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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二人议论得兴起,手中的美酒也愈发有滋味,等醉了五分后又聊起分别后的见闻,说说笑笑,沉浸得都忘了时间。

等到骆涟漪再次醒来,只看到满窗的金光。

“醒了?给你熬了醒酒汤,来,我喂你。”

耳边传来清冷悦耳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颜梦欢俊美如谪仙般的面容,只觉得神清气爽。

颜梦欢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勺子,舀了一勺细心吹了吹,才递到骆涟漪唇边。

这亲昵的举动让骆涟漪心中一动,想到了昨日柳呦呦的撮合,再看颜梦欢关切的面容,又犯起了嘀咕。

怎么突然觉得这样怪怪的?有点不自在。

“那什么,我自己来就行。”

骆涟漪接过碗一饮而尽,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我那两个朋友呢?还有那个孩子。”

颜梦欢解释,“他们在隔壁的客房。”

“昨天喝的是有点多。”

骆涟漪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又看向窗外,“雪还下吗?”

“已经放晴了。”

颜梦欢说着接过空碗,柔声询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帮你扎几针?”

“不用。”

骆涟漪摇头,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又传来柳呦呦的声音。

“涟漪。”

柳呦呦刚走进看到两人离得这么近,暧昧地眨了眨眼,“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骆涟漪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有事说事。”

一个钱袋被丢在了床上,柳呦呦抬着下巴示意,“这是你的报酬,我们要走了,下次见面再痛快喝一杯吧!孩子我们也带走了,这孩子可怜,被那采花贼折磨得不能言语,我想找个好人家收养他。”

“行,交给你了,后会有期。”

骆涟漪摆了摆手,也不起身。

两个昨日见面还开心如孩子的女子,分别的时候却十分潇洒,就好像只是出个门,傍晚就回来一样。

“你们...好好的呦。”

柳呦呦暧暧昧眨了眨眼,挥手离开,只留房间内两人面面相觑。

出了客栈,戚逸兴已经备好了马。

柳呦呦伸手摸了摸马头,笑道:“我还从未见过涟漪对哪个男人这么亲近过,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就能喝上他们的喜酒了。”

戚逸兴面容沉下,纠结片刻还是开了口。

“呦呦,这个颜梦欢并不简单。”

颜梦欢虽说不会伤害涟漪,但是他觉得颜梦欢留在涟漪身边肯定也有什么目的。

柳呦呦笑容消失,追问开口,“怎么不简单?”

看起来,就是个柔弱的男子啊。

“他有武功,比我高。”

戚逸兴之所以没有告诉骆涟漪,其实也是有些顾忌,他不了解颜梦欢,若是告知骆涟漪颜梦欢其实身怀武功,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

“什么?”

柳呦呦面容错愕,转身就往客栈走。

“呦呦。”

戚逸兴连忙拉住头,解释道:“涟漪是个聪明人,未必没有发觉他的异常。而且他又是涟漪的儿时故友,我猜想涟漪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想拆穿。你知晓的,涟漪最重感情。放心吧,涟漪不是会被人蒙骗的人,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就是颜梦欢武功更胜他,但是未必动得了涟漪。

柳呦呦一想也是,涟漪有自保的能力,而且他们朝夕相处,自己的夫君都能发现,她未必发现不了。

但,还是警示一下得好。

“夫君等等我。”

柳呦呦说了声,抬步回了客栈。

刚想上楼,就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写了张纸条装进了香囊里,交给一侧的店小二。

“把这个交给楼上那个姑娘,记住,只能交给那个姑娘。”

若是那个颜梦欢留在涟漪身边真的有目的,那就更不能惊动他。

香囊是她跟涟漪的小秘密,他们初次相见时自己在办一个案子,凶手是魔教中人。

那时还是她利用香囊给自己传递信息,才没有让凶手逃脱。

只要涟漪看到香囊,就一定会明白。

“是,小的一定转交给那位姑娘。”

店小二连忙应声,心里巴不得早送走这两个麻烦。

见柳呦呦出门上了马离开,店小二才松了口气。

可算是把这个小姑奶奶送走了。

转身准备去送香囊,刚到楼梯口就被叫住。

“站住,交给我。”

身后一个老者正伸着手,枯如树皮的面容托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眼中的寒光令人心惊。

店小二不敢说话,连忙把香囊递上。

客房中,骆涟漪伸手摸了一下颜梦欢的头,还是有些发热。

心中担忧,骆涟漪蹙眉询问:“药吃了怎么还不管用?去找个大夫吧?”

颜梦欢摇头,轻声解释,“没事,只是我身子弱,比平常人好得慢一些。”

估摸了一下时辰,骆涟漪才开口,“今日太晚了,我们再休息一日,明日一早赶路。”

“好。”

颜梦欢点头,又从旁侧拿出一个油纸包,修长的手指捻了一颗蜜饯送到骆涟漪唇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骆涟漪一愣,忙自己伸手接过。

“我自己来。”

把蜜饯丢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冲淡不了少醒酒汤的味道,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怪异。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起床吃了点东西,天色就已经黑了。

骆涟漪亲自喂了马,又拿了炭火回房间。

颜梦欢正下着棋,见她进来倒了一杯。

“多谢。”

骆涟漪端起喝了一口,见他下得认真不由调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与自己下棋的,那胜负如何算?”

颜梦欢没有回答,只是把白棋推到她面前。

“涟漪可是要与我下一局?”

骆涟漪耸肩,浅笑着退了回去,“我啊野惯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她自幼就出来闯荡江湖,女儿家会的那些,她是一个都不会。

“涟漪心清眼明,逢凶化吉,会与不会也不打紧。”

骆涟漪听得迷糊,这与下棋有什么关系?

不过见颜梦欢下得认真,也就没有再询问。

只不过本就一窍不通,看得愈发乏味,不知不觉有了困意,索性躺到床上去。

本是小憩一会,谁知晓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

听到平稳地呼吸声,颜梦欢才站起了身子,离开了客房。

而一向谨慎的骆涟漪,此刻竟毫无反应。