来,只是此时也只是觉得眼熟。
骆涟漪多看了两眼,就听到身后袁晶晶的提醒。
“你们二人可要心了,这左长老不仅是内家高手,更是用毒高手。他所炼制的毒,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狠辣阴毒。”
袁晶晶娇媚语气满是忌惮与不满,可见这个左长老有多棘手。
骆涟漪不耻下问:“袁姑娘觉得若你我联手,有几分胜算?”
袁晶晶余光看了一眼春娘子,笑道:“如果加上春娘子,我们三人尚可以打成平手。”
春娘子一听目光顷刻间就沉了下来,“我之所以把你们放出来,自然有我不能出手的缘由。”
袁晶晶桃花眸子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嘲讽,“若不是涟漪昨日被你暗算内伤加重,又何须你献丑?”
春娘子好似习惯了她的毒舌,只是嘴上也不饶人,“那魔教堂堂的圣女寻得正道人的庇护,若是传回魔教,圣女又有何颜面?”
袁晶晶挑眉,含笑往骆涟漪身边站了站,“那自然是我天姿国色,才会让人想要怜惜,这是我的本事,你羡慕不来。”
春娘子面容怪异看了她一眼,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答应下来,“行,我与你们一起动手。”
既然左长老要栽在自己的地盘,那必然就与她脱不了干系,与其这样,不如斩草除根。
三人达成共识,也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凉亭中,见赵怀英思忖棋步,左长老按捺不住询问:“我的条件你考虑得怎么?只要你我联手平定这次劫难,那墨教主就会重视你。有我支持你,就算是拉右长老下马让你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赵怀英闻言只是笑了笑,放下棋子才道:“教主之所以设下左右长老,就是想要两位长老相互制衡,我这点斤两,可不想做左长老你的对手。”
说着,赵怀英亲自为左长老倒了杯酒。
“上好的清酒,三也三齐,如今就连皇宫都没有,左长老尝尝。”
左长老倒是没想到赵怀英这么戒备,忽得扬天笑了笑,等再看向赵怀英的时候,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怀英啊,教主所求的不过是帮派安稳,倘若你成了右长老,我们携手助教主壮大魔教,一统江湖,到时候江湖在手,你我何等风光,又何须作对呢?”
左长老苦口婆心地劝慰,然而赵怀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端起酒杯满足地吸了一口酒香。
见他不为所动,左长老心也渐渐没了耐心。
“怀英,当年你是在江湖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投奔我们魔教,现在多好的机会啊,正好给你机会向那些伪善的名门正派报仇。”
提及心中的疮痍,赵怀英捏着酒杯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不过他很快收了情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这三也三齐可是神仙喝了也要贪杯的美酒,左长老真的不尝尝吗?”
左长老心中耐心磨尽,他早看出他在推辞,本以为他是想谈条件。
如今看来,他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左长老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阴沉着脸附和了一句,“这三也三齐,的确是好酒。你在这里当真是享受,也难怪连血海深仇都忘了。”
赵怀英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一副感慨的模样,“左长老,我的仇早就已经报了,我也早就没有其他的追求了,这余生啊,就想窝在美人怀里,喝着美酒度过。”
这话便是明确地拒绝了,左长老重重放下酒杯,啪的一声,石桌轰然倒塌,棋子更是掉了一地。
赵怀英稳稳拿起一坛酒,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了一下。
虽然听春娘子说了这左长老内家功夫了得,但是没想到他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仔细看他拍过的地方,指印下的石板竟成了齑粉。
好生霸道的功夫,他就算是全盛时期怕是都难敌更何况如今被那个骆三娘打得内伤未愈。
怕是,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